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潺潺的古琴声从轿子中传来。
马车帘子微微浮动,众人只能看见一双冷白而骨节分明的手在抚琴。
悠扬的古琴声,如同天籁之音,飘荡在空气中,让人沉醉其中。
轿子缓缓前行,琴声也随之起伏跌宕,然而下一瞬,古琴声又变的肃杀,仿佛置身于惨烈战况的战场上。
每一声琴音都如同铁骑的践踏,凛冽而威严,让人仿佛看到了烽火连天的战争场景。
这琴声如刀,如剑,刺破了宁静的长空,让人无法忽视。
然而,随着轿子的渐行渐远,古琴声也逐渐恢复了宁静。
那宛如溪水的琴声再次流淌出来,仿佛一切战乱和纷争都被这清澈的琴声洗涤干净。
让人想要沉睡在这宁静的古琴声里,永远不要醒过来。
墨浔却异常清醒,他眯着眼眸看着轿子。
他终于来了。
他的二徒弟。
一手魔琴出神入化,无形中置人于死地的大魔头,花倾绝。
“啊!”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惨叫。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发出惨叫,惨叫声将剩下麻木的人惊醒过来,扭过头只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尸首分离,有的惨的,无形中成了碎尸,血肉模糊了一地。
“快跑啊,大魔头来了,快跑啊!”
“救命,救命!”
“大家别慌,今日我们这么多正派人士都云集于此,还怕对付不了他一个花倾绝吗?”
“对,大家别怕,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制服这个大魔头!”
众人被这句话提醒,瞬间找回了勇气。
对啊,他们这么多人,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怎能被一个魔头吓倒?
他们互相打气,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迎战的瞬间,琴声却突然停止了。
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呵。”一声嘲讽,从轿子中溢了出来。“不自量力。”
众人脸色一变,他们感觉到了那股嘲讽中的轻蔑和杀意。
随后铺天盖地的杀意倾泻而来,抵挡不住的直接现场碎成了肉泥。
墨浔被这股风刮到,也不由有些头皮发凉。
这家伙,这些年到底练到了何等境界?实力竟然这么强。
但想到自己的任务,墨浔就硬着头皮往前迈了迈,“你这魔头,滥杀无辜,简直是有违天理人伦,该杀该宰,今日我们这么多高手在此,岂能容你放肆!你以为你的魔琴能奈我们何?”
“今天我要代表武林为民除害!”
众人没想到这个小裁判还蛮有奉献精神的,他们所有人都死伤无数,显然在这大魔头手上连一招都走不了,这家伙还往前冲,不知道是叫傻还是叫天真。
听到这青年人的怒喝,轿子中却传来一声带着宠溺的低沉的笑。
“噢?那尽管过来吧。”
熊朗却有些不忍心,竟然一手拽住了墨浔的袖子,“小裁判,你给我站住,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墨浔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拖后腿的货,却大义凛然的将他甩开,“我们学武之人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为民除害吗?除掉大魔头就是我一生的梦想。”
熊朗被他这话说的有几分热血沸腾,眼珠子闪烁,更是将墨浔的手给攥紧了,“好,小裁判我都听你的,我们一起去赴死,做一对亡命鸳鸯!”
话音刚落,众人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仿佛有无形的剑气在空中激荡。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琴声再次响起,如同一把利剑破空而出,直刺众人的心脏。
琴声如刀,如剑,如狂风骤雨,让人无处可逃。杀人于无形。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血流成河。
一柄剑从车童腰间飞出,朝着墨浔刺了过来。
墨浔狂喜,以为这次终于要完成任务了,没成想,那剑却上是有了眼睛,竟然绕开了他,,而是像射靶子一样,把他身后的熊朗钉在了墙上。
熊朗大惊。
然而都已经到这种境地了,熊朗还念念不忘墨浔,“小裁判,你快走,不要管我,你要记住,我熊岭峰始终有个压寨夫人的位置是属于你的!”
对此,墨浔的眉头是深深的拧在了一起。
拜托大哥,咱们才认识不到半个时辰啊。
“师父,这些年,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连这种货色都下得去嘴。”
嘲讽的声音从轿子中传出,男人语气中夹杂着不易觉察的醋。
随后一阵狂风吹过,轿子帘子被吹开。
男人缓缓地从轿子中走出,他步步生莲,宛若是上古世纪堕落的邪神,绝色邪魅,一身妖娆艳丽的红衣,胸口大敞着,锁骨精致,肌肉紧实,带着骨子里的魅,然而他的眼中却透露着无尽的杀戮之意。
“我的事不用你管,”墨浔扯了扯嘴角,朝他举起了手里的剑,“现在,该我们一决生死了。”
“师父这是又想杀我一回吗?”花倾绝直接走上前去,捏住了剑尖,然后朝着墨浔一步一步的迈进。
锋利的剑刃,直接将他的手心割开,鲜红色的血液瞬间流淌出来。
墨浔见状,心头一跳,就直接松开了剑,“我们现在是仇人,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师父,你加入邪教吧。你放心,他们都死光了,你叛变也没有人会关心的,所谓的正派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倒不如与我一遭,逍遥自在。”
现在,除开跑了的,外加一个被钉在墙上的熊朗,其他所有人都死了,现场就只剩下他一个活人了。
不仅如此,周围是惨不忍睹,鲜血满地,而墨浔一身白衣,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溅上。
这样的做派,很像某个人的故意而为之。
花倾绝喜欢把所有的一切都破坏摧毁,唯独他高洁的师父必须是不染尘埃的。
见他犹豫,花倾绝笑了。
“唉忘了,这里还有一头肥猪,师父你觉着怎么样?念着你们的情谊,我不杀他,我可以直接割了他的舌头,让他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也可以断了他的手,让他再也没办法写字,把他拴起来,像狗一样逗师父开心。”
不死,是生不如死。
此话一出,直接将熊朗给吓尿了,裤子一阵湿,风吹过,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