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霍昀就像是能够读懂她的心,冷声道,“在你动手之前,我会让你连同你儿子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够狠!
不讲情面!
亏得顾昔年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张口闭口就是要人性命。
顾昔年喃喃自语,吐槽了几句。
霍昀上下打量着她,还算看的过去的五官,却长在了一张长满了痘印黝黑肥胖的脸上,粗壮的脖子上一道小小的刀痕若隐若现,肥的流油的身材令人作呕。
比男子还要宽大的腰怕是一双手都围不过,两条大腿仿若象腿一抖,连带着脸上的肥肉也抖动了起来。
霍昀若有所思,一双眼像是定格在了她身上似的。
“看什么看!”
被看得发毛的顾昔年屏着呼吸吼了一声。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急忙压低着声音,笑盈盈的说道,“我是说您长的这么帅气,可能是从未见过像我这么丑的人,您要是看瞎了眼,我可赔不起。”
对方一出手,就能让她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丧命。
还是识趣点好。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此处是何地,你姓甚名谁?”
霍昀收回眼神,严肃的询问。
顾昔年忍着怒火,和颜悦色的说道,“这里是顾家村,我叫顾昔年,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顾家村……”
霍昀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昨天晚上触目惊心的一幕,还深深地刻在顾昔年的脑海里,眼前这一位二十五岁上下的男子,虽是一身华服气度不凡,举止投足之间透着尊贵。
但煞气过重,让顾昔年不敢靠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不说,顾昔年也识趣不问。
做好了饭菜,霍昀吃了三大碗,两盘菜吃了大半,意犹未尽。
顾煜安看愣了眼,一口饭含在嘴里还未咽下,霍昀已经扫了两碗饭,还要再添,一低头便看到了只剩下饭粒的饭桶,忍不住奶声奶气的问道,“叔叔,你是饭桶吗?”
吃这么多。
还把他们娘儿俩一天的口粮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安安,不可以瞎说!”
顾昔年被小家伙一句话吓出了冷汗,急忙捂着他的嘴,冲着霍昀傻笑,“公子您别介意,我儿子口无遮拦,您要是还没吃饱,我这里还有,”
说着,连忙将自己碗里还没吃完的半碗饭倒给他。
唉,真肉疼啊。
饭量如此之大,要不是因为昨个晚上顾昔年帮他上药,都要误以为他并非是一个身负重伤的人。
再这样吃下去,她只怕是要带着儿子啃树皮了。
“你做的饭……很好。”
霍昀将碗筷放下,摸着腰间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物件,就当是饭钱。”
顾昔年眼前一亮,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拿起玉佩往怀里塞。
嘱咐了小家伙几句,顾昔年拿着昨天采摘的香菇、菌子到街上贩卖。
又拿上原身还未卖出去的草药,想着换些银子,再换几斤米面,省的安安跟着自己饿肚子。
况且,还有家中那位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来到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大街一下子将顾昔年吸引了。
各色各样的人,各式各类的物品,都能用来贩卖。
顾昔年收回眼神,掂量着手上的菜篮子和袋子,仿佛闻到了金钱的味道。
按照记忆,原身一直都是在街上卖草药,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有时候坐一天都没能卖出去多少银子。
顾昔年走了一圈,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物品,大多数都是手工品,两旁林立着许多店铺,招牌更是打到了大街上。
一派祥和景象。
顾昔年走进一家药铺,刚一进门便有伙计招呼。
“姑娘是来抓药的,还是来看病的?”
伙计热情的招呼,上下打量着她,见着她一身粗布麻衣,身材臃肿,有些后悔跟她对话,用手拂了拂空气,往后退了一步。
仿佛在她周围的空气都被污染了。
顾昔年将一袋子草药放在柜台上,对于他的鄙视和嫌弃视而不见,“卖药。”
伙计冷笑道,“你没开玩笑吧,我们这儿就是卖药的药铺,你来我们这儿卖药,怎么着,来打擂台!”
“我的药都是天然的上品,而且价格公道,如果你们药铺需要,我可以低价给你们,并且可以长时间供应,只要你们有需要我亲自送上门,保证每一颗都是上品!”
顾昔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从口袋里取出一些草药放在桌面上展示,“小哥,麻烦你将你们店里的掌柜叫出来。”
“真是笑话,你算哪根葱,死肥婆,我们掌柜的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伙计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这来上门推销的,她还是头一个。
哪家店铺没有专门的供应商,又怎么会需要顾昔年这样的小商贩。
这时,一个儒雅男子从小门里走了出来,头戴高帽手持纸扇,身材修长,长相出众,面容随和。
男子气定神闲地朝着伙计摆了摆手,冲着顾昔年微微拱手作揖。
然而下一秒看清她的样貌,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又丑又肥!
“这位先生,如果你觉得我长的恶心,让你不想看,你可以别过头转过身,”顾昔年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并未被他的反应给气到,反而和颜悦色,“人有千貌佛有万相,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男子闻声,惊讶不已。
看着她的眼神,也开始有了改观。
“姑娘想要贩卖草药,不知你这草药有什么特别之处,又是什么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