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哩哩哩……”
手机震动加铃声,在暧昧的室内乍然响起。
那铃声非常特别,是独属于某人的特别设定。
男人还强吻在她后背上的薄唇倏尔停止……
唇瓣‘啵’地离开,言寄声意犹未尽地抬头,大掌似有若无地滑过她柔嫩的腰际,瞥见郁陶的后背在他刺激下,完全变成了粉红色。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害羞时,身体也会变成粉色。
这漂亮的色泽刺激着他,男人不想起身,但还是‘啧’一声,放开了她。
言寄声飞快地捞起手机,接起电话朝阳台走去……
后背倏地一轻,郁陶紧绷着的心也跟着松懈下来。
她飞快地蜷起身体,偏头的余光里,瞥见言寄声在阳台的背影,他没有穿上衣,后背肌理的线条完美漂亮……
言寄声虽忙,但平时也有健身的习惯,所以他身体的比例十分变态,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是那种用标尺来量,也绝对标准的倒t型身材。
郁陶只偷偷看了一眼,便红着脸赶紧扭过头来。
仅心跳了一秒,她便飞快地抱着衣服跳下床,顾不上穿鞋,赤脚便钻进了浴室里。
原来的睡衣已经烂了……
她也不知道言寄声是习惯不好,还是因为对她有气,总之,他每一次强迫她的时候,她身上就没一件完整的衣服,总是被撕得很彻底。
郁陶找了身新睡衣换上,从脖子扣到腰的那一种。
人站在盥洗台前,她抬眼看镜中氤氲着的她的样子。里面的女人面色绯红,双眸间带着不该出现的情动,胸口轻轻地起伏着,眼神里一片混乱。
不能思考,每每脑子一动,画面里尽是他滚烫的嘴唇与手指。
郁陶差点被这样的自己给气死……
俯身,她捧起凉水朝脸上呼,微刺的冷意终于压下心头的燥动,她喘着气,再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眸色清明,肤色微白,终于有了几分冷静的模样。
她以为自己对他不再有幻想,可当他主动亲近,哪怕是醉酒后的乱性不自制。
她居然还是可耻地心动。
“多么丢人啊郁陶,你看看你,他都不爱你,只是把你当发泄的工具,你就这样了,你不输谁输?”
“争点气吧!喜欢一个男人,也不该丢了自尊。”
是啊!
再喜欢他,也不该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这段婚姻关系也好,她肚子里莫名其妙来的孩子也好,还有她的工作也好,她都要跟他好好谈谈。
下了决心,郁陶松开紧咬着的下唇,一把拉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赤脚踩在地毯的软柔
让她神经微微一软,郁陶侧眸,看见言寄声还在阳台打电话。
背对着她的身影挺拨帅气,透着股禁制的欲感。
窗外的夜风扬起灰纱的丝帘,起起落落间,男人性感的身影在她眼中时而消失,时而出现。
恍愧间,她似又回到了那一年的盛夏,她第一次遇见十岁的言寄声……
那时候,他眼睛看不见。
听说是雪盲症……
在一座南方的小城,正值盛夏,一个十岁的男孩却因为雪盲症而被送到了乡下休养,这无论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后来她长大了才想明白,雪盲症应该是大人们的供口吧~
当年,他的眼睛肯定另有故事。
不过,那时候郁陶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她不懂成年人的争斗,只知道蒙着眼睛的小哥哥一直不开心。
后来,她每天都在想方设法让他高兴。
他也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才不会摆起一张小小的扑克脸,会微微地笑,浅浅地勾唇。
只是这些,言寄声全都不记得了……
算了吧郁陶,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郁陶劝戒着自己,决定再害怕也一定要跟他说个清楚。
阳台那边,言寄声已结束通话。
立在晚风中,男人薄薄的唇片轻拉成一条直线。
蓦然转身,正撞上一双迷雾般的眸子,不似之前那般小鹿般惊慌,郁陶的眼中,些刻正闪动着不一样的坚毅与绝然。
言寄声带着一身凉意进屋……
随着他一步步的靠近,郁陶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又紧绷起来。
察觉到她无言的紧张,言寄声暗墨的深眸淡淡扫了她一眼:“我要出去一趟,你先睡吧!”
“……!!?”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甚至做好了和跟他吵一晚上的心理准备,他却就这么扔下一句话要走人?
那感觉,仿佛是拨河时她憋了好大一口气才勉强定住身形,对手却突然松开了绳子。她重重摔跌在地,对手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还冷笑着摞下绳子直接走人。
眸底有瞬间的失落,郁陶无奈地看着他,眼神欲眼又止……
她这般反应似乎让言寄声很是受用,他一边套着衬衫,一边回头来嘲讽:“怎么?舍不得让我走?”
“你想太多了。”郁陶下意识地反驳,男人的脸却因她这话又瞬间黑沉。
他言寄声何时曾被一个女人如此‘嫌弃’过?
沉着俊脸,言寄声放开正扣着衣扣的手,疾步而来。
郁陶吓得节节后退……
单臂撑在她脸侧,言寄声将她咚在衣柜上,说话间,呼吸尽数喷在她涨红的小脸上:“别这么嘴硬,我讨厌不说实话的女人。”
“……”
大脑,完全当机。
就在郁陶努力地猜测,他说这话到底是想表达什么的时候,言寄声抽身而退。
他动作快到莫名,郁陶越发摸不着头脑。
再回神,面前的男人已当着她的面直接换起了裤子,两长大长腿直接显现在眼前时,郁陶先是一怔。
转身,飞快地逃出了衣帽间。
几分钟后,言寄声一身笔挺地出来。
和平时一样,他穿了一身黑的西装,虽然身上没有半分其它的颜色,可郁陶也不得不承认,言寄声是她见过穿西装最帅的男人。
没有之一。
满意地看着郁陶因看他而略略失神的表情,言寄声紧抿的薄唇不自觉地微微勾了一下。
在她明显不舍的目光中,毫不留情的离去……
走了也好。
郁陶劝着自己。
又有夜风吹进来,郁陶感觉有些冷。
钻进被子,可翻来覆去全是他的味道。
睡不着,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原本在生他的气,因为他不但弄没了自己的工作,还找人在各大论坛黑自己……
他,怎么能这样?
但更让她觉得生气的是,言寄声都这样对她了,她却还是对他讨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