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科任老师一看见肖寒进来忙争先恐后地围着问他。

“肖寒，你过来，老师想问问那几道奥赛题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杨老师难得和颜悦色。

“还有我的物理卷，那几道难题是你自己做的吗？”

“你生物考零分是怎么避开所有正确答案？是因为都会吗？”

面对老师兴奋的问题，肖寒当场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我就是恰好会那么一两道题。”

原来只是碰巧会而已，几个老师瞬间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就说嘛，复读生会几道难题有什么稀奇？”许老师讥讽道。

“不管怎样，肖寒同学你也不能交白卷，哪怕选择题都填个b也行，总不至于考零分。”杨老师苦口婆心。

这时，陈校长走过来拍拍肖寒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对他说：“真是这样啊？肖寒同学，那你以后要更加努力才行！”

“知道了，校长，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肖寒说完转身施施然的离开。

“不应该呀？作文写得那么好，字也漂亮。”语文老师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

高三第一次模拟卷考试成绩出来了。

二班第一名还是黄文轩，638分。林青果第二名，627分。夏暖成绩排在中间，523分。江羽374分，倒数第二。

肖寒以总分不到300分成功晋级为全班倒数第一，并且以化学和生物两科都零分的爆炸消息再次上了校园网头条。

原本对校草充满期待的女生都歇了菜，看到肖寒的眼里也不冒星星了，也没人再向他写情书了。长得再帅有什么用？谁愿意跟一个高冷的学渣表白。

夏暖对同桌有些同情，担心他会不会情绪低落。没想到肖寒的心情却出奇的好，照样听歌、睡觉、打游戏，让夏暖不得不佩服同桌内心的强大。

一切似乎没什么改变，除了江羽。

自从那天跟夏暖赌气后，江羽开始经常出现在林青果面前，夹个自行车，一支脚搁地上，一边吹口哨一边等她。

林青果是个一心读书的好学生，何况还一直暗恋着他，所以江羽对她的好简直让她受宠若惊。

江羽的情绪每天都变得很亢奋，打篮球、跑步，故意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对林青果献殷勤。

林青果有天在操场上看他打球，买了瓶水矿泉给他，低头说：“我知道你喜欢夏暖，她什么都比我好，我也知道你在故意气她。”

“你知道就好。”江羽擦了一把汗，荷尔蒙爆棚，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林青果抿着嘴苦笑：“也是，我算谁，你怎么会喜欢我？”

她是应该大声质问江羽的用意然后退出，还是傻傻地、一直跟他演下去，直到他厌倦离开呢？林青果做不到，只是期待在陪他演戏的过程中，会不会有些真情呢？

林青果的母亲在她很小时就抛下她跟别人跑了，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就缺爱，所以她以为青春这么短，片刻的真情都是多么值得珍视，因此宁愿傻傻地喜欢着。

这天放学后，夏暖在半路上拦住了林青果：“青果，你别犯傻好吗？江羽不会是真心的，你跟他在一起会受伤的！”

“我知道他是在利用我想让你吃醋。可我不在乎！”阳光下林青果的脸有一种瓷白。

“我不喜欢他又怎么会吃醋？你不觉得他这样做很幼稚吗？”夏暖跺脚。

“我知道，可是喜欢一个人，总要冒一次险吧？说不定他会发现我的好？”

林青果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抠着指甲。

“你别这么傻！好吗？”夏暖有些生气，“他学习这么差，你别被他带坏了。”

“夏暖，你干嘛这样说江羽？你自己有喜欢的男生，难道我就不可以！”

“青果，我是为你好。”夏暖有些无奈。

“你别管我了。”

林青果不听劝，就这样傻傻的快乐着，她多希望江羽也能对她弹唱《七里香》和《告白气球》，但他一次也没有。

江羽有时候揽揽她的背，有时候挠挠她的头发，有时候在她耳朵上吹气，仅限于此。

即便只是如此，林青果也是喜欢的。她知道，她的喜欢，是一条寂寞的青藤，慢慢地在心里爬着。她以为，有一天它会爬上青春的屋顶，所以一意孤行地喜欢，不管江羽是不是真心。

星期天，夏暖在姑姑的病房里碰见一个男人。进门的时候，她看见那个男人坐在姑姑床边，好像握着姑姑的手喃喃地叫唤：“小鸥，你怎么变成这样？都是我不好！小鸥，你醒醒……”

“你是谁？”夏暖看他，“咦，你不是那天酒吧里的那个人吗？”

男人惊慌地站起，认出眼前的女孩正是那天他喝醉失礼的人，顿时无地自容：“是你？对不起，那天我真的是认错人，我误把你当成小鸥了。”

“小鸥？你认识我姑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她确实跟姑姑长得几分像，怪不得他会认错。

但这男人是谁呢？如果是姑姑的朋友应该早就来看望，为什么他像刚知道姑姑出事一样？

“我几个月前一直在国外，并不知道夏鸥出了事。”男人推了推眼镜，有点闪烁其词，“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夏暖灵光一闪：这个男人她好像在姑姑的手机相册里见过，后来被姑姑删掉了，急忙叫住他，“你是姑姑的男朋友吗？”

男人停下脚步：“我们在出国前就已经分手了，我真不知道她出事，否则会早点回国来看她。”

面对夏暖疑惑的目光，他有些犹豫地说了句：“我叫吴耀祖，以后我会再来看望夏鸥。”

夏暖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发呆：原来他们早就分手，原来他出国了，怪不得一直没过来。那他为什么出国？他会不会跟姑姑的车祸有关？

夏暖被自己的问题吓一跳，这种胡乱猜测的事还是不要让家里人知道，所以从医院出来她约了肖寒见面，他说过会帮她调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信任肖寒。

也许是因为他大她一岁，比她成熟、冷静，也许是他帮了她几次，所以遇到困难时夏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