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可倒吸了一口气,额头上传来一阵疼痛,右手下意识地摸上了额头。
“……”因额头上传来疼痛而下意识摸了上去的秦安可触到了一阵滑腻的触感,微凉的感觉,带着森森的腥气。
秦安可拿下手一看,鲜红的血迹已经沾满了洁白的手掌,她却也只是轻轻地怔了怔,而后慢慢地放下手,咬了咬唇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掌捂住额头之后慢慢地准备离开别墅。
“站住。”沈策云看到秦安可受伤,自然是又急又气,他一把上前抓住了秦安可的胳膊:“不许走。”
秦安可顿住脚步,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轻轻地挣脱开沈策云的手继续往前走。
“我让你不许走你没听见吗?!”见她不理会自己,沈策云的脸霎时间阴沉下来,这女人,真是好样的,竟然一点也不怕自己放在眼里。
秦安可听到了沈策云发火,终于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只是静静地背对着已经怒火中烧的男人。
“别走,上楼,我帮你包扎一下。”沈策云见她停下了脚步,也耐住脾气松缓了点口气,尽量温柔地对她说道。
听到沈策云这么说,秦安可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转过身来,再次看向了他。
沈策云虽然依旧阴沉着脸,却松了一口气,走到秦安可身边拉起她的手走向二楼。
秦安可也没再挣扎反抗,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不吭声地跟着他上了楼。
到了二楼,沈策云的卧室。
推开门,宽大豪华的卧室,自从上次和沈策云在这里欢爱过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间卧室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都还流淌着欢爱的气氛。
走进这里,那天晚上的一切都仿佛还历历在目,这么想着,秦安可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她暗骂自己一声,跟在沈策云后面走进了卧室。
“坐下,我帮你包扎一下。”沈策云面无表情地对那个显得有些拘谨的女人说道。
“呃……我还是先洗澡吧……”秦安可有些不自然,转移了语言方向直接结束了话题,匆匆忙忙便进了浴室。
沈策云沉默地看着秦安可急急忙忙走进浴室的背影,心里没来由地烦躁,点燃了一根烟,烟雾袅袅中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哗哗。
“呼——”走到浴室里的秦安可连忙打开了花洒,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努力让自己的心绪稳定下来,她躲在浴室里,只有没有沈策云的地方才能让自己镇定下来。
沈策云,竟然已经可以这么扰乱她的心绪了吗?
秦安可无力地靠在浴缸背上,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
浴室外面。
沈策云沉默地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雪茄,思绪却在不断游转着出着神。“叮铃铃——”沈策云的思绪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他有些不悦地拿起手机:“喂?”
“策云啊——”是沈恩行。
“玫玫今天不是去你的别墅里找你了吗,你们相处的怎么样啊,你有没有好好的招待人家?”提起黎玫的时候沈恩行的语气里都带着笑,要知道。黎玫可是他沈恩行最看重的儿媳妇。
“嗯,”沈策云有些不耐烦,含糊不清地单音节地应了一声。
“沈策云,你老实说,玫玫现在在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又和那个叫秦安可的女人在一起了?”沈恩行见沈策云漫不经心甚至有些不耐的语气,也有些愤怒起来。
“是。”沈策云毫不否认。
“好,好,好……你就是故意要气死我是吧。我让你不要和那个女人来往,你偏偏把她往家里带。我让你对玫玫好一些,你偏偏就……你就是故意想气死我,是吧?”
“爸,”沈策云的声音也很冷淡,“我没有任何想要针对你的意思,也并不是想和你对着干,您多虑了。”
沈策云吸了一口手中的烟,顿了顿继续对手机那头的沈恩行说道:“我跟黎玫,根本就不可能,我根本就不喜欢她。”
“那你喜欢的是谁?那个叫秦安可的女人吗?沈策云我告诉你,只要有我沈恩行在的一天,你就别想和那个女人好过。我马上会为你和玫玫操办婚礼,你还是和那个女人少些来往吧。”沈恩行怒道。
“……我不同意。”沈策云听到他这么说,一张俊脸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压着嗓子低声说道。
“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沈恩行厉声说道,没有再给沈策云反驳的余地,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的沈策云沉默地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捏紧了拳头。
沈恩行一向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行事果断,他认准了的事情就很难再有转机。
可是……
沈策云一拳头砸在了墙壁上,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他疲惫而烦躁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走到窗台边的椅子上坐着闭上了眼。
一小时后。
水声继续哗哗哗地响着,已经一个半小时了,秦安可还是没有出来,沈策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起身迈着长腿走到了浴室的门口,有力地拳头“砰砰砰”地砸在了浴室的门上:“秦安可你好了没有?”
没有人回应。
“秦安可?”沈策云再次砸了砸浴室的门不耐烦地问道。
还是没有人回应。
沈策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他用力地踹开了门——
浴缸里的水还在哗哗哗地放着,秦安可却已经闭上了眼,在浴缸里睡着了。
已经凉了的水不断地冲刷着她的身体,她的面色已经变得不正常地潮红起来,沈策云皱着眉头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只感觉到一阵有些微微烫人的温度传来。
她发烧了。
沈策云一惊,连忙把秦安可从浴缸里抱出来,用搭在一旁的浴巾裹住她光洁的身体,抱着人走到了外面。
秦安可虽然已经昏迷了,却还有些残留的意识,她以为沈策云又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于是又想开始挣扎。
沈策云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气又笑,索性将人不由分说地裹进被子里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