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只剩下火海。
只剩下,要抓住那唯一清泉之源的火海!
一双猩红的、宛如坠入地狱的眸子陡然睁开。
夜沧阑死死盯着面前这位娇娇美人,看着她一步一颤靠近他。
看着她如醉酒般跌进他的浴桶,冰冷的水没有带给她任何清醒。
看着她的纤手宛如甩不掉的蛛网一般黏上……
烈火瞬间将他吞没,用最后一丝理智,夜沧阑钳住女子的皓腕,薄唇在娇软耳畔吐字:“再近一步,这一生一世,你都休想再逃离本王的手掌,月儿……”
拒声化作了诱人的爱语,淡淡的威胁化作了勾人的爱波。
凤月淮已经不知时间,不知万物,她吐出的热气化作了火舌:“好…难受……一生一世……只要你…从了我,什么我都许你……”
烈火彻底燎原,男人低呵一声,将女子抱上床榻……
“唔……”
“……”
透心的凉意钻入骨髓,宛如火海般的世界渐渐恢复清明。
浑身散架了般地疼,迷 离的眼中,现出了那暖昧的一幕又一幕。
似乎在她中药后,她睡了一个身材容貌极好的美男子……
是梦吗?
为何觉得那美男子,是如此地熟悉……
“啊!”
眼前陡然现出一张放大的脸,凤月淮惊叫出声,等那张脸再清楚一些,凤月淮吓得差点跌倒:“摄、摄政王!”
摄政王夜沧阑,大夏国最让人闻风丧胆的男人。
他是先帝的第十子,当今皇上的幼弟,手握重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生性残暴,阴晴不定,杀人如麻,传言胆敢招惹他的,没有人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他还有精神怪癖,不近女色,据说在沧王府外有一处乱葬岗,里面埋葬了若干死相凄惨的女子,就是因为意图接近夜沧阑,被残忍虐杀的……
眼前落目处皆是旖妳,就连夜沧阑健硕的身上,也全是欢好过后的暖昧痕迹。
颠鸾倒凤的一幕幕记忆撞入脑海……
不会这么倒霉吧……中药后随便抓的男人,竟是这尊煞神……
要跌下的娇软身子撞在床栏,震出迷人的波浪,凤月淮的眼底染上了深深的恐惧,大脑快速运转,想着解决办法。
逃?夜沧阑是战神、大夏国第一高手,不等她跑出半步,就能被夜沧阑捏死。
求饶?意图靠近他的女人已是不得好死,更何况,她睡了他?
求救?放眼整个大夏国,敢跟夜沧阑叫板的人屈指可数,她向谁求救?
女人尽漏的椿光让夜沧阑目色深晦,体内再度翻涌的热火让他很想再对女人夺取。
可女人眼底的害怕叫他莫名烦躁。
余光一扫,被衾上一抹耀目的落红压下了他的火气,叫他唇角轻轻上扬。
他捏住女人的下颌,强迫凤月淮对视他:“第一次,嗯?”
男人覆身而来带给凤月淮极强的压迫感,她连呼吸都停了一顿,身子轻轻一颤,但知道害怕也没有用,索性对上了眼前的风暴:“不错,摄政王有福了。”
夜沧阑本可以在她闯进房间的时候就杀了她,可他没有,甚至还让她得逞了。
说明他不想杀她。
那她还有求生的机会。
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因为,她还有血海深仇没报,还有珍惜的人没护。
“呵。”夜沧阑轻笑一声,幽深的目色与凤月淮眼底深处的野性撞出火石电光,“敢这么跟本王说话,你胆子很大。”
不错,能跟他对视这么久还不惧怕的人,整个四国,寥寥无几。
“可本王,也是第一次。”
凤月淮默。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她付出了,也无法抵消她对他的冒犯么?
“既然是本王的人了,择日就搬去摄政王府。”夜沧阑接着道。
“不去。”凤月淮直接拒绝。
看来夜沧阑是喜欢跟她云雨?所以才留她一命?
让她去摄政王府做什么呢?做夜沧阑的通房?妾室?甚至见不得光的襟脔?给他解欲?
可上一世她爱得凄惨,也被伤得凄惨,这一世,不想与任何男人有情裕方面的纠葛,单纯的身体付出,也不行。
风暴席卷了夜沧阑周身,叫整个屋子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他指腹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死死盯着凤月淮,仿若要将她吃了:“本王的命令,由得你拒绝?嗯?”
夜沧阑的指腹落向了凤月淮的唇瓣,重重婆娑。
夜沧阑常年戴着佛珠,指腹残留有好闻的淡淡檀香,此刻跟凤月淮唇齿的口香交融,禁忌,而又靡靡。
凤月淮浑身血液凝了几分,想躲开,反而被夜沧阑扣得更重。
凤月淮扣齿出声:“摄政王位高权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要一个心不在你这里的女人?我入了府反给你添堵。”
怒火烧得更旺了几分,夜沧阑极力克制,反而扭曲得可怕:“本王的女人,心不在本王这,在哪?在夜梁那么?”
提起夜梁,凤月淮的心蓦地一沉,恨意顿起。
同时也惊异,不过睡了一晚,夜沧阑竟认定她就是他的女人了么?占有欲这么强,她似乎,给自己惹了个源源不断的大麻烦……
凤月淮垂下了眸子,未言。
却反叫夜沧阑觉得是默认,他周身的火仿若可将人吞没。
凤月淮道:“摄政王,今日是我冒犯了你,我可以用别的法子补偿你。”
夜沧阑笑得叫人发寒:“什么法子?除了你,本王对别的东西提不起兴趣。”
凤月淮打了个寒战,夜沧阑的疯批名号,真是名不虚传,她对上夜沧阑:“我提的法子,事关摄政王的安危,摄政王会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