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畅淋漓的情事结束。
房间里还残留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黑暗中,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她,“还满意吗?”
慵懒又低沉的气息,洒在沈惊落的耳后,让她瑟缩了一下脖颈。
手机铃声突兀,男人松开圈住她的大手,扯了条浴巾围在腰间,拿着电话去了隔壁房间。
半醉半醒的女人,坐起身来揉了揉酸痛的腰。
她不在意男人那方面强不强。
也不在意这个男人是谁,来自哪里。
甚至,整个过程,她都是闭着眼。
他,只不过是她随手抓来的牛郎。
她这么急着把自己交待出去,全是因为自己的未婚夫陆枫,在她的生日宴上,带着怀了孕的堂妹沈梦音来恶心她,让她难堪到了极致。
相爱一年,订婚半个月,他就送给了她这份大礼,她岂能甘心这种背叛?
畅快的报复感,让她特别解气,虽然她把自己交待给了一只‘鸭子’。
但,这并不重要。
沈惊落拿起自己的包包,从里面取出一沓红色的钞票,放到了床头柜上。
起身,穿衣,下床,离开。
丝毫不拖泥带水。
走出酒店之前,她特意给江城最八卦的媒体打了个电话,闻着血腥味的记者,抓拍了她的一举一动,镜头对焦的是雪白脖颈上的红色吻痕。
整个江城都知道她沈惊落是陆枫的未婚妻,既然他恶心她,那她只好也勉为其难的回击一下。
挂断电话,重新走进房间的男人,顺手拉开了窗帘。
回眸,床上空空如也,只有一沓,让他唇角的弧度瞬间变冷的红色钞票。
当他是鸭子也就罢了,竟睡了就跑,难不成他的‘服务’不到位?
男人五官精致立体,墨眸如海,尤其是性感的薄唇,在生气的时候,格外引人入胜。
就这么一个矜贵俊美的男人,竟然被扔钱了事。
“沈惊落,睡了我就想跑,你想的美。”
细长的指尖敲打着手机屏幕,拨出一个号码……
八卦杂志的报道速度,远比沈惊落想像的还要风驰电掣。
她前脚还没踏进沈家,就听到了沈从生爆怒的声音。
“她想干什么?把沈家的脸面,踩在脚下摩擦吗?我这老脸还往哪搁?沈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发这么大的火,小心身体,好啦,别生气了。”沈从生的老婆顾青捋着男人的心口,安抚着。
站在门口的沈惊落,轻蔑的挑了一下唇角,这番话对她来说,基本没什么杀伤力。
更不会让她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她只是觉得好笑。
进门之前,她刻意拉低了领口,迈着沈家大小姐独有的高傲步子,在沈从生数落怒骂的声音中,走进了家门。
脖子上暧昧过的痕迹,提醒着眼前的各位,她刚刚做过的事情,这让沈从生动怒升级。
他拾起手旁的青花瓷茶杯,冲着沈惊落狠狠的砸了过去,“你想干什么?你想让沈家成全江城的笑话吗?”
沈惊落微微动了一下脑袋,便躲过了冲她而来的凶险,她的眸光从沈从生扭曲的脸上,扫到了沈梦音那张半红不白的面上,蓦的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不打紧,沈从生整个脸都绿了。
“你笑什么?沈惊落,要不是你爸的嘱托,我根本不会把你养到二十岁,你不懂感恩也就算了,还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脸面?”沈惊落凛冽的眸光,落到了沈梦音的面上,“你们要是要脸,就不会让你的女儿爬上我未婚夫的床,搞大自己的肚子了。”
“他们之间是爱情,你成全一下,又能如何?”
沈从生能说出这样的话,倒也不奇怪,毕竟他在沈惊落心里,充其量还算不上个人。
他们之间是爱情,她呢,是个笑话吗?
“我不光要成全,还要恭喜呢,毕竟这婊子和狗也不是经常能碰到一起的。”沈惊落拾步就要往楼上走。
沈从生气的指尖都在颤,再加上一旁的沈梦音泫然欲泣的模样,他这老父亲恨不得要手撕了沈惊落。
“你给站住。”
沈惊落脚步顿住,漫不经心的回眸,看了过去:“还有什么要说的?”
“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你一点愧疚都没有吗?你就算不在意我们,不在意沈家的脸面,你爸的脸面你也不在乎吗?”
沈从生搬出沈耀生,不过是想压制住沈惊落的反骨。
她从六岁进家门,大部分的时间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
最近几年,也不知道她哪根筋没有搭对,处处与他针锋相对,为了她手中那块地皮,他不得不纵容她的任性。
“既然你做出这种事情,陆家那边肯定会借机为难沈家,我觉得浇灭陆家怒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你去求陆枫,得到他的原谅,这样才能挽回脸面。”
“求他原谅?是他先背叛我在先,凭什么我要求得他的原谅?二伯怕不是老糊涂了吧?”
“那些八卦媒体,都在说你沈惊落夜会牛郎,给陆枫戴绿帽子,难不成,让陆家来给你道歉?”陆从生喝斥着,想在气势上让沈惊落臣服于他。
“以牙还牙罢了,如果二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开个记者招待会,把沈梦音和陆枫鬼混有了小杂种的事情,公布于众,你觉得怎样?”
沈惊落的态度和威胁,让沈从生恨的咬牙切齿,“你敢,你要是敢,我就把你妈死前的照片公布于众,并且中断你爸的治疗。”
沈惊落母亲乔欣的死,是一直不能被提及的心结。
虽然当时年幼,但是乔欣赤果的身体和那几乎烧成焦炭的惨状,从她过世至今,这个梦魇在沈惊落的心里,就一直没有消散过。
乔欣去世后,沈耀生从此一病不起。
她也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沈从生竟然拿这个来威胁她。
女孩眼中仅有的一丝善良,随着沈从生的话音落地,化为乌有。
攥起的指尖,泛白骨节,暗示着她下一步可能就要掐住这个男人的脖子,把他置于死地。
一旁的顾青赶紧解围圆场:“落落,你二伯不是那个意思,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