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家这么一合计,就将俩人凑到一起,光明正大地分了家,欢欢喜喜地各自过活。
祁墨珏见苏羡瑜突然昏倒,不由得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下身将她背了起来。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苏羡瑜跟着祁墨珏回了祁家。
祁墨珏将她放在床上,给她打水擦拭脸,动作格外的仔细。
休息了好一会儿,苏羡瑜渐渐感觉体力才恢复了一些。
慢慢坐起身半靠在床上,打量着这间屋子。
祁墨珏的屋子可以说是十分的简陋的了,屋中的窗户都破了好多个洞。
屋内也就一张床一个桌子,一眼望去尽收眼底。
还真是……穷啊!
祁墨珏见她从回来开始就一言不发,不由得皱了皱眉。
咳了咳,起身将桌子上的一个馒头递给了她道:“吃点东西吧。”
这是今天的早饭,要不是他咳得吃不下,现在还真没什么东西给他的小媳妇吃。
苏羡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好‘咕噜’叫了一声。
他要是不说,还真感觉不到饿。
苏羡瑜接过那馒头,那馒头也不知道放这里有多少天了,拿在手上都快和石头一样硬了。
上面有的地方,还发了霉。
但是眼前的境下,已经没有什么好挑剔了。
苏羡瑜将那馒头上发霉的地方扯了下来,然后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她前世也是因为父母死得早,生活过不去了这才加入了特工组织。
什么苦难没经历过,早就没有了平常女孩的娇气了。
也许是因为吃得太快了,不由得有些噎了住。
馒头在喉咙间下不去,她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祁墨珏见状,连忙倒了杯水递给了她。
想了想,又站起身,帮他顺气。
居高临下的,他看着她的眼里不由得有些笑意,这馒头也没人和她抢,吃得那么快作甚?
苏羡瑜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喉咙里噎住的馒头这才被她咽了下去。
感觉到背后微冷的手,一下一下的从她的背上落下去,她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还有吗?”
“没——,咳咳——,咳咳——”话还没出口,这一着急,祁墨珏这会又咳了起来。
咳得实在受不了了,他便将手捂在嘴巴上。
再摊开的时候,手掌心便有一滩血了。
这这这——,算碰瓷不?
苏羡瑜心虚地看了一眼祁墨珏,她真的只是饿了,想要点吃的!
看到男子摇摇欲坠的身体,心里不认,打量了周围,看到这房里连个药炉都没有。
心中冷笑:看来祁家的人,已经完全放弃他了。
许是不想让自己害怕,祁墨珏将手背了过去,偷偷将血擦掉,慢慢挪到床上,躺了下来。
苏羡瑜眨了眨眼睛,也跟着躺了下去。
自己两辈子加起来,也没人像他一样对自己那么好,若他就这么没了,也怪可惜的。
黑暗中祁墨珏依旧压抑着低声咳嗽着,缓了好一会儿,低声道:“羡瑜,我们和离吧!”
“和离?”苏羡瑜挑了挑眉,难道他知道自己不是原主了?
“对,和离。”祁墨珏点了点头,“虽然我们已经成亲三日,但是我们只不过是有名无实,你还可以另行改嫁,择个良夫。若是时间久了,恐怕就……”
苏羡瑜听罢,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这人怕是自己生病怕连累她啊,不错,人怪好的。
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用手撑着脑袋,一脸无赖的靠着床头,“你说和离就和离?”
祁墨珏没想到苏羡瑜竟然还会耍起无赖,愣了一下,“咳咳……你跟着我么前途……”
他的身体现在越来越差了,随时可能撒手离开,到时候她的日子怕是更加难吧。
“你跟我,可能很有前途。”苏羡瑜继续逗他。
祁墨珏面色微微变了变,唇角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见祁墨珏不说话,苏羡瑜又重复道,“放心吧,跟我过一切会好的,包括你的肺痨之症。”
“你知道我啥病?”祁墨珏的双眼一下子亮了,却又很快暗下去,“你怎么可能懂医。”
他这个小媳妇从小就脑子不好使,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又怎么可能会治病。
“嘿嘿,保密!”苏羡瑜唇角微微向上抿起,给了他一个迷之自信的微笑。
祁墨珏看着苏羡瑜俏皮的小模样,忍不住唇角微勾。
“咕噜噜……”一阵咕噜声打断了两人暧昧的气氛。
俩人不由自主地都摸了摸自己的胃口,尴尬地背对背各自睡了。
但因为有了彼此的鼓励,这个夜晚似乎也不在寒冷。
次日,苏羡瑜早早的就起了床。
祁墨珏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她正坐在桌前收拾着什么东西。
他顿时整个人惊起,问道:“你要去哪?别出去了,免得被欺负。”
苏羡瑜头也不抬,继续摆弄着手中的东西道:“放心吧我进山转转,不会遇到人,再说,你是病号,总得赚点钱给你买药。”
祁墨珏愣了一下,心中漾起一阵暖流。
虽然都说她是个傻子可这份心意也让他暖心,但山上着实危险,刚想劝阻。
低头一看,瞳孔猛地一缩,原本那把锈迹斑斑的镰刀,此刻竟被她磨得十分锋利。
除了这把镰刀以外,还有一把十厘米短的匕首,和用木棍做的弓弦。
一看就是常做的老手,可她不是一个傻子吗?
祁墨珏眉头轻皱,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似乎不一样了,但看到苏羡瑜转身想走,压下心中的疑惑,开口劝阻道,“你一个人进山太危险了,要不我陪你去吧……”“安啦,你在家安心呆着等我回来。”苏羡瑜温柔一笑,接着发出恶魔言辞“就你昨晚吐血模样,估计只能走到村口。”
祁墨珏心口一痛,没想到竟然会遭到苏羡瑜的嫌弃,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的确,他这个羸弱的身体,对别人来说,永远都是累赘。
见他神情没落,苏羡瑜叹了口气,没想到他这个便宜夫君还是个玻璃心的。
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不就是进个山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等你的病好起来了,到时候再陪我也一样啊。”
“我的病……还能好得了么?”祁墨珏唇角不由得有些苦涩。
“会啊!”苏羡瑜朝着祁墨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