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说老别,你没认错吧?虽然你心心念念了人家十多年,但是上次你见她人家还是小姑娘吧?十年过去了,你真能确定自己见到的就是她?”
贺知林表示怀疑。
主要这事儿就离谱。
十年前,别熙时在海边冲浪,腿抽筋儿导致溺水了,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给救了,那小姑娘给他做了人工呼吸,救了他一条命然后就走了。
别熙时不知道那小姑娘叫甚名甚,是哪里人,更甚至连她具体长啥样都不知道。
关键是他还这样找了人家十年。
一群兄弟都觉得他是魔怔了。
背地里都说他这要真能给人找到,除非丘比特跟月老齐刷刷的都疯了。
“我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确定是她。”
别熙时挥退了要上前来服务的女公关,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霍弋问,“你凭什么人出来的?你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感觉。”
别熙时举杯跟霍弋碰了一下,“如果你满心满意的惦记过一个人十年,你会明白我说的这种感觉是什么意思的。”
“嘿你还别说,弋哥当然有惦记了十年的人,当年那个秦……”
“贺知林,你再他妈废话一句,我就把你从楼上丢下去。”
霍弋打断了贺知林的话,声线冷得过分。
贺知林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冒了一片,后背发凉,赶紧闭嘴。
别熙时已经习惯这两人的针锋相对,笑了笑。
霍弋品出他的这抹笑有点苦,遂剑眉一挑,“怎么了?找到了梦寐以求十年的恩人还不高兴?”
“她病了。”
“有病就治,你医术这么好……”
“不是的,她怀孕了,不肯接受治疗。”别熙时愁容难展,喝了口水,却很难咽下去。
“不会吧,现在还有这么蠢的女人?因为怀孕了就不肯接受治疗?是孩子重要还是她的命重要呀?她叫什么名字,快介绍我认识,我去观瞻观瞻圣人。”贺知林又凑了上来。
别熙时推了他一把,正要开口时,楼下突然响起的巨大欢呼声打断了三人的注意力。
房间的落地窗大开着的。
正对着一楼的舞台。
此刻,五光十色的灯光在一楼交织变幻了起来。
“表演开始了。”
贺知林端着酒走上了阳台。
别熙时也走了出去,“什么表演?梦死什么时候也这么俗了,学别的夜总会一样表演……”
“屁,梦死的表演可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贺知林说着朝舞台上挑了一眼,双手撑在栏杆上,“你等着看吧,能上梦死舞台的,都是个顶个的极品。”
“今天听说有新人。”
贺知林说着朝屋内喊了一声,“弋哥,新人你不来瞧一眼?”
“我没你那么无聊。”
霍弋抬手看了眼时间,站起来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的主持人在报幕。
一个名字被她提起,霍弋脚步顿住。
舞蹈演员:故宝。
秦故?
他隐约记得秦家人称呼她为故宝。
“……怎么样,民族舞,你在别的夜总会看不到吧?”
贺知林看着舞台上带着面纱款款而来的一抹妙曼玲珑的血红身影,眼睛霎时直了。
好美。
仿佛仙女坠入凡尘。
火红的衣裙,腰间希了跟金黄的链子,上面坠着小铃铛,随着她的脚步慢移而叮铃作响。
面纱遮了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灵动妩媚的丹凤眼睥睨着一切。
犹抱琵琶半遮面。
太要命了。
别熙时也多看了几眼,这女子确实美得惊艳。
只是他隐约觉得女孩儿有点眼熟,特别是那双顾盼神飞的美眸……
但是,这应该不是她吧。
她怀孕了,又很想要那个孩子,应该不会拖着病躯做这么激烈的运动吧?
“诶,弋哥去哪儿了?”
贺知林想喊霍弋一起来看这美人美景,回头却发现屋里没人了。
以为他是对表演没兴趣先走了,贺知林嘀咕了句“算你没眼福”就转过头去继续看演出了。
美人一舞。
他一刻都不想错过。
只是,贺知林太专注将目光落在舞台上了,没注意那道他念叨着才离开的高大身影,已经在人群里步步紧逼,靠近了舞台。
他鹰隼般的眸光尖厉,一秒都没有从那抹火红的身影上挪开。
秦故。
竟然还能这样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