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啊!
江澜月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身上的衣裙被碎石划破,四肢百骸像是断裂一样的痛。
寂静的山林里,有脚步声临近。
江澜月费力的抬起头,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伴随着笑声传来:“小姐,你的命可真大,这么高竟也摔不死你。”
江澜月瞪大眼睛,眼底满是惊恐:“为什么?秋瑶,你为什么要害我?”
这个叫秋瑶的女子,是她三年前在乱葬岗救回来的,她们名为主仆其实亲如姐妹一般,可是谁能想到,方才就是她将她推下了这陡峭的山坡。
“为什么?”
秋瑶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一动也不能动的江澜月道:“你如果不死,我又如何能取而代之呢?”
江澜月听着她这话,面色不由的一变,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取而代之?
她就是一个孤儿而已,从小被神医谷的谷主收留抚养长大,拜她为师,习得一身的医术。
她既无权也无财更无名,有什么值得她取而代之的?
正想着,秋瑶突然俯身从她脖子上扯下一块玉佩,拿在手上把玩着道:“它现在是我的了。”
江澜月盯着自己的那块玉佩,瞳孔不由的收缩,她惊道:“你知道这玉佩的来历?知道我的身世?”
这玉佩是她记事起就戴在身上的东西,是能证明她身世的唯一物件。
秋瑶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刻意接近你,委屈自己给你做了三年的婢女。”
江澜月听着这话,脸色骤然一变,刻意接近?
难道这三年来所谓的姐妹情深都是假的,不过就是她的苦心谋划,只为夺她玉佩,抢她身份,取而代之?
她看着秋瑶,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我的父母到底是谁?”
秋瑶浅笑:“想知道啊?”
她蹲下身子,盯着江澜月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想到这三年来,卑躬屈膝的日子,眼底不由的染上了一层寒意:“那就去问阎王爷吧!”
秋瑶面色一凛,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一刀就贯穿了江澜月的胸口,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鲜血从江澜月的口中源源不断的流出,很快就染红了她的衣裳,她死死的瞪着秋瑶:“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你师父?”
秋瑶闻言突然大笑了起来,她从怀中拿出一物来:“你看这是什么?你以为你师父为什么会失踪?我既然要取而代之,又怎么会让别人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江澜月?
不妨告诉你,你师父早已经摔的粉身碎骨,尸骨被野兽撕咬的连渣都不剩,很快,你也会如此。”
“不…不是真的。”
江澜月瞪大眼睛盯着秋瑶手中的东西,摇着头道:“我师父她…不会死的。”
她师父不是寻常人,不可能就这么被人给害死。
“你若不信,不如就去地府看看吧,没准你师父正在等着你呢。”
秋瑶笑着猛的将匕首拔了出来,鲜血溅在了她的脸上,那凶残的模样就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魔。
这时,山林中传来一声虎啸,秋瑶扬了扬眉:“给你收尸的来了,小姐,一路走好。”
江澜月目眦欲裂,她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泥土里,十指都渗出血来,一字一句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道:“秋瑶,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秋瑶勾了勾唇,似是有些不屑,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这山林里多野兽,很快它们就会闻着血腥味而来,替她抹去所有的痕迹。
果不其然,秋瑶前脚刚走,后脚一只吊睛大老虎朝着躺在地上的江澜月走了过来。
江澜月躺在地上,模糊的视线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老虎。
就这么死了吗?她不甘心啊。
她才二八年华,还没有下山见识过世间的繁华,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没有完成她的夙愿,济世救人。
她好恨,恨自己有眼无珠被人欺骗了三年,害死了师父,恨秋瑶狼子野心,残忍无情。
就算是变成恶鬼,她也不会放过她!
秋瑶,秋瑶!
若有来世,我必让你不得好死!带着这深深的怨念和恨意,江澜月断了气息。
而她胸前,一抹血色的印记若隐若现。
……
是夜。
京城相府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停着一副棺材,有个丫鬟正在对着棺材里的人摆弄着。
不远处传来女人催促的声音:“快点,别磨磨唧唧,一会误了时辰李家那边可不好交代。”
“好,好了。”
丫鬟手忙脚乱的将嫁衣给棺材里的女子穿好,然后退了回来道:“赵妈妈,咱们这么做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吗?她可是七小姐啊。”
赵妈妈满脸不屑的轻嗤一声:“什么七小姐,一个没有爹娘疼爱的傻子而已,老夫人可是说了,二小姐马上就回来了,为了避免晦气,让我们把这个傻子赶紧给埋了。
再说,那李家也是大户,他们家少爷年纪轻轻就死了,李家想找个合适的女子办冥婚,正巧这个傻子死了,这不就是天赐的良缘吗?
而且他们给的钱也多,有一百两呢,你放心,这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赵妈妈想到一百两银子即将到手就两眼放着光,她忙招呼着那个丫鬟道:“快,帮我把棺材盖合上。”
两人上前去,将那薄薄的棺材盖合上,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棺材里伸了出来,挡住了正要合上的棺盖。
赵妈妈看着棺材里伸出来的手,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叫了起来:“啊…诈…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