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媳妇拉着白玄的手,她的手干枯却力气非常大。
被她抓着就好像被一条老树根死死缠着一样。
白玄被她这么一拉,硬是没稳住,直接就被她拉着走了。
陆衍三人见状也准备跟过去,谁知道村长夫人回头看向常乐和林久凌。
“我说两位老嫂子,你们就别跟着了,新娘子和亲家母进去就行了,新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看的。
怎么越老越糊涂了呢!”
她说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眼神也变得怨毒起来,
“要是弄砸了我儿子的婚礼,村长不会饶了你们的。”
常乐和林久凌同时看向陆衍,眼神明显在询问:老大,怎么办?
陆衍冲他们使了个眼色。
“你们先回家吧,一会儿还得去找五只大公鸡呢。我陪着阿丽过去就好了!”
两人点了点头,常乐走得飞快,他真是想借两条腿逃离这个院子。
这里太吓人了。
白玄和陆衍被带到了后院,后院的院子里的确如白玄之前说的那样,停着一副红漆棺材,上面还挂着彩绸和大红花。
好像这副棺材要当新郎似的。
“这屋就是你明天的新房,进来看看。”村长媳妇一直拉着白玄的手,白玄想不跟着过去都不行。
陆衍迈着大长腿跟在两人的身后,目光将整个院子都扫视了一遍,除了那口棺材并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吱呀”一声,一间房间的门被推开,显然这就是村长媳妇刚刚一直说的新房。
白玄和陆衍一进去不由得都皱了下眉,强忍住没用手捂鼻子。
这哪是什么新房啊,完全没有新房该有的整洁干净和喜气。
一进屋子就是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其中还掺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什么东西烧焦了的气味。
房子四周的窗户都被木板牢牢地固定着,只有几道光线从木板的缝隙里漏进来,在地上形成几条细长的光斑。
借着这几道光线,屋里的情况勉强能看出个大致的轮廓。
屋子里面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只在最里面靠墙有一张老旧的床,床上原本的床单应该是大红色的,但此时上面却有着一大块一大块发黑的斑块。
白玄拧着眉看了看那些黑色的斑块,侧头看向陆衍,两人眼神交汇了一下,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
那是血被床单吸收凝固之后形成的黑色血块。
这么大的出血量,如果是一个人的,这个人很难活下去。他们的目光又移到了床尾下面的两个床脚,那下面也凝固着两大滩黑色的血块。
这是婚床还是刑床?
“真是女大十八变,上午阿丽来试嫁衣,做衣服的婆子说嫁衣短了不少,今天晚上还要赶工重做呢。阿丽长个子了,看来床上的束带也得重新绑了。”
村长媳妇说着把白玄往床上扯,“快躺上去,我看看这束带弄成多长合适。”
白玄这时才注意到,四个床角的柱子上都绑着一个类似手铐一样的皮带。
不用躺到上面,只看一下就能猜出来它们是做什么用的,这是要把新娘子成大字形绑在床上。
要不要玩得这么疯。
白玄一看这个脸都白了,本能地转身就要跑。
可身体刚转了一半,村长媳妇老树根一样的手就把他又拉了回去。
白玄求助般地看向陆衍,眼神和身体都在表示着抗拒,想让陆衍帮他逃离。
陆衍却只是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别闹小孩子脾气,赶紧过去试一试,又不会掉块肉。”
“就是,听你娘的,你娘还能害你吗?咱们村的女孩子啊都得经历这么一次,过了明晚就好了!”村长媳妇根本不顾白玄的抗拒硬是把他按在了床上。
白玄也知道现在他就算是躺在这床上也没什么危险。
他隐藏在心底的那份恐惧让他无法放松。
他像个木偶一样,任凭着村长媳妇用皮带把他的两只手两只脚分别固定在了床角,身体被拉扯成了一个大字。
陆衍看着僵硬地躺在那张婚床上的白玄,他原本就苍白的脸此时就像一张白纸一样。
红润的唇也褪去了血色,唇角在微微地颤抖,整个人就好像被瞬间抽光了血,苍白得一碰就能碎。
陆衍的眼睛渐渐地眯起,这样的白玄他还是第一次见,他为什么对这张床这么恐惧?
还是说他恐惧的是这种被绑成大字形的姿势?
白玄极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胡思乱想,但记忆中的那幅恐怖的画面就像驱不散的冤魂一个劲地往他脑子里钻。
就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陆衍的声音才迟迟响起,“亲家母,试好了吧,我还要带阿丽回去收拾嫁妆呢。”
他说着自顾自地解开了绑着白玄的皮带。拉他起来的时候,触到了白玄的手,他的手冷得像冰。
村长媳妇头咔咔地扭动了两下,诡异地笑了笑。
“好吧,明天晚上阿丽就是我们家的新媳妇了!”
白玄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的逃犯,一溜烟地跑出了村长家,冲到院外的一棵树下,扶着树干一顿干呕。
他刚刚也没吃什么,此时呕了半天也只吐出一些酸水。
他靠在树上大口喘着气,虚弱地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狼狈,太他妈的狼狈了。关键这副鬼样子还被陆衍那个家伙看了个全套,白玄心里无比懊恼。
怕见谁谁准来,很快陆衍也出了村长的院子,一回头就看见了没了半条命的白玄。
陆衍的唇角似有若无地勾着一抹笑意,走到白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没想到你也有怕的东西,你在怕什么?是被人绑成那样留下心理阴影了?”
白玄瞳孔收缩了一下,陆衍这家伙不愧能当上这个狗屁队长,眼睛真毒,几乎就让他猜中了。
“怕?那不是怕。”白玄抬起原本微垂着的头,唇角还勾着一抹懒散的笑,他这副虚弱的样子再配上这么一抹笑,竟有种勾魂摄魄的味道。
陆衍看得不由得呼吸窒了一下,竟然生出一种想狠狠蹂躏折磨他的想法。
他身侧的拳头紧了紧,把这个荒唐的想法压了下去,“你刚刚不是怕,是什么?”
白玄轻笑着欺身上前,微仰着头,把唇凑到了陆衍的耳边。
“要不我把你绑成个大字形,再狠狠地干你,你就知道那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