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眠伸手想去推他,被压着的感觉并不好受:“陆名承,你放开我……”
她那点力道对于陆名承来说就和小猫挠痒似的,根本没有一点威慑力,轻轻松松就被扣住了手腕按在了床侧,咬牙在耳侧低喃:“叶知眠,你出轨了?”
除了这个理由,陆名承再也想不到别的。
可是叶知眠爱他爱的众人皆知,不然也不会三年前追着他屁股后面用尽手段非要嫁给他,话刚出口陆名承就觉得不妥,刚想收回,就看见身下的女人脸色苍白起来,扯出个无力的笑:“是,我出轨了。”
陆名承皱眉:“你别赌气。”
叶知眠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也不肯掉下来,心凌迟似的,痛如刀割。
他永远也不会懂她这三年的婚姻生活到底是怎样,掩盖在风平浪静下是千疮百孔的伤口,大概看她表情不对,陆名承的力道终于松了点。
叶知眠下意识就想挣扎。
陆名承重新按住她,不可一世的霸道:“叶知眠,你还要使多少性子才肯作罢?”
“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吗?”叶知眠红着眼眶看他,“竟然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陆名承的目光很凶狠,看了她半晌,大概觉得她实在不可理喻,毕竟两人之前从来没有这么公开布诚地交谈过,叶知眠有自知之明,也不会蠢到去问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到底爱不爱自己。
陆名承的手在她耳廓慢慢摩挲着,感受到身下女人身子的瞬间僵硬,自嘲地一笑:“叶知眠,你不就是想挽回我吗。”
结婚三年,他虽然对她冷淡,但丈夫的义务却没少行使,至少两人的身体都是合拍的,连她身上哪里的敏感点陆名承都一清二楚。
叶知眠红着眼看他,做无谓的挣扎:“陆名承,你这是强奸。”
“那你也有感觉了。”夜色的最后,陆名承咬着叶知眠的脖颈,狠狠咬牙道。
叶知眠醒过来时,眼睛肿的就像两个大核桃,陆名承体力好,又是故意地去折腾,浑身上下就和被车碾过一般疼,她起身,被褥滑下,纤细的背上尽是暧昧的红痕。
陆名承还在一旁睡的很熟,他睡着的时候就显得没有那么冷淡和不可一世,嘴角处有一道细细的口子,是昨晚被逼急了,叶知眠咬上去的。
叶知眠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外面的天色还未亮透,空气泛着霜气,她穿的不多,走一会就得呵一口气,手脚冰凉。
但是再冷,也比不过心冷。
陆名承自从欧洲回国后就再也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次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通体舒畅,下意识想往旁边一捞,没想到竟捞了个空。
他睁开眼,身侧哪里还有叶知眠的身影,床榻早就冰冷一片,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仅剩的睡意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寒霜爬上他的面孔,他拿过手机,拨出号码。
叶知眠刚回到家给手机充上电,接连打了两三个喷嚏,感觉好像要发烧了,鼻子堵塞想去关窗户,刚开机不久的手机振动起来,她拿过一看,熟悉的号码。
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陆名承的声音很冷:“你在哪?”
“我没必要告知你,”相比昨晚,叶知眠的态度更冷淡,抬眸看向窗外雾蒙蒙一片的景色,“陆名承,你快点签字吧,如果你还不签字,那么我只能委托律师代为见面了。”
“叶知眠,”陆名承的声音好像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你觉得整个a市,谁敢接我陆名承的离婚案。”
“只要我不想离,你永远都给我放弃这个想法。”
叶知眠沉默半晌:“那我们就分居两年,两年后,法律会自动判定我们离婚。”
“叶知眠,你想都别想。”陆名承咬牙,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之前爱他爱的要死要活,转头就对他这么冷淡,如果是想让他在意,那么,她成功了。
“我知道当初结婚你是被逼无奈,奶奶那边我自然会去解释清楚,不会牵连到你。”
“叶知眠,你以为我在意的是这些吗……”
“哦,还有,”叶知眠语气冷漠地打断他,“为了弥补你这三年时间精力上的损失,我选择净身出户,不需要任何财产,放心,我也不会纠缠你的。”
“叶知眠,”陆名承看来真是被气的狠了,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念她的名字,“我陆名承就是这么轻贱的一个人?”
叶知眠沉默了。
良久,才轻轻地勾起一个自嘲的笑。
如果他知道自己在陆家过的这三年到底是什么日子,就会知道轻贱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
手机却振动一下,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那边的陆名承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叶知眠竟然挂了自己的电话。
这还是第一次她挂断自己的电话。
以前,哪一次不是她巴巴地打过来,一定要说到他不耐烦,最后才不舍地挂断,没想到现在她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陆名承握着手机,眼底有着深深的寒意。
拨出郑历的电话,只有一句话:“给我去查,太太这半年来所有发生过的事。”
还在睡梦中就被吵醒的郑历叫苦不迭,偏偏不敢质疑,老板这是终于发现了,太太根本不是什么娇弱的名花,而是一支带刺的玫瑰!
事事不顺,半个小时之后,公司部门打电话给陆名承,告知他之前对接的欧洲项目有几个不小的问题还等着他回去处理,陆名承赶去公司,没想到一向顺利的工作这回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秘书拿着文件过来给他签字,他脑子里却浮现出叶知眠的那张倔强的小脸。
“陆……陆总?”秘书的声音有些惶恐。
陆名承猛地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原来他竟然把名字签成了叶知眠三个字。
他一下子恼怒起来,火气却无处发泄,秘书察言观色到他的脸色,赶忙拿过那份文件:“陆总,我再重新去打一份。”
等秘书走了之后,陆名承才按着眉心,表情沉重地闭眼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