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谷一衣还是照常饭堂宿舍两点一线,但是也不知道为何,总是习惯了看一看摆放战斧的展柜,那里应该还是空空如也才对,谷一衣叹了一口气,在馆中的灯已经一盏盏地关了的时候,谷一衣自嘲地笑了一下就打算转身离开了,然鹅眼角余光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导致她又回转头看去。
打在战斧展柜上方的灯灭了,可是就是那一瞬间,谷一衣分明看到了战斧就在展柜里面,谷一衣觉得这绝对不是巧合。她鬼使神差地重新走进馆中,而馆中各处大门也在这时候逐渐关上了,灯也继续在灭,在最后一盏灯都不亮了的时候,谷一衣已经来到战斧展柜前。
黑暗中,她伸出双手轻轻覆在这冰冷的玻璃之上,她想起了白天与宫如茉的对话,她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摘下脖子上的石头吊坠,放于双手的掌心之中,将双手重新放到玻璃展柜之上,她闭上双眼……
本来闭馆之后整个博物馆就会一片寂静,可是逐渐地,谷一衣却听到了流水飞倾之声,她还是不敢马上睁开双眼,直到有水弹到她的身上将她冷醒,她睁开双眼,发现此刻依然是一片漆黑,可是耳边的流水声隆隆响十分震耳欲聋。
谷一衣坐起来,看到自己旁边正是一条巨大的瀑布,而这里不是原始社会还有哪里。
她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石头吊坠,她就确信了宫如茉的鬼话。
“茉莉你这个小说脑,还真让你说中了,原来我这个吊坠真的是时空穿梭器啊,那么我到底是从何而来,不会真的是从这个野蛮时代而来吧,不不不,不会的,原始人才不会有那么长的名字。对了,大白,大白呢?”
谷一衣马上站起来,寻找着白穹苍的身影,可是却遍寻不得,她叫着白穹苍的名字,然而白穹苍没有回应。
连自己都躺在了瀑布旁了,那么白穹苍应该会没事才对。
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不慎被一个什么东西绊倒了,她生气地爬起来想拿这个绊倒自己的什么东西出气,一看,不觉大吃一惊。
“战斧?”谷一衣伸出双手抚摸战斧,然后一下子抓住斧柄,尝试着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就算是普通的斧头也不会那么轻啊,为嘛到了我手上就好像一个用纸皮做的道具那样的?”
谷一衣想不明白,现在她身无他物,身上还是穿着野人的服装,还有手上的战斧了,她叹了一口气,把战斧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反正也不沉,就和此斧相依为命吧。
一人一斧也不知道何去何从,谷一衣觉得有点沮丧,为何要回来,回来这里没有白穹苍的,白穹苍已经入狱了,可是自己心中还是有一个期盼,希望自己在另外一个时空中能看到白穹苍好好的,然而似乎不是这样的。
谷一衣漫无目的走着,竟然抬头就看到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也不大,能容纳一个人成年人进去,一个黑乎乎的洞,按照普通女生来说,肯定是不会进去的,但是谷一衣却不是普通的女孩。
站在洞口外,谷一衣总觉得好像这洞口在召唤自己,尽管内心还是有点因未知而产生的恐惧,她不觉将战斧取下来,双手抓紧,现在战斧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深呼吸一口气,谷一衣决定进去看一看。
进入山洞中后,谷一衣发现自己每走一步,这山洞就多亮一分,谷一衣感觉到惊讶神奇,一开始还是试探着步伐,到后来她就越走越快,整个山洞也就越来越亮了。
一开始的道路还是很狭窄的,但是到了后来就越来越宽,谷一衣以为会遇到一个巨大的平台,就像很多书上描绘的那些情景那样,然后再走了一小段路后,这山洞就到了尽头。
尽头之处也不算太宽落,能容纳四五个人在这里搭建炉灶吃饭,这天顶也不是密闭的,而是有很多窟窿光线可以从这些窟窿里面照进来。
然而就算没有什么外面的阳光月光,这个山洞都有一种莫名的光线在。不像是荧光,也不像是晶石自身发出来的光,倒像是有人将灯光从别处打下来照在洞里面,这里都是若隐若现。
“这是什么什么地方,咦,这里有壁画?”
谷一衣走到了一处光线比较充足一点的山壁前查看,只见这里的确是有人雕刻过画,只不过这所谓的雕刻比较粗糙,肯定比不上现代的石雕大师,然而这雕刻一点是用心刻画过的,起码谷一衣看着就觉得很传神。
新石器时代之后的人类都已经开发大脑了,人类自创文明起步,对艺术和宗教的向往也已经开始。那时候的人对神灵是敬畏的,他们也认为神灵都会在黑暗神秘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他们,所以原始人也会在这些山洞之类的地方刻上对神灵的敬重之图。
“这图好像是在说一个什么故事,好像有人在举行祭祀,这个好像是一个女子,她裸露着上身,光是这个特征就知道是女的,有女人的地方基本是祭祀的多,这种山洞雕刻是纪念祭神的吧,嗯,她的肚脐之上有一个胎记,这个胎记……怎么有点熟悉……”
谷一衣正看得仔细,全神贯注,却在这时候有什么掉落到了她的脖子之上,冰凉凉的还有点痒痒刺刺的感觉,谷一衣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有一对触角绕过来在她面前抖动着,像是耀武扬威般,谷一衣连大气都不敢出,她只是默默地抬起了自己手中的斧头。
奋力一挥,一条婴儿手臂粗的大长蜈蚣被战斧砍了两段。
在山洞中蛇虫鼠蚁是最多的,而且不会是单独存在,谷一衣已经意识到这个山洞不能呆下去了,她马上转身就往着出口跑。
“轰隆”一声,谷一衣好奇回头看去,不禁大叫一声“我去”,成群结队的大蜈蚣从这各处的窟窿中掉落下来,还有的是从山壁缝隙中穿出来的,一整个“家族”在驱逐谷一衣这个“入侵者”。
谷一衣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都不够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