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嫣见她愣住,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开口:“姐姐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嫣儿……”
她还没说完,后面榻上的夜非离喉咙一甜,猛地喷了口血出来!
几人皆是一愣。
上官嫣立刻转身叫人请来了太医。
楚念昔两步上前,扣住夜非离的脉搏,屏气凝息地静静探着。
“离哥哥,你怎么了?”上官嫣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声音里面都带着一丝颤抖。
那样子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但眸子深处却透着一丝得逞的算计。
梁元的眉头也紧紧锁住,目光转向楚念昔,见她仍然一副冷静的模样,忍不住问道:“王妃,这是出了何事?”
楚念昔答道:“他这脉象……”
不等她说什么,太医已经匆匆而来,对着夜非离好一番检查之后,眉头皱的很紧,好半天才说道:“殿下脉象虚浮,这吐血也源自于脉搏不平稳导致的胸闷。”
上官嫣紧紧握着夜非离的手,泫然欲泣:“可有生命危险?”
老太医缓缓摸了摸胡子,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回头看向楚念昔,问道:“这些天可是王妃在为殿下行针?用的可是之前从来没有记载的针法?”
“是。”
“王妃可有习医诊病救人的经历?”
“有或没有又如何?”
老太医眉头锁得更紧了,“恳请王妃切莫再为殿下行针!老身精通针法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惊险的针法,万一殿下有个三长两短,王妃恐怕是担待不起……”
“你没见过,就该学习,而不是来反驳我。”楚念昔冷冷的声音带着一股狠劲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殿下脉象的确虚浮,可是他的心脉可有伤损?中毒之人主要看的就是心脉,就算脉象再平稳,毒若是进肺腑,可有救活的可能?”
太医的脸一下子红了,怒道:“这……”
楚念昔冷笑一声,“就凭一个脉象就在这儿泼我脏水,这样的话不如去诊死人,死人的脉象最平稳了!”
说罢,她懒得管跳脚的太医,径自拾了银针上前,却被梁元给拦住了。
“你这是要拦我?”楚念昔侧仰着头,声音平淡却自带威严。
梁元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什么,却见上官嫣将盈盈泪目转向她,哭道:“王妃,就算王爷平日对你清冷了些,但他好歹是你的夫君啊!”
“他是我的夫君,也是你的。”楚念昔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到。
一双明亮的眼睛,仿若有穿透力,能将人看穿,上官嫣不由猛地一抖。
就在这时,榻上的夜非离终于将一口气喘匀,努力找回神志,虚弱的开口:“你们都出去吧,王妃留下来。”
太医跟着愣了一下,这才劝道:“殿下,刚才……”
“出去!”
虽然虚弱,可夜非离的声音非常坚定,甚至比往常还要不容违抗。
梁元纠结了一瞬,放下了拦着楚念昔的手臂。
楚念昔执针上前,几下就平复住了夜非离的咳嗽,然后对着太医轻笑道:“你再来看看,脉象是否正常?”
太医的脸憋得通红,不服气地上来把了脉,然后彻底哑口无言。
趁着别人不注意,上官嫣狠狠瞪了太医一眼,然后一下子拽住了夜非离的袖子,楚楚道:“姐姐这几天也累了,不如让姐姐回去休息,嫣儿来照顾你吧。虽然我不如姐姐深谙医术,可即便是端茶倒水,我也愿意……”
说着说着,她便委屈地说不出话来了,望着夜非离的一双含情眼红通通的,像小兔子一样可怜。
梁元站在后面,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夜非离,又把目光转到楚念昔的脸上。
虽然楚念昔几天前曾保证说一定能够拔毒成功,可是在他看来,多一个上官嫣随侍左右,总是多一重把握,但问题是……
夜非离示意性地拍了拍上官嫣的手背,淡淡道:“你身子弱,还是回院子休息吧,我已经无大碍了。”
若即若离的回绝,还带着这般难得的温柔,让上官嫣的眼睛更红了。
夜非离轻轻一抬眼,梁元立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夜深了,上官姑娘请回吧。”
上官嫣隐隐按下心中的不安和不甘,乖巧地行礼退下。
再一次路过门口时,她明显感到楚念昔深深吸了口气,又迅速恢复正常。
踏出院子的一刻,上官嫣沉了沉气,终于忍不住回头,远远地望了一眼夜非离房间的方向。
不会的,她不可能闻出来的,自己身上这味道淡得很,她绝不可能察觉到!
太医迅速告退后,故意绕了一个大圈,在郭晓的帮助下,重新回到上官嫣的院子旁边,对着她行了一礼,“姑娘恕罪,这离王妃的医术,实在是高于老身之上太多!”
上官嫣冷哼一声,一甩手道:“罢了,这一次也算是我的失误,竟然高估了你的医术!”
“还有,那法子,你确定只是看着严重了些,不会真的伤了王爷吗?”
哼,一计不成,她还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