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
湿哒哒的脑袋在姬思洺怀中乱蹭,缭乱的发丝粘了满脖。
姬思洺满脸视死如归,他用力挺着脖子,攥死拳头,满腹恶心,该死的姬乐像个火炉,烧的他理智涣散。
隐隐间,他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气,熏得心头和下腹…都产生了股不可名状的酥痒。
这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和结火期很像…
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 攥紧的双拳不自觉舒展,颤抖的手臂稳落向温暖的后背。
他们的灵魄之力绝极合拍,冷炎两体可谓是天造地设的双修绝体,但也仅仅只限于此,他绝不会和姬乐双修。
他忍不住顺着脊梁骨向下摸索…
这片皮肤,光滑…又细腻,腰身盈盈好握,修长的身段,比坤泽都好抱,他是第一次抱,感觉和看起来完全不同。
姬乐的身躯很柔软,也更单薄…好像只要张开双臂,就能把他全部包拢。
而只要稍稍用力…是不是就能揉碎在怀里。
啊,该死…
他精神都不正常了,一定是邪恶的姬乐,他又对自己下了什么邪门的春药。
他极度反感姬乐,姬乐总是强迫他,可现在..姬乐很乖,不吵不闹让他抱。
可姬乐绝不是安分的好狗!
怪异的是,对方非但没贪餍自己的肉体,夹在腰间的手还越来越松了…
只听得咕咚一声,腰间的热度骤然散去,缠人的手臂松软无力的垂进了水里。
姬思洺猛地张开眼,惊骇的一幕闯入眼底。
姬乐浑身衣物不翼而飞,水雾中混着被火灵烧成的细碎烟尘。
而自己,正敞露着胸膛,容许一个赤身裸体的乾元贴在自己身上。
他的手啊,还紧紧拥抱着对方。
姬思洺这才找回一丝清明,忙扣着光滑雪肩将人推开。
“滚开!恶心的乾元!”
这次他没有恶意挥动灵魄,可姬乐却被稍微一推便倒进了水中。
姬思洺本没在意,只顾着低头搓洗被污染的身躯,可突然发现胸前多出几抹缭乱的血迹。
他下意识以为自己被火灵烧伤了,可在搓洗后毫发无损。
是姬乐的血?
姬乐呢?
姬思洺即刻扎进水里,而此时姬乐已经沉底了。
当他把人捞出来时,姬乐像个无骨肉条,当头栽到他身上,脸正对着他胸扑了上来。
只听得啵唧一声,他胸肉一疼,当即掐着人后颈把人揪开,胸口上多出一簇艳痕。
姬思洺一点礼数都不做了,用力拍打姬乐的脸。
“姬乐!姬乐你少给我装!此番行径就为了轻薄我!”
姬乐被打的东摇西摆,可始终闭着双眼,还不停往水里倒。
突然,岸边传来坤泽的惊叫,“公子!公子你别打了!再打会死人的!他的脑后流血了!”
——
姬乐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己仙阁凉爽的水床上,掀开眼皮的第一眼,一袭青衣美人坐在床边。
对方侧对着他,仪态端庄,银丝长发被一条素雅发带低束,搭在左肩,雅致的木香自人身上飘来。
八百年未见,师兄还是如此端庄肃严,风清傲雪,真俊~
等等,楚凉川怎么会来找他还坐这么近?!
他一定还在做梦,姬乐立马闭上了眼。
姬乐掐着自己大腿逼自己清醒,这时轩衡的声音在床下响起,“师尊,给小师叔熬的药好了。”
没人应声,而勺子碰碗的翻搅声徐徐响起。
姬乐如躺针毡,频频睁眼又闭。
可身边的楚凉川赶都赶不走,还始终维持一个矜贵的姿势在他身边搅药。
他搞不清现在什么状况,只记得之前他打算在汤池里好好收拾姬思洺一顿。
朦胧中对方好像抱了他,把他推到水里又捞了出来。
他迷迷糊糊瞅见白花花一片往脸上扑,顺便就撅起嘴吸了一口,香迷糊了。
记忆就戛止在那,到现在满嘴都还是那弹软的芬芳,很真实又曼妙,和现在好像被人扇了的左脸和后脑勺,火辣辣的。
突然,冷沉的男音打破了宁静:“问清怎么一回事了吗?”
