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知意转头看着付景棠,快速冲她眨了两下眼睛。
付景棠心领神会,便也没有真的阻拦,只是象征想的劝了两句而已。
紧接着,曹知意转回头继续瞪着付紫兰,并且,拿着匕首,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付紫兰,你昨天晚上,不是还寻死觅活的吗?今儿个怎么不敢了?难道,你昨晚那一出都是装出来的?就为了败坏你堂姐的名声?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你不是想死吗?那好呀,我成全你!”
“曹知意,你疯了吗?我是庆国公府二房的嫡出小姐!你若伤了我,也定然落不下什么好!”
“呵,付紫兰,你当真是可笑至极!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害怕?”
曹知意冷笑一声,将手中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一下一下在付紫兰的眼前晃来晃去。
“付紫兰,让我来告诉你,我爹是宁远大将军,我家世代精忠卫国,祠堂之中,还有先皇所赐的丹书铁券和御敕匾额!”
“而且,我身为皇上钦定的太子妃人选,便是杀了你,那又如何?”
“大不了,我再自伤两刀,然后,就说是与你一言不合吵了起来,结果,你自己不小心撞在了我的匕首上丢了性命,也怨不得我!”
“我告诉你,此事就算闹起来,皇上与皇后也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就小惩大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你……呵,明天的今日,就是你的周年忌日!”
“啊……来人呀!杀人了!”
付紫兰被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一直退到了墙根儿处,浑身上下也禁不住一个劲儿的打着哆嗦。
“原来,你也怕死呀!付紫兰,我现在郑重警告你,限你三日之内,自请去白云庵带发修行,以赎己过!你胆敢拖沓一日,那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也给我睁着一只眼!否则,我怕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说完,曹知意收起匕首,转身拉上付景棠,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紫兰苑。
回到棠梨苑,付景棠双手拄着下巴,眨巴着一双崇拜的大眼睛,望着曹知意。
“曹姐姐,你刚才真的是好威风呀!”
“那是当然!不过就是对付个狐媚子,能有多难?”
“那……堂妹三日后若是不肯照做的话,曹姐姐,你当真敢杀了她不成?”
“傻丫头,你想什么呢!我宁远大将军府,做的是保家卫国、开疆拓土的壮举,又不是屠夫、刽子手!杀人放火的事情,我怎么会做?!”
“哈哈哈哈,那曹姐姐,你说……若是让令尊知道,你竟然打着他的名号,在外面吓唬人的话,宁远大将军会如何处置你?”
“应该会把我关起来痛打一顿吧!好呀,你个坏丫头,我替你出头,你反过来奚落我,看我怎么治你!”
曹知意说着,站起来就去抓付景棠的痒。
两个姑娘家,说着说着便嬉闹成了一团。
送走了曹知意,付景棠的心情好真的是好了很多。
虽然,问题依然存在,并且,也不会因为付紫兰是否遵守承诺而彻底解决。
但这并不妨碍,曹知意给付景棠出的这口恶气,当真让她通体舒畅!
一想到方才付紫兰被曹知意给吓得花容失色,噤若寒蝉,付景棠就忍不住想要笑。
可她还没笑多一会儿,付紫兰的母亲便哭哭啼啼的找到了付母,狠狠地告了付景棠和曹知意一状!
付母将付景棠带到付紫兰的床榻前,她整个人已经被吓得突发高热,面色苍白。
若不是因为,付景棠早就了解顾倾城这个蛇蝎杜毒妇的话,只怕也会信了她现下这副病骨支离、我见犹怜的模样。
“哎呦,堂妹这是怎么了?看着可比午后我来的时候,精神头儿更不济了呢!”
“景棠,你也别怪婶娘我说你。昨儿个夜里,我家紫兰已经为了自证清白,而差点丢了性命!至于外面肆意散步的那些谣言,怎么都怪不到紫兰的身上!你怎么能为了出口气,便让宁远大将军府的曹小姐,如此恫吓、威胁紫兰呢?她可是你的堂妹呀!”
婶娘一边低声啜泣,一边满心不忿的数落着付景棠。
付景棠就知道,顾倾城此人睚眦必报,是绝对不可能忍下这口恶气,以图后报的!
付景棠在心里面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声。
演戏而已,谁又不会呢?
扮娇弱、装可怜、做小伏低,温柔小意……
这些,上一世的她或许不会。
但这一世,她也算是尽的顾倾城的真传!
想到这里,付景棠瞬间泪盈于睫。
只见她楚楚可怜的看着婶娘,委屈巴巴,满脸疑惑的开口问道。
“什么恫吓?什么威胁呀?婶娘,您在说什么,棠儿怎么听不懂呢?”
“景棠,婶娘也不是真的想要怪你。只不过,这一回,你真的做的太过分了!你也不必不承认,紫兰都已经跟我说了!”
婶娘说着,满眼心疼的坐到了付紫兰身边。
并且,缓缓伸出手,轻轻的探了一下付紫兰额头的温度。
“景棠,你也瞧见了,紫兰现下高热不退,整个人也浑浑噩噩,惶惶不安!若不是被那个曹小姐给吓的失了魂,她又怎么会变成了现下这副模样。”
“婶娘,我知道您心疼堂妹,可是,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曹姐姐确是听说了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才特意来探望我与堂妹的,但她绝对没有恫吓、威胁堂妹!”
付景棠说的信誓旦旦。
一旁始终没有开口的付母,自然是更相信自己的女儿。
于是,她瞥了一眼付紫兰,将信将疑的开口问道。
“没有吗?可是,你堂妹怎么说……那个曹小姐拿着匕首威胁她,说让她自请去庵中带发修行!否则,便要杀了她!”
“堂妹怎么会这么说呢!曹姐姐听说堂妹昨夜上吊自杀,今儿个紧着就赶来探望她。而且,曹姐姐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她不想提及堂妹的伤心事,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便与我们姐妹二人,聊起了她最精通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