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开我……”
傅云锦奋力挣扎拍打,奈何就是撼动不了萧千烨半分,反而看到他看着自己的寒眸里翻涌的杀意越来越浓。
她被掐得直翻白眼,忙向一旁的管家求救。
“救我……救我……”
管家急忙上前,还没等靠近就被萧千烨甩袖一掌,掀出了十米开外。
“婉婉,婉婉。”
宁婉儿正看着这边,听到萧老太太微弱的呼唤转身跑过去。
“祖母,我在!”
萧老太太冲她指着萧千烨那边吃力道:“傅云锦固然可恶,可烨儿不能杀她,你赶紧过去将他拦住。”
“好!”
宁婉儿点头朝萧千烨跑去。
“哥哥,祖母说现在不能杀她!”
宁婉儿边掰着萧千烨的手边急急道。
可眼里杀戮之意剧烈翻涌的萧千烨耳畔,除了一声声尖锐刺耳的野杂.种,什么都听不到。
野杂.种。
他这辈子,最憎恨的就是这三个字!
宁婉儿见傅云锦脸色泛紫,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
情急之下,张嘴朝萧千烨掐在傅云锦脖子上的手腕大力咬了下去。
剧痛终于让萧千烨回了神。
“哥哥,这个仇你暂且先记下,祖母要紧!”
看到昏过去的祖母,萧千烨终于缓缓松开了手。
重新获得呼吸的傅云锦,缩在墙角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回去告诉傅慎言,他如何对我宣威侯府,我定如何加倍奉还给傅府!还有!若是有生之年再让我听到那三个字,我会让你知晓,什么是生不如死!”
看到萧千烨面具下的幽深寒眸再泛杀意,傅云锦吓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萧千烨太可怕了!
比地狱恶鬼还要可怕!
……
暮合堂。
此刻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
萧老太太面色灰沉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阖,宁婉儿抓着她的手挨在床边坐着。
旁人看着以为她就是单纯的抓着萧老太太的手,却不知她实际上是在给萧老太太把脉。
萧老太太晕倒是急火攻心,可之后越把脉宁婉儿的脸色越是难看,正想问问林嬷嬷这五年祖母在福耘寺养病的情形,就听到外头有人高声嚷道。
“赶紧让开,赶紧让开,大夫人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打扮高贵的康氏,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康氏是宣威侯的嫡妻,生有一儿一女,女儿萧颖儿一年前嫁给了孟王世子,在侯府地位高贵。
在她身后还有一个背着药箱,留有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屋里众人纷纷行礼。
宁婉儿因担心萧老太太并未起身,只是冲康氏微微点了点头:“大伯母!”
康氏见宁婉儿连身都不起,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
她大跨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将宁婉儿从床边挤了下来。
“李大夫,赶紧给老夫人看看!”
李大夫在床边的凳子坐下,边捋着稀疏的山羊胡边神色凝重的给萧老太太把脉,好一会后才提笔写下一张药方。
“老夫人是急火攻心,我现在就去抓药,这药一天三剂,早中晚各一剂。”说完背起药箱就要走人。
宁婉儿却一个箭步向前,一把从他的手里将药方抢在手里,看了一眼。
然后,勃然大怒:“你这是想杀我祖母!庸医不许走!”
“你说什么!?”
李大夫气得大叫。
“我说你是庸医!”
康氏一听,急得立刻大喊道:“婉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李大夫可是我娘家特地重金请来的名医。
你这般出言不逊恶语中伤究竟是什么意思?”
康氏因为嫉妒萧婉儿比她的女儿更得萧老太太的疼爱而十分厌恶她。
宁婉儿早猜到知道康氏会阻拦,她不慌不忙道:“大伯母,这药方在不懂医术的看来是很好,人参鹿茸灵芝,什么名贵有什么。可祖母的身子年轻的时候在战场上落下了太多的病根。
五年前又因为大伯宣威侯去世,大哥哥中毒而中风过一次。
现在身体竟有油尽灯枯之势!此时进补乃是大忌,这李大夫分明是个庸医!
现在最要紧的是施针,让祖母把气急攻心堵在喉咙里的那口淤血吐出来。”
说完,她看向李大夫:“你把银针给我!”
“你施针?”
李大夫再次拔高声调尖叫道,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你疯了!你们老太太都要死了!你给她施针,你只会让她死得更快!”
他这一声都要死了,吓得屋子里所有人都傻了眼。
要死了?!
李大夫见屋里的人都被吓到了,忙又道:“你们老太太已经油尽灯枯了,用些大补之药估计还能强撑个十天半个月。
没想到这丫头却狠毒到连最后十几天的活头都不给你们老太太留下!
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心肠这么歹毒的孙女。”
李大夫气极,索性故意添油加醋的给宁婉儿泼了一盆脏水。
其实他知道现在应该施针让萧老太太醒过来,可他医术不精,根本就不敢施针。
所以他只想多开些名贵的补药,狠狠赚一波钱走人。
没想到却被这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片子拦住了!
“庸医,你死了我祖母都还会活得好好的!”
宁婉儿被他不要脸的嘴脸彻底激炸,抓起旁边桌上的长鞭扬手就狠狠抽了过去。
啪地一声,李大夫的脸从额头到下巴当即留下了一条又红又肿的鞭痕。
宁婉儿又趁机将他怀里的药箱抢了过去。
只是药箱刚到手,就被康氏砰得一声打翻在地。
“婉丫头,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康氏狠狠瞪着宁婉儿,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老夫人性命攸关,婉丫头却肆意妄为,来人,把她绑起来,家法伺候!”
康氏一声令下,立刻从屋外冲进来好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
几人将宁婉儿团团围住,正欲动手之际,屋内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