“十分钟,马上过来。”
战溟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人就开始飙脏话。
战溟不做理会,掐断手机。
对方赶来,刚刚好掐准“十分钟”的点。
过来的人,叶清冉竟然认识,正是那天在花园遇见的那位气质清绝的白衣男人。
今天过来,对方穿着白大褂,戴金丝边框眼镜,拎着医药箱,看着很专业。
不过脸色很臭,进门之后,没看战溟一眼,只是礼貌地冲她微笑颔首,随即拎着药箱上前给战晨晨看病。
打针、吃药,动作熟练。
床上的小人体温很快稳定下来。
白衣男人站起身,留下几盒退烧药。
“待会儿要是高烧了,按照我刚刚的剂量喝药,中午过后,状况要是好转不了,再打我电话。”
白衣男人快速用中性笔,在药盒上写下剂量。
抬头,看了眼战溟,停顿一秒,接着将药递给她,微笑道:“弟妹,多劳你费心了。”
叶清冉礼貌笑笑。
就看着白衣男人风一样飘来,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转眼飘走了。
凌晨六点钟,老夫人从佣人那知道战晨晨发烧,直接过来。
叶清冉当时正趴在战晨晨床边,睡得正沉。
被战溟摇醒。
老夫人正在检查战晨晨的身体状况,面色不虞,连带着周身气息也有些发冷。
叶清冉迅速站起身,“奶奶,早上好。”
老夫人试探过战晨晨的体温,已经降温。
但看着曾孙子小脸煞白,额头冒虚汗,胸口那股气怎么都消不下。
斜了她一眼,面色冷峻发问,“你今天白天去哪儿了?”
叶清冉抠手心,心里忐忑。
她去医馆工作的事,别墅里没有人知道。
要真论起来,小家伙发烧,她的责任也躲不掉。
她嗓子有些发干,迎着老夫人犀利的眸光,正打算一五一十地交代。
“奶奶。”旁边的男人忽然开口,嗓音带着通宵后疲惫的低哑,“我让阿冉帮我办了点事。”
老夫人看向战溟,面上紧绷的寒气有所松动。
自己孙子有意要罩着孙媳妇,她一个老太太还能说什么?
老夫人隐去心底的心思,拍着叶清冉的背,“行了,你们小两口熬了一晚,也累了,带着阿溟回房休息吧,晨晨有我看着。”
叶清冉急忙道谢,推着战溟离开。
进入卧室后不久,老夫人派管家过来送药
同一时间,萧翠萍清晨睡梦里被来电铃声惊醒。
“二奶奶,不好了,工厂出问题了!”
萧翠萍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身。
顾不得吃早餐,急匆匆洗漱,换了衣服,大清早赶到工厂。
工厂里乱糟糟的,各条生产线上的生产组长,都被叫到会议室开会。
厂长正指着新一批生产产品,对一众人问责。
萧翠萍推门进来,里面的骂声旋即停止。
厂长慌慌张张迎上来,“二奶奶。”
萧翠萍没等他说话,反手一个巴掌甩上去。
清脆的一声响,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我给你开工资,你是怎么办事的!一整天的生产量,全给我砸手上了!”
萧翠萍面皮子抖动,点着厂长的鼻子大骂,怒到了极点。
厂长五十多岁的人,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等她骂完了,才道:“现在还未找到问题源头,客观来说,工厂每天的生产合格率都会稳定在一个区间,但昨天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所有成品全都不合格……”
眼看着萧翠萍脸色越来越青,厂长急着找补,“现在已经吩咐工人暂时停产,我们紧急派了专家检查生产线上所有机器,争取最快时间排查机器故障。”
萧翠萍指着办公室内堆积成山的产品,“你跟我说说,这些东西怎么办?”
厂长瞥了眼那些不合格的半成品,斟酌用词,“按照厂里的生产标准,这些半成品全都要立即销毁。”
萧翠萍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脚步趔趄了两下,站稳身子,反手抡起手包狠狠砸到厂长脸上。
办公室其余人全都噤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你跟我说这些全都销毁,说的简单,谁来承担这些成本?一天的销量没达标,你知道我要支付多少违约费吗?知道我要少赚多少钱吗?”
这个厂子是萧翠萍的心血,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快要进钱包的资产凭空蒸发。
萧翠萍抬手,将胸口憋着的那口气给抚平了。
“现在通知所有人,生产线立即恢复正常工作,这些产品不准销毁。”
厂长顶着青肿的脸,露出为难之色,“二奶奶,这些产品不符合市场标准,生产出来恐怕会出大.麻烦……”
萧翠萍眸光狠厉,瞪着他,“这个厂子到底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厂长不吭声了。
萧翠萍留在工厂,一直盯着厂长恢复正常生产后,才满意离开。
等她离开后,工厂办公室角落里,一个身穿工作服的男人,避开人群,在角落里掏出手机,编辑信息。
“叮咚”一声。
战溟刚睡醒,收到信息。
【萧翠萍在工厂机器出现严重故障的情况下,强行恢复生产,很多不合格产品全都强制过审。】
战溟看完这条消息,墨黑瞳眸变得幽深。
回复消息,【先别轻举妄动。】
过了两秒,浴室门打开,叶清冉换了衣服,从里面走出来。
她走到化妆镜前,一边用水乳,一边同战溟道:“我待会儿要去一趟医馆。”
“叮咚”一声,屏幕弹进来消息,【好的,少爷。】
战溟瞥了眼屏幕,收了手机。
“我跟你一起。”
叶清冉从梳妆镜里看他,眼神狐疑,其实战溟用不着跟她。
“顺便监督工程项目进度。”战溟不动声色道。
叶清冉继续用水乳,顺便化了个淡妆。
这一次爽快应了,“好啊。”
等收拾好,用了午饭,两人一块前往医馆。
医馆里人满为患。
过来就诊的病人比昨天还多。
楼道从就诊室开始,一直排到医院外头,排成一条龙。
馆长看到她过来,直叹气,“昨天的病毒已经压不下去了,现在已经传染了两个工作人员,再这样下去,咱们医院也要沦陷了。”
“现在这病情扩散的程度,已经超出咱们医馆的控制能力了。我刚刚已经将医馆情况上报上去了,正在积极争取外界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