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柴门被拉开的声响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不过一瞬,祁家四姐弟拿着各自的武器冲出了院门。
他们出门的刹那,周围的院子同样有火光闪烁,没一会儿,无数开门声响起。
二房院子墙根下,疼的额头冒汗的祁老三听到周围的声响脸色顿时白了,就在他夹着腿以别扭的姿势挪动着身躯打算逃跑的时候,拎着火把跑了过来的祁赫大喝一声:“姐,人在这里,你快来啊。”
祁悠冲了过来,一个箭步挡在了那黑影前进的道路前面,没等她做什么,她家周围的住户的当家汉子都拎着锄头冲了过来。
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裆部生疼的祁老三顾不得那还在疼痛的部位,整个人就像是炮弹一样狠狠地冲向拦住他的道路的祁悠。
他冲的又快又急,眼看着就要撞到祁悠的身上。
“大姐,小心!”
“大姐,快让开。”
几乎是一瞬间,三个小的声音同时响起。
祁悠眯着眼睛看着冲自己冲来的那个人,手中的洗衣棒脱手而出,以极快的速度狠狠地砸向了冲她冲来的人。
用来洗衣服的洗衣棒重量不小,祁老三发现那东西砸过来想避开已经晚了,不过几秒钟,那洗衣棒直接从他的额头扫过。
祁老三只觉得头一疼,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街角,将洗衣棒丢出去的祁悠还没有松一口气,无数脚步声就传到她的耳中。
紧接着赶了过来的邻居们冲向倒在地上的贼,一阵拳打脚踢。
刚因为砸到脑袋而昏迷过去的祁老三被硬生生的踢醒,一醒来,他惨叫。
“啊,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是贼,我不是贼啊。”
在乡下,当贼的若是被抓到那皮肉之苦肯定是少不了的,这狠狠地教训贼人的村民一听到这话打的更狠了。
黑暗之中,浑身都疼的祁老三继续惨叫。“别打我,我是祁老三啊。”
祁老三?
有人拎了火把过来,这时候被吵醒的村民才看到,倒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不就是祁家老三吗?
发现这一点,祁悠的邻居们下意识的看向祁悠。
“悠姐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祁悠眉头微皱,将刚才的情况复述了一遍,摊手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三更半夜的跑到我家的墙外,还发出那样的惨叫。”
祁悠可没有说祁老三任何坏话,但围了过来的邻居们却不由得多想了。
他们想起了前些天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犯嘀咕,祁老三这大半夜的还呆在他哥院子外面,总不能是出来遛弯的吧。既然不是遛弯,那他该不会是打算趁夜深人静把祁家老二留下来的几个孩子抓起来然后卖给牙婆吧?
想到这,他们看向祁老三的眼神就有点不对了。
抬起头来的祁老三发现周围的人的眼神,顿时嚷道。
“看什么看,嘶,你们这群疯子,下那么重的时候这是要打死我是吧?我告诉你们,你们打了我,今天这事情没完。”
原本就怀疑祁老三意图的锦枫村村民哈了一声,“祁老三,你有没有搞错,你这大半夜的跑到别人家的墙外面鬼鬼祟祟的还发出惨叫,俺们以为村里来贼了那又有什么错?”
“没错,祁老三,你半夜这样鬼鬼祟祟的,俺们打死你,你也是活该。”
村民们谴责祁老三,这时,祁悠幽幽的开口。
“祁三叔,你这大半夜的跑到我家院墙外面作甚?莫非你想干啥偷鸡摸狗的事情?”
“谁偷鸡摸狗了,谁偷鸡摸狗了?俺就是经过你家院墙外面!”
“大半夜的经过我家院墙外面,祁三叔你这兴趣课真够别致的啊。”
祁悠拉长语调,似笑非笑的看向浑身狼狈的祁老三。
地上,祁老三咬牙切齿的吼:“收起你的眼神,俺就经过你家墙外面怎么了?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走得,难道我就走不得?”
祁悠挑眉,“我可没有说你走不得,只是觉得你这行径有点奇怪罢了。”
奇怪?
跑过来的邻居们看向祁悠,问:“悠姐儿,他哪里奇怪了?”
“各位叔伯婶子,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处乱晃,我想,他该不会是中了邪吧?”
啥?中邪?谁中邪了?
意识到祁悠这赔钱货是在诬赖自己,祁老三彻底的炸了。
“谁中邪了?中邪的是你吧?”
“半夜到处乱晃的是你,你若没有中邪,那又为何半夜不睡觉跑到我家墙外面,难道就像是我刚才说的,祁三叔你想来我家偷东西?”
“住口,你无凭无据的凭啥说俺偷东西!”
“哦,你没偷东西也没有中邪,那祁三叔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大半夜的跑到我家外面到底是想干嘛呢?”
发现所有人都在等他的解释的祁老三感觉不妙,梗着脖子喊:“俺睡不着不行吗?你们别太过分!”
就算他想偷东西那又如何?他连祁悠他们家的门都没有踏进过,手上也没有赃物,他死不承认,这些人能拿他怎样?
想通了这一点,祁老三挺胸,“你们最好给俺让开,否则的话,今儿个你们就必须赔俺看伤的银子。”
话音一落,刚动手打人的邻居们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眼看道路畅通,祁老三猛地起身,直接就冲出了包围圈。
没人能想到他就这样跑了,等他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这条街道上,街坊邻居们面面相窥。
祁赫凑到祁悠的身边,压低声音,“大姐,他跑了,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吗?”
算了?
祁悠眸光一闪,暗道: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可惜的是今天祁老三没有踏进她家院墙里头,否则的话她就可以给对方来一个瓮中捉鳖了。
现在么?
祁悠伸手拍了拍祁赫的手背,抿唇说:“别担心,正义只会迟到不会缺席,总有一天他会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祁赫似懂非懂,这一刻,面面相窥的街坊邻居看向祁悠,问。
“悠姐儿,你那三叔跑了,想来他不敢继续过来了,现在天色晚了,俺们就回自个家休息去了,你要是碰到啥事,就大声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