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有几个精壮的戍卫,见到男人,恭恭敬敬行礼,“爷!”
男人不理会,只在沈梅溪耳边轻声道,“牵着爷衣角,里头黑。”
沈梅溪想问这是什么地方,又不敢问,总归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男人没骗她,往里走,果然越来越黑,还越来越冷,她穿着单薄的夏衫,不一会就筛起了身子。
男人一双眸子在黑暗中如狼,带着沈梅溪如入无人之境,耳朵也灵,沈梅溪的呼吸稍稍沉了些,他就把外衣脱下披在她身上。
沈梅溪很讨厌他,想尽快摆脱他,可在这又黑又冷的山洞中,他衣服上残存的体温和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都让她莫名生了两分心安和依赖。
走过一段又长又黑的甬道,眼前渐渐开阔,壁上也开始隔一段设一盏烛台。
沈梅溪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地方,你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神秘一笑,“你猜。”
话音刚落,沈梅溪便渐渐听到一声声哀嚎,她紧张得如竖起耳朵的兔子,“这你的私牢。”
男人终于肯放下她,大掌在她头上摸了摸,“小梅溪真聪明。”
有人迎上来,“爷,那些人嘴硬得很。”
男人嘴角勾起冷笑,“不是他们的嘴硬,是你的手段太软。”
来人瑟瑟,“属下无能!”
男人接过他手中火把,“下去吧,我亲自审。”
他们进了一间石室,一个囚徒半死不活的挂在墙上,也不知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别折磨得浑身没有一块好皮,烙印、鞭痕,惨不忍睹。
沈梅溪朝囚徒看了一眼,竟莫名有些眼熟,便不敢看了,想逃,外头那么长一段又黑又冷的路,还有侍卫,她也不敢走,只得将头低低埋下。
男人察觉,轻笑,“小梅溪害怕了。不用怕,只是些杂碎罢了。”
沈梅溪还是不敢抬头,“我不喜血腥。”
男人不为难她,对下属道,“小梅溪不喜血腥,那就把他的同伙都带到隔壁,当着同伙的面,把他五马分尸。若还没人松口,再分一个,直分到有人肯说为止。”
他语调平平,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沈梅溪却惊得浑身毛孔大张。
男人咬住她耳朵,“不是真的五马分尸啦。”
沈梅溪松口气,幸好,他只是吓唬人……
不料男人又道,“山洞太小,不够五匹马奔跑,只能用几个年轻力壮的侍卫替代,不过爷手里这些人,手上力道可不比畜生小,跟马拉是一个效果,他照样会死得很难看。”
沈梅溪吓疯了,这男人……是魔鬼!
隔壁很快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
那叫喊足足持续了半柱香时间,最后戛然而止。
沈梅溪脑中划过一颗头颅生生从躯体上拽下来的画面,“呕!”
她推开男人,扶着洞壁就吐了。
男人掏了手帕替她擦嘴角,嗔怪道,“不经吓,胆子这么小可做不了爷的相好。”
“你……你是怪物!”沈梅溪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抖成什么样子。
“觉得爷残忍?”
“让他痛快点死不行吗?”沈梅溪快哭了。
“你以为爷落到他们手里能死得痛快?那天他们怎么追爷的你又不是没看见。”男人漫不经心的抚着她脸庞,“多亏小梅溪救了爷,你让爷免受他们的侮辱和折磨,你是爷的救命恩人!”
沈梅溪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囚徒是之前刺杀他的仇家,怪不得眼熟。
他在报仇!
下属很快过来,“还是爷的法子凑效,他的同伙眼睁睁看他撕成六块,吓得屁滚尿流,全都招了。”
男人眸子微眯,“是谁这么想要爷的命?”
“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