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摆手说道,“怎么会呢?我还要麻烦你们一件事,想请你们送我去一个交通方便的地方,不知道你们方不方便?”
屠明志马上就答应,“当然可以,不过你的几位朋友刚才又出去探险了,要不等他们回来了我们再一起走?”
朋友?
景子濯有一丝疑惑,忽然想起来刚才屠明志说过的驴友,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屠明志把他和那几个驴友当成一伙人了。
不过他并没有解释,孤身一人在陌生地方还是要保持一点警惕心。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没一会儿,屠明志就招呼景子濯说人回来了。
景子濯仔细一看,迎面走来的是是两男两女,看样子是两对情侣出来野游,结果迷路被屠明志救了。
“屠大哥,我刚刚看到那边的桥被水冲断了,等会儿还能走吗?”其中一个女孩说道。
景子濯顺着声音看去,发现人如其声,这女孩声音娇俏,一听就让人感觉很明媚,再一看,人更是娇媚,尤其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又勾人又清纯。
“我带人去看看桥的情况,只要不太严重就能走,你们先在部落里等我。”
景子濯没跟着去,他要留下跟这几个驴友加深一下感情。
一番闲聊后,景子濯也得知了他们的名字,最漂亮的那个女孩是李媚儿,她男朋友谢雨,另一个稍微普通一点的女孩是林娇娇,人比较娇气,她男朋友薄蓝。
没过多久,屠明志就带着人回来了。
他浑身都湿漉漉了,沾满了泥泞,结实的胸肌充满了野性魅力,两个女孩看了一眼就立刻红着脸转过身去。
“屠大哥,怎么样了?”景子濯着急的问道。
屠明志摇摇头,“桥走不了了,要想过河只能淌着水过去,但昨天下过雨,水流太急很危险,我们等明天再出发吧,正好今晚让我好好招待你们。”
景子濯的目光一下暗淡下去,完犊子!
他明早八点的班。
这回实操分真没了!
说不定老班还给他记个旷课处分!
该死的墨世!
夜晚很快来临,屠明志指挥着人围着塔架架起篝火,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开始烤羊,火红的篝火旁边放着石桌板凳,上面放着各种水果和五颜六色的果酒。
几十个部落的人穿着草裙裸露着上半身跳舞,李媚儿几人很快和他们打成一片,一起围着篝火吃喝唱跳。
景子濯没什么心情,喝了两杯果酒,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想找个地方上厕所,刚钻进一片灌木丛中就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飘来。
景子濯的脚瞬间就软了。
他顿时也不想上厕所了,只想跑。
可他无论往哪里跑,这鬼都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景子濯无奈,只能扯起嘴角,干笑道:“大…大哥,你怎么又来了?”
老天爷,这鬼为什么总是跟着他?
但这鬼只是站在他面前,神情悲伤又焦急,两行血泪直直流下,口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快走,快走!”
“我…我……”
我特么也想走啊,你在这里我能往哪儿走?
“蠢货,她是让你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贡古又变成那个穿黑肚兜的胖娃娃,小胖手一巴掌拍在景子濯脑袋上。
见贡古出现了,景子濯顿时也没那么怕了,土地神再弱也是个神仙,他现在心里底气十足,“我为什么要走?我还要等屠大哥明天送我离开这里呢!”
贡古无语,又拍了他一脑袋,“蠢货,你特么自己去看!”
景子濯被贡古一拍脑袋,眼睛看向篝火的方向,刚好看到谢雨和薄蓝倒在地上,屠明志两只手分别抓住他们的脚,慢悠悠的拖着往塔架上走,十六条恶狗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绿光,部落的人目光慈祥,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口中念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至于李媚儿和林娇娇,同样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景子濯怛然变色,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脚就已经先跑了出去。
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停在那堆尸骨的面前,而眼前的鬼,还在焦急的催促着他快跑。
景子濯沉默了片刻,一番纠结后,最终转身往回跑。
贡古气疯了,“你不抓紧时间赶紧跑回去干什么?”
“救人。”景子濯言简意洁,神情坚定。
“你特么没开玩笑?”贡古直接踹了他一脚,景子濯一下就摔倒在地上。
贡古忍不住嗤笑道:“就你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菜鸡身体,你以为你能对付那群野人?他们可一个个都是养恶鬼的高手,每个人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条人命,身上不知道藏着多少只鬼!”
“趁现在他们忙着解决那两对情侣,你还不抓紧时间跑?”
但景子濯却依然固执的往回走,“我不能见死不救。”
贡古气炸了,他只恨自己力气太小,不然他今天非得把景子濯打成猪头。
“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跟你去的,就算你死在那里,我都不会去给你收尸。”
景子濯脚步一顿,就在贡古以为他终于想通了时,他却忽然回了一个字,“好”。
然后立马加速就跑。
贡古原地骂了两句,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景子濯回到部落里时发现屠明志带着人也正在找他,他装作喝醉的样子,晃晃悠悠的背着屠明志往篝火方向走。
篝火旁边的人并不是很多,想来也是,毕竟景子濯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
而且屠明志带走了大部分人去找他,这也给了景子濯可趁之机。
他打算救下两个女孩就走。
李媚儿和林娇娇倒在地上根本没有人去管,剩下的那四个人正对着石桌上血迹斑斑的一块鲜肉大快朵颐。
那十几只恶狗围着塔架不停的狂吠,嘴角沾满了血迹。
景子濯猫着腰往前走,手中拿着一只笔,这只笔是他在鬼市的时候买的,后来在医院上班也每天都带在身上。
这支笔,记录下不知道不多少份病例,没想到现在会成为他杀人的工具。
景子濯深呼吸,神色平静,脑海中回忆着人体解剖的图案,“颈部,是人体最脆弱的神经中枢走廊;颈动脉窦,人的七寸,击之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