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它们睡得多香,我是祝愿你以后每晚都能安睡,夜夜好梦。”林清枝又羞又恼,只能没头没脑地瞎扯着。
他明明知道自己说的寓意是什么还要问,这人真是忒坏。
陆覃深轻哂。
“香囊里面还没放香料呢,我去找些香料。”
林清枝小脸滚烫,不断用手扇着风,缩着脖子一溜烟没了影。
陆覃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慌乱的娇俏身影,忍不住又将那香囊拿出来细细把玩。
尽管里面还没有填充香料,却已经带着林清枝身上细细淡淡的药香了。
林清枝决定为奶奶绣一副松鹤延年,将自己关在卧室中整整三天,才大功告成了,次日,陆覃深便带着她造访陆家老宅,去看望陆老太太。
陆覃深一年也只有过年家宴的时候会回一次老宅,老太太知道大孙子要来,高兴坏了,一大早就叫人搬了椅子过来,坐在门边等着。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老太太急忙起身迎接上去。
“上次你说要来看望,奶奶还不信,不想这次真的来了。”林管家亲自打开车门,陆覃深先从车上下来。
老太太拉着陆覃深的手,高兴溢于言表。
“清枝说上次云岑的事情要多谢奶奶做事公道,特意准备了礼物,我们便一起过来看望您。”
唯有在老太太面前,陆覃深才有几分温顺乖巧的样子。
那矜贵自持的样子迷得一边不少女佣呼吸都困难了。
“她也来了?”闻言,老太太细眉一挑,颇为不悦地看向车中。
真是见了鬼,难得能享受一回天伦之乐,这丫头怎么跟着来碍眼?
倒是林管家早注意到了车中的林清枝,一早就伸手接过她手中精致的丝绸盒子,迎着她下了车。
林清枝一下车,就感觉到老太太那道不友善的目光。
清澈的水眸划过无奈,转眼就浅笑着抬了头。
“奶奶,这些天老......覃深天天念着要来看看您,怕您被婆婆影响了心情,可今天见您倒是比前几天气色好,越活越年轻了。”
“油嘴滑舌。”老太太看也不看她一眼,牵着陆覃深的手往别墅去了。
林清枝清浅的笑容有些凝固,一声不吭地跟上。
一路上老太太和陆覃深有说有笑,她跟在后面倒显得多余。
几人热热闹闹地进了客厅,一进门就看见陆宇正大大咧咧地躺在客厅沙发上。
上次他被陆覃深叫人揍了,此刻脸上淤青还没有完全消除,一看见夫妻俩就恨得牙痒痒。
他刚知道今晚陆覃深和林清枝要过来讨好老太太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先过来了。
他一个私生子还想登堂入室地讨点好处,想都别想!
“奶奶,上次我去哥哥家里想为母亲求情,没想到哥哥......”陆宇赶紧恶人先告状。
“你给我住嘴!还有脸提你那不要脸的母亲?若不是你父亲心软,你也滚出去!”老太太不等陆宇说完,一拐杖摔在他身上。
陆宇一瑟缩,只能闭了嘴。
“奶奶,清枝为了给您准备这副松鹤延年的刺绣,熬了三个日夜完成,您不想看看?”
陆覃深直接无视了挑衅瞪他的陆宇,示意林清枝坐在自己身边,又温顺地看着老太太。
“既然是刺绣,那就看看吧。”老太太端起一杯热茶,懒懒地掀了下嘴皮子。
她是个刺绣迷,不仅喜爱,自己刺绣的功夫更是精益求精。
今天给林清枝这个脸面瞧瞧这刺绣,也都是看在爱孙的面上。
陆宇嗤笑,嘁,这丫头还会刺绣?
不会是从哪个大家那里买了,来糊弄老人家的,可奶奶在这方面精通的很,她恐怕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咯!
林清枝神色自若,走到林管家面前。
“爸,你和我一起打开它吧。”
因为时间有限,这副刺绣并不大,长0.8米,宽0.5米,可在人前展开的时候,却丝毫不给人小气拘谨的感觉。
反倒是叫人眼前一亮,一颗苍翠松柏立于高山之上,四周仙云缭绕,清澈湖边屹立着一对仙鹤,一只停顿整翅,另一只正要振翅高飞。
而这背后是一轮金碧辉煌的落日,余晖交映,晚霞千变万化,明媚夺目。
老太太和陆覃深都看得愣住了。
“拿近点,让我仔细瞧瞧。”老太太精明的老眼此刻神采奕奕,喜悦地盯着那副刺绣,朝林清枝招招手。
林清枝看向陆覃深,他也正望着她,颔首示意她上前去。
林清枝和林管家端着刺绣走近了点。
老太太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针一线,绵密有致,一针一线都透着这副刺绣作者的心意。
这可不容易啊。
她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刺绣上挪开,看了林清枝一眼,眼中有了几分欣赏。
“难为你有这份心思和手艺。”
“奶奶若是喜欢,以后多给您送些过来。”林清枝笑着摇头。
老太太笑开了花,急忙牵着林清枝在沙发上坐下,又看向林管家,“老林啊,把你闺女送的刺绣收起来,我化妆台上有个镯子,你去拿过来,就当给孙媳的见面礼了。”
林管家笑呵呵地走了。
那镯子他是见过的,是老太太一直带在身边的,先别说它本身就值百万,光是老太太这份心意都让人受宠若惊了!
这名门大家手笔就是大方。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林清枝还会刺绣?肯定是花高价从大师那里买来的,她出身贫贱,怎么会这样精通刺绣之法,奶奶您可别被她骗了。”
陆宇见刺绣上挑不出毛病来,急忙坐直了身子大声质疑。
他和母亲对林清枝知根知底,不可能她擅长刺绣,自己和母亲却没有查不出来。
“是么?”陆宇再不肖也是陆家骨肉,老太太自然更偏袒,听了这话,目光不明地审视着林清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