“回师尊…据那个坤泽说,小师叔偷看他和姬师弟共浴,被发现后气急败坏,意图强迫师弟…将师弟拉进池中,再然后小师叔就被师弟打伤晕过去了。”
奥..是这么一回事啊!
等等,那小坤泽嘴皮怎么兜不住一点事儿啊,这下师兄不全知道了!
救命,有没有人帮他解释下!
他这一求,轩衡就跟听到他的心声,急道。
“但徒儿认为这是无稽之谈!那小师叔是何等仙尊,光风霁月!他怎可能偷窥呢!”
“姬思洺怎么说?”
“姬师弟始终不愿透漏细节,只说那么一句话,小师叔…是装的。”
耳边的搅拌声停了下来。
姬乐的心脏怦怦乱跳,完了,师兄要把他揪起来揍了。
可肃冷的声音并未冲着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逆徒姬思洺以下犯上,冲撞师尊,犯戒律大忌,关入焱宫,惩以火刑,罚跪三十日不得饮食进水。”
躺尸的姬乐听到这句再也躺不住了,他完不要紧,再躺他细皮嫩肉的小宝贝就玩完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抓住楚凉川的手臂:“师兄!万万不可啊!”
姬乐还没开始发挥,只听得咔的一声,药碗滚落在地,褐色汤药洒了楚凉川满腿。
姬乐后背霎时生了一片冷汗,忙扯着被褥往楚凉川身上擦。
“对不起!对不起师兄,我给师兄擦擦!”
姬乐的手很急,急得按到一块怪处。
这一看,正正在楚凉川的胯间,而他的手啊,还狠狠的压迫着小凉川。
楚凉川面无表情,可姬乐显然看到那一向平漠的眉眼微微下陷,一双薄唇抿的更紧,额上一条青筋突突直跳。
轩衡捡着碎片的手顿住,立马低下头,恨不得把脸埋到地里。
姬乐僵若樽雕像,眼眶都在颤。
窒息的沉默中,他的手悄悄后退。
而楚凉川的身形轻轻一晃,吓得姬乐立刻双手抱头,挤眉弄眼的装起:“啊…我的头…”
他这一哼,一只温柔的大掌倏然落上他颅顶。
不符身份的急促之音披头落下:“如何?”
姬乐这次是真傻眼了,楚凉川打他一顿都比温柔的摸他靠谱。
楚凉川厌恶乾元的程度,绝不亚于姬思洺。
不,该说楚凉川才是最讨厌他的人。
毕竟…他在楚凉川诞辰上,可是脱光了钻人被窝里,那儿还特意系了一朵大红色绸花,欲把自己当礼物送人,不知给人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
他不可置信的缓缓抬起头,当狐疑的视线对上楚凉川色彩凉薄的灰瞳,楚凉川的眼神和手一并缩了回去。
姬乐眼睁睁看见,楚凉川的眉心纵隆的很深,左手狠搓上右手,摸过他脑袋的掌心霎时间被撮的一片通红。
看吧,楚凉川果然很嫌弃他,一如八百年前狠心拒绝他那般。
当时的楚凉川在掀开被子躺进去时,姬乐旋即便贴上来搂住师兄的劲腰,腿夹在人身上狠蹭,给师兄都蹭傻了。
待他压着人欲讨一个热吻时,楚凉川骤然挥手,遒劲的风灵将姬乐一把扇飞到屋外。
姬乐摔了一身伤,而任凭自己跪在外面苦苦哀求整夜,告白足足三千遍,直至发了病流着鼻血晕过去,也没见楚凉川打开门。
方才的惊异在转瞬间化作失落,姬乐摸摸自己的发顶,小声道。
“…头,有点疼。”
轩衡蹑手蹑脚的抱着碎片,想悄无声息离开,都走到门口了,冷厉的命令传来:“将姬思洺杖刑五千,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