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斐缩了缩脖子，回头气哼哼瞪他。
奶凶奶凶的样子落入顾盛钧眼里，不像生气，倒是十分撩人。
费斐感受到底下什么东西逐渐变大。
他惊得张大了嘴巴，咬咬牙，气急败坏：“你不能老是这样！我、我会被用坏的。”
“老是怎么样？”
顾盛钧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明知故问。
费斐羞红了脸，抱着拼图往床沿边挪，时不时警惕地抬头，瞥他一眼。
顾盛钧握住他白嫩的脚踝，像玩弄老鼠的猫，把小妖怪拽了回来。
“啊！”
手里的拼图被扔了出去，滚一圈，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我看你跟唐觅靠挺近。”顾盛钧环住他的腰，挣扎间，见费斐后脖颈还是一片红肿，心中再是酸溜溜，也不敢碰他。
他冰凉的手指在腺体周围转了一圈，叹了一声：“你真是来克我的。”
费斐听得一头雾水，双眼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拼图。
心心念念的拼图碎了，他红了眼眶，吧嗒吧嗒掉眼泪。
顾盛钧败下阵来，揉一把他的头发，忍住浑身燥热，认命般蹲到地上，把拼图碎块一块块捡上来，手把手教他。
这么哄着，费斐才止住泪水，吸吸鼻子，软糯糯说：“谢谢你。”
说完，还舔了舔干燥的唇。
露出来的舌尖粉粉嫩嫩，轻轻舔过唇珠。
分明是正常的动作，在顾盛钧眼里，却自动放慢动作，加上一道不可描述的滤镜。
他低骂一声，放开费斐，径直冲进浴室……
昨天夜里安然无恙。
费斐睡得很舒服。
一早起来，他就转着大圆眼思考送唐觅什么礼物。
他没有帝国币，买不了东西，只好做手工。
他让仿生机器人拉开窗帘，趴在窗台上看了半天，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一片绿植。
“上将！”他回头喊正在打领带的顾盛钧。
顾盛钧见他像小猫儿似的朝自己招手，走了过去。
“我能去那儿吗？”
费斐指向的地方，是宫殿里一片休闲花园，平日里没什么人，顾盛钧让他带上几个士兵，可以出去玩。
“那我去了。”
他连鞋子都没穿，早餐也顾不得吃，撒腿就跑。
“等等。”顾盛钧亲自拿着他的鞋子，走到他面前蹲下帮他穿，“要去做什么？”
“我去摘树叶子，做礼物。”费斐说得眉飞色舞。
“礼物？要送谁？”顾盛钧仰头，深邃的眸光让费斐打了一个冷颤，清醒了几分。
顾盛钧好似不喜欢唐觅。
说实话他必定不让自己去，可费斐又不懂说谎。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小声说：“送、送给很重要的人。”
顾盛钧眯了眯眼，心中有了盘算。
费斐刚到人类社会不久，认识的人无非就是自己和唐觅。
都是睡一张床，快要结婚的人，重要程度总不会比不过唐觅？
所以，小妖怪这是要给自己准备礼物，才这么支支吾吾。
想通了这一点，顾盛钧难得勾了一下嘴角，看着他吃完早餐，亲自将他送到花园里。
费斐挑挑拣拣，摘了一些大小不一的树叶子。
拿回去洗干净风干，又找仿生机器人要来各种小工具，开始埋头制作。
顾盛钧休息时，回来看过一眼。
费斐小心翼翼把东西挡住不让看，他更加确定小妖怪是在为他准备惊喜。
这是小妖怪第一次给他送礼物，意义非凡。
顾盛钧非常能理解他谨慎的做法。
他假装不知道这回事，却不由期待了起来。
费斐在妖族时常一个人玩，学会了用树叶子做各种形状的动物。
他在一张白纸上，修修剪剪，把树叶子粘好，做了一只自己的原形。
小朏朏。
胖乎乎，十分可爱。
唐觅应该会喜欢吧？
费斐把礼物放在顾盛钧厚厚的书本下压实，准备明天见了唐觅偷偷送出去。
顾盛钧当晚回来，洗漱完准备翻会书，一眼看到压在下面的小朏朏手工。
他心砰砰跳了几下，驻足看了许片刻。
这是费斐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好可爱。
跟他的人一样可爱。
明天找人把它裱起来，挂在办事处最显眼的地方，让进出的下属都夸一遍。
他假装淡定把书放了回去，随后抽了另一本，坐在床头翻看。
费斐刚洗完澡出来，许是进去风干仓吹头发和尾巴，脸颊红扑扑，惹人联想。
见他吭哧吭哧爬上床，裹着被子就要睡，顾盛钧皱了皱眉。
他摸了摸小妖怪的兽耳，试探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费斐今天太费神，加上最近的灵气堆积太多，他没找到机会释放，被弄得很困乏，沾了床就睁不开眼。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嘟囔：“没有啊。”
顾盛钧不死心，索性翻开他的被窝，把人挖出来抱怀里。
费斐实在困极了，小手攥着他的睡衣，靠在他胸膛前，打起了秀气的呼噜。
顾盛钧追问的话语全堵在喉咙口。
他给小妖怪掖好被角，兀自起床，拿起那张手工仔仔细细看了大半夜。
自己看还不过瘾，他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迫不及待要找人秀一秀。
于是，正抱着老婆睡得香甜的柴承皓，被急促的视讯声惊醒。
“上将，有紧急任务吗？”
柴承皓急得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顾盛钧气定神闲：“没有，就是给你看个东西。”
“啥？”柴承皓穿靴子的动作一顿，眯了眯眼看向顾盛钧手里拿的东西，差点破口大骂。
“小斐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好看吧？”
顾盛钧微仰着头，眉飞色舞。
柴承皓已经很久很久没在顾盛钧脸上看到这种笑容。
他一时有些感慨，也有些庆幸。
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可……这不是他大半夜发疯的理由啊喂！
柴承皓“大逆不道”骂了一声：“你有毛病啊？”
顾盛钧冷呵，幼稚道：“你就是嫉妒，你老婆没给你做手工。”
“行！”柴承皓给他翻了一个白眼，“你老婆了不起。”
柴承皓懒得跟热恋中的男人掰扯，干脆利索挂了视讯，爬到床上抱着老婆继续睡。
顾盛钧“切”一声，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把手工放了回去……
第二天，顾盛钧一反常态。
没急着出门，反倒慢吞吞陪费斐吃早餐。
“上将，你怎么不去上班？”费斐疑惑，平时这个点，他不是已经去了办事处吗？
顾盛钧假咳一声，提醒他，“你想一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费斐眼睛轱辘转一圈，摇摇头。
“你有没有东西想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