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是哑光黑色的,是辆低奢的suv,车上走下来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立体的职业装,看着气质也不似普通人。
就见男人朝着霍逸城鞠了一躬,恭敬道:“四爷,老爷子要见你。”
看对方的举止,应该是霍家的人,那他口中的老爷子,大抵就是霍逸城的生父,霍老爷子霍天了。
霍逸城面色清冷,管家自做主张替霍逸城已经打开了车门,看样子,那位老爷子是非要见霍逸城不可了。
但江雅宁侧目看着霍逸城冷若寒冰的面容,有些不解,他似乎不是很喜欢自己的父亲。
气氛凝固到了冰点,片刻后,霍逸城平静道:“你先回去吧。”
这话是对江雅宁说的。
江雅宁点了点头,目送着霍逸城板着一张脸上了车,紧随着车子便启动了油门,消失在了民政局的门口。
她收回目光,拦下一辆出租车,回了自己的套房。
霍氏的老宅是偏欧美贵族系的别墅构建,面积极其宽敞,光是停车位都有二十多个,入了门中间有一方大型的音乐喷泉。
黑色低奢的车子绕过音乐喷泉,稳稳停在了别墅门口。
霍逸城从车上走下,女佣恭敬地站在两侧,入门便能察觉到压抑的氛围,而霍家老爷子,盛气凌人地靠在沙发上。
伴随着脚步声,霍老爷子的目光阴鸷地落在霍逸城的身上。
霍逸城冷然开口打破沉寂,“找我什么事?”
霍老爷子刀眉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鹰隼般的眸子盯着霍逸城,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霍氏与江氏的婚宴上,你做了什么。”
霍逸城嗤笑一声,“明知故问。”
如此嚣张的话语,令霍天瞬间发飙,他将手中的财报一把摔在了条桌上,声音狠厉。
“你就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面对霍天摄人的怒意,霍逸城的面容显得平静无波,他瞳眸清冷看向霍天,“嫌我不会说话,就不要叫我回来。”
父子二人每逢见面,几乎都没有好事会发生。
正在厨房里切菜的李芳从里面走了出来,端着一盘水果,放到霍天的面前。
故作好人道:“老爷,消消气消消气,逸城好不容易从国外肯回来,你知道他这个性子的,以后……”
“假好人就免了,我嫌膈应。”
霍逸城冷不防打断了李芳的话。
李芳的面色难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霍天不悦地盯着霍逸城开口:“霍言和江家的婚宴现场,你把霍氏的脸都丢尽了!”
霍逸城冷笑起来,“不过称述了某些事实,丢脸的难道不是我的好侄子吗?你不去找他,反倒抓我过来兴师问罪?”
坐在霍天一旁的李芳嗔怪道:“逸城,言儿这孩子是做事鲁莽了点,但是你也不用这么咄咄逼人啊。”
霍逸城立在客厅之中,挺拔的背影几分傲骨,讽刺道:
“既然敢这么做,事先就应该早点替自己擦好屁股,这种小事都掌控不了,怎么去管理偌大的霍氏集团?”
“可……”
霍天转念一想也是,连女人都管不好,的确没什么好意思告状的。
“够了。”霍天卡住了李芳欲说的话,毫无温度的声音再次响起,“今天喊你回来,不仅仅是因为霍言婚宴的事。听说,你当众宣布和江家弃女的恋情了?”
“是。”
“江雅宁已经被赶出江家,对我们霍氏没有用处。霍逸城,我是说过你们备选的继承人要结了婚才有资格夺取霍氏继承资格,但是,江雅宁这种女人,我不会同意的。”
霍逸城早就猜到霍天的想法,只是冷嗤一声道:“你说晚了,我和她已经领证了。”
“什么!什么时候!”
霍天拍案而起,一双鹰眼瞪大,对眼前的儿子越发不满。
在这偌大的霍氏家族里面,于霍天而言,除了利益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能入他的眼了。
说是要结婚才有继承权,不过是希望他们这些人去想法与大家族联姻,巩固霍氏在商界的地位。
这种联姻,当然是越多越好。
面对霍天的滔天怒气,霍逸城慵懒道:“今天。”
霍天没有说话,但一张脸已经是冷到极致了,他像是竭力在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最终叹了口气,不咸不淡地说道:“明天把婚离了,这个女人,我不满意。”
霍逸城毫不退却,目光落在霍天旁边的李芳身上,若有所指道:“你自己的女人,不满意随便你换,但是,江雅宁是我的女人,就不劳父亲你费心了。”
“你!”
他的一句话中夹枪带棒,可不单单是针对霍天。
沙发上的一对夫妇都目眦尽裂,见他们这番神色,霍逸城难得勾了勾唇角。
“没别的事了吧?走了。”
颀长挺拔的身影不等身后的霍天回话,便消失在了霍家。
气的沙发上的霍天将桌上的水果盘猛摔在地,“不孝子!”
翌日,江雅宁每每打开电视,屏幕上几乎都是各大娱乐对江氏与霍氏的采访,而舆论也将林佳然压得够惨。
曾经的清纯玉女,如今被骂的不行,网民们对小三想来是不太友好的。
正值风头,她倒懒得去公司上班,便百般聊赖地在家休息。
当天的下午,套房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她以为是快递什么的,没多想打开了房门,却看到门口站立着几道不善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最近被娱乐媒体盯得很紧的曾蓉和林佳然。
她们身后跟着四个保镖,每个人手上都提了不少的东西。
江雅宁的目光落在曾荷身后的林佳然身上,眼底的讽刺绵延漫长。
“怎么?订婚宴上出了丑,这是打算上门报仇?”
林佳然恶狠狠瞪了江雅宁一眼,刚欲开口却被曾荷拉住了,这才闭上嘴,任凭江雅宁嘲讽,不做回答。
曾荷则是亲昵地上来拉住了江雅宁的手,笑的一如记忆中的温柔。
“宁儿,是妈不好,是妈对不起你,竟然误会你会伤害然儿。”
她从保镖手中将东西拿了过来,递给了江雅宁,慈和道:“好了,都是一家人,宁儿,现在妈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唉,你先把东西收下,这段时间这么对你,妈心里还是挺过意不去的。”
说着,曾荷的眼底似有水雾缭绕,充满了歉意。
毕竟是养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母亲,江雅宁不可能没有感情。
望着曾荷真挚的眼神,她垂下眼帘,顿了顿,终是开口:“进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