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想这么向宋鹤低头。
转身报抱剑眼神轻佻,“那你去救?你一个人把他们两个救回来?”
宋鹤当然不是傻子,这么不要命的话当然不能答应了。
“我带钱去赎人,我需要你暗中保护还有擒住匪首。另外,白姑娘,”他儒雅作揖,“我需要白家的护院相助。”
“没问题!”
白玉玉焦急道:“只要哥哥平安归来,白家的人、财,大人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只不过一百两黄金太重了,大人孤身带着恐怕不便……”
“就要一百两金子,越沉越好。”
宋鹤眸子一亮,“金子送来衙门我还有事要做。”
转头对苏添幸道:“苏姑娘烦请换一身方便夜行的衣裳,等金子准备好我们便出发。”
苏添幸冷哼一声。
财大气粗的白家不过一刻钟就将一百两金子送来了,一匹良驹驮着来,白玉玉甚至还将苏义的一百两银子给出了。
宋鹤看着黄金白银感叹这才出门多久,都快不认识它们了,然后掏出袋子打算给它们抹上点儿东西……
袋子前凑来一个头,白玉玉低头轻嗅,“迷魂散?还没配对,药效怕是不足。”
宋鹤心梗,这已经是有限条件中配出来最好的药了。
白玉玉翻找一番拿出一个白玉小瓶喜道:“就是它!软绵绵!”
宋鹤试探问,“软骨散?”
“不错,而且中了此药的人十个呼吸间药效就会发作并且药效持续十二个时辰,任由什么解药也没用。”
“好霸道。”
宋鹤竖起大拇指,奇了道:“你身为白家二小姐怎么会有这种药?”
白玉玉不好意思道:“我打小就对医道有兴趣,这些东西都是自己钻研的结果。”
又是一个不走寻常闺秀路的。
宋鹤飞快的下完药整理衣冠之后对旁边玩儿机巧起劲儿的苏添幸道:“苏姑娘,可以出发了。”
苏添幸冷下脸来,伸手一点机巧方形的头,方才灵动的木头小人儿竟然几下变成一个骰子大小的方形,苏添幸将东西收入袖中,宋鹤收回惊叹的目光,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长出苏添幸这样的机巧天才,这等人才若能去京师这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他开始考虑等他功成名就后要不要帮一把苏添幸,虽然她是个女子,还小气,但她手艺确实不错。
思索间宋鹤一跃而上马车,车上载着足分量的黄金白银,一回头却不见了苏添幸,宋鹤正在四处寻找之时一颗石子打在他头,再一看又是一颗石子但却是半点个人影儿都没瞧见。
白玉玉见状双手交叉紧握于胸口,星星眼崇拜,“苏姐姐好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的隐身法吗?石子是用内力丢出来的吗?苏姐姐?”
衙门口只有夜风吹过,苏添幸懒得理两个呆瓜。
宋鹤拍拍额头冷笑,“这么自大,等会儿见了土匪别吓哭了。”
啪!
又是一颗石子亲吻他的脑门儿,宋鹤额头已经鼓包了,红红的印子若是黄厨娘见了不知道得多心疼。
苏添幸不现身宋鹤一扬马鞭,马儿撒开四蹄朝渡山而去。
“苏姐姐,我等你的好消息!”
白玉玉双手作喇叭状踮脚大喊,哪怕无人应答她也兴奋的原地兔子似的跳了好几下。
这么帅的姐姐怎么没早点认识?
白玉玉已经在想白砚山救回来之后的事了……嗯,她对侠女姐姐就是这么自信。
宋鹤哒哒直奔渡山路上也没等苏添幸,快到山脚的时候看着路碑的“渡山”二字再回想上次遇见土匪的事他有点怕了,叫了苏添幸几声都没人回应他觉得她怕是没跟上于是打算休息会儿等等她。
屁股还没落下就被石子打了个正着,正要发火面前土里插入一把九齿大刀,刀身亮如雪光,映出他变白的脸色。
他这辈子的苦都在离开将军府之后来找他了。
“你是捕快?”
胸毛茂盛的大汉脚放在宋鹤原本坐的石头上,大拇指食指分开一抹自己大胡子,眼中闪过不屑,“跟只鸡崽子似的,也好意思当捕快?不如你回去跟你们县太爷说说把位置让给我们大哥坐,保管比他更像一回事!”
“哈哈哈哈!”
大汉身后几个喽啰跟着哈哈大笑。
屁股上的疼痛让宋鹤安心不少,他轻哼一声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走到马车旁边懒洋洋道:“我要见你们老大,快快领路。”
大汉欲开口宋鹤立马打断,极不屑的小指掏耳朵道:“大爷没空听狗叫,”他一撩马车帘子露出里面装着黄金白银的箱子。
“我们要先看东西。”
大汉面色凶狠,“不然你休想进山!”
“喂!”
宋鹤歪身探头对大汉身后的小喽啰道:“他是老大?”
喽啰摇头,宋鹤耸肩,“我只跟老大说话。”
大汉被气得面色通红,提刀就要砍宋鹤,宋鹤依旧懒洋洋靠着马车慢悠悠道:“看看,这就是你不能当老大的原因。”
“你要是想当老大,”他手指似想戳戳大汉胸口在看到茂盛胸毛的时候嫌弃的收回手指道:“我可以教你啊。要不,帮你杀了你老大这样你就是老大了,我马上把东西交给你。”
大汉被他说得一晕一晕的,过了片刻反应过来怒喝,“小兔崽子胡说,我什么时候想当老大了!”
“那你是想杀你老大,”宋鹤眼神一凌,“取而代之!”
“胡说!我我……”
身后喽啰窃窃私语,大汉回头怒叱,“别听他胡言乱语,放行,看东西到手老子不宰了他喂狗!”
宋鹤哼着小曲儿跳上马车慢悠悠进山,身后三米树某枝轻轻一动,叶子打着旋儿落下,似有鸟儿驻足。
渡山山匪防守比宋鹤想象中更严密,不说十步一哨一路都有人守着,想要救人全身而退,很难。
再说,他回头望了望身后,他现在都确定苏添幸有没有跟来,不会她怀恨在心诓他孤身一人来土匪窝吧?
想到这里宋鹤身子一僵,深深觉得自己还是太容易相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