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沈恩行震惊之后便是大怒,“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是活腻了!”
秦安可看着一大堆书被推到,噼里啪啦的落在在自己面前的地面上,眉宇间浮起一抹浅浅的忧伤和无奈。
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面若冰霜,一身寒气的沈策云出现在了门口,冷厉的眸光扫过沈恩行,落在地上散落的书本上。
再抬起头时,浓墨一般的暗色已经晕满了瞳仁。
“走!”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秦安可身边,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将沈恩行的咆哮甩在身后。
两人穿过阴暗的地下车库,坐上了沈策云的劳斯莱斯,开出去一段路之后,沈策云忽然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母亲现在还安好,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将她救出来跟你团聚。”
秦安可一愣,惊讶的转过头,却只看见男人冷毅的侧脸线条。
沈策云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知道顾方瑜把我母亲关起来的事情?”秦安可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件事的,但现在看来似乎谁都比她知道得要多,这种感觉让她既无力又绝望。
沈策云沿着蜿蜒的山路熟悉的打着方向盘,嘴唇抿得紧紧的,绷得像一张弓弦一般。
过了好一会,他才抬眼看了一眼窗外。
“顾方瑜背后有很大的实力,否则不可能将一个大活人销户,还让我都不能立刻动手。”
秦安可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握成了拳头,一抹血珠顺着指尖滑落下去她也没有发觉。
没有想到原本深爱的男人,却成了最伤人的风雨;原本跟她毫无瓜葛的男人,却坐在身边说着要替她遮风挡雨。
劳斯莱斯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沈策云抬了抬眼,浓郁的瞳色落在街边一处很普通的建筑物上,“秦安可,跟我结婚。”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秦安可一愣,几乎跳了起来,她讶然间才发现沈策云竟然把她带到了民政局门口。
沈策云已经把汽车熄火,摇下了车窗,修长的手指轻敲方向盘,目光深邃锁住秦安可的眼睛。
“结了婚,我就能名正言顺的插手。”
这也是一个诱人的建议。
轻轻叹了口气,秦安可避开沈策云的眼睛,把头扭向窗外。
她向来理智沉稳,即使是这样一团乱麻的情况也能明辨心中所想。
“虽然是个好建议,但是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
秦安可顿了顿,回头直对上沈策云的眼睛,清凌凌的瞳孔中透出坚决和勇敢。
“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情实感,我不想欺骗你,也不欺骗自己,更不相信你这样的人物会长长久久的爱我!”
“你不信我?”沈策云眸光阴沉下去,一股冷厉的雾气从眼底升起来,若有若无的盘旋在面上
秦安可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却也不甘示弱,眉眼一凛,“大家都是成年人!沈大总裁该不是还要我负责吧!”
“你觉得我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沈策云的声音很轻,但却让车内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秦安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黑瞳中刮起的危险飓风让她下意识的抿紧了唇。
这份沉默并没有持续得太久,沈策云探手拉开车抽屉,五指咻然一张,一个小瓶子准确的落在秦安可的膝头。
“跟我结婚,我会护你!”
“或者吃下biyunyao,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冷沉的嗓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带着一种刺骨的凉意。
秦安可接住那个小瓶,纤细的手指用力扣进了掌心的皮肉之中,她垂眸不看沈策云,紧抿的唇锁住了心中翻腾的所有情绪。
沈策云向后靠在座椅的真皮上,欣长的身材舒服的伸展开,一股强大的掌控力从他眉间发梢溢出,像一位慵懒的王者。
他收回目光,薄唇微掀。
“提醒你,我并不是真的温柔。被我看上的猎物,没有能逃出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