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臻,梁总虽然脾气冲了些,但是说的话却不无道理。”梁旭东出了门,徐良将赵至臻按回了椅子上。
“你居然帮着他说话!”赵至臻火气还没消散,脸色不佳。
“我不是帮着他。我只是想提醒你,嫂子这几年真的不容易。你总是说她当年逼着你结婚,可是当年就你那个穷酸样,带着一个快要垮掉的公司,要不是有嫂子,我们两个人早都喝西北风了!”徐良尽量把语气放得轻快些,气氛太沉重,赵至臻更听不进去他的劝。
可是徐良心里其实沉甸甸的,守着一个那么大的秘密,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告诉赵至臻。
一是不想让夏云朵在最后的几个月还独自一人受着苦,二是总觉得赵至臻以后会后悔,他不希望两个人都留有遗憾。
但是夏云朵的嘱托又不能违背,他只能憋在心里!
“她那么好,当年你怎么不娶她,要牺牲我!”赵至臻已经有些不耐烦,为什么那么多的男人来关心他的老婆!
“嫂子又不是喜欢我。要是嫂子当初肯嫁给我,我一定八抬大轿兴高采烈地把她娶进门。长得漂亮,又专一,还带着丰厚的嫁妆。而且七年如一日地对待你,真不知道你还在别扭什么!”徐良斜睨赵至臻一眼。
他简直是油盐不进!
“我自有分寸!”赵至臻冷冷甩下这句话,抬步离开。
只剩徐良,无奈地摇摇头。
酒吧的角落里,桌上已经空了两三个酒瓶,赵至臻双眼猩红,一杯接着一杯还在往嘴里灌!
闪烁的昏暗灯光下,舞池里打扮妖冶的女人们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舞得动人心魄。震耳欲聋的声响,包容下了一切纸醉金迷。
赵至臻微眯着双眼,盯着眼前沉醉在糜乱氛围里的男男女女。
又是一杯酒下肚,赵至臻的愤怒只能靠酒精的刺激来缓解。
为什么每个男人都在关心她!
那个女人哪有这么好!
明明是她要执意离婚,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他要抛弃!
眼神越来越模糊,只觉得灯光忽暗忽明,变幻无常。
“你说啊!为什么!你告诉我!”赵至臻拿起一瓶酒,愤恨地指着它问。
酒瓶里的酒微微一漾,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走吧!你以为我当真不会签字吗!我签,我现在就签!你倒是带着协议书到我面前来啊!”赵至臻咬牙切齿地说着,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出夏云朵的电话拨了过去!
他现在只想要痛痛快快地和她吵一架!
他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见到她,多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消失得太彻底,似乎只是一阵吹过的清风,缈无影踪。
可电话那头依旧是熟悉的嘟嘟声!
“妈~的!”赵至臻低咒一声,“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
“至臻……”娇软的声音在赵至臻耳畔响起。
赵至臻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身形纤瘦,弱不禁风!
“夏云朵。”赵至臻缓缓吐出三个字。
这三个字被穿云裂石的重金属音乐一口吞下,林品如只看到赵至臻虚张着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当她无意间向刘秘书打探到,赵至臻被他送到这个酒吧里时,林品如就已经在往这边赶了。一个男人去酒吧有什么好玩的,终究是缺一个女人来温暖一个放纵的夜晚。
林品如身着一条低胸包臀裙,脸上的浓妆在彩色的灯光下更是艳丽无比。
“至臻,你喝太多了!”林品如一双红唇轻启,坐下身紧靠着赵至臻。
“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婚?”赵至臻看着眼前的女人,很想要发火,想要打她,想要羞辱她。
可是他却觉得所有的愤怒像是都已经融化在了酒里。
夏云朵就在他眼前了,他一开口,第一句确是问为什么她要离开他。
他早都想问了。
为什么?
是不爱了么?
是累了么?
是终于受不了他的折磨了吗?
“至臻,我不是夏总。我是品如。”靠近赵至臻的林品如终于听清楚了他说的话。可她也不恼,知道她是林品如也好,当做是夏云朵也好,她已经无所谓了。
她不需要赵至臻的温情,她只需要他的烂醉,只需要他完完整整的身体。
伺候好他的身子,难道还得不到他的心吗?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她从来都是耐心不急进的人,尤其对于她渴望了太久的这一条大鱼!
“至臻,我们回家吧!”林品如搀扶着赵至臻,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好,我们回家。”赵至臻的眼神又变得迷蒙。
他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酒气,双眼充血,领带歪斜,整个人狼狈不堪。
对,他要回家!
不管再晚,他每天都是要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