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昏迷之后听见那个官偶对我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师父听完很镇定,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那里摄人心魂的东西多着呢,你产生幻听了。”
真的是这样吗?
师父没再多解释就下楼忙活了,现在临近七月半中元节,香火纸钱需求大。
从师父的话里我得知,封门村的风水是有个高人故意设置的,里面房屋建造如同迷宫,其实困的不是人,而是鬼。里面的冤魂永世不得出,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占据地。
这样方便一些心怀天下的居士监控,因为目标比较大,一有风吹草动更容易解决。但是麻烦也有,封门村的阴气磁场太过强大,这几年就算是那附近的普通人死去之后,魂魄都会莫名被那磁场吸引过去,然后被困封门。
师父说他已经想办法把封门村的阴气压制住,暂时几年内不会再出现邪灵外泄的情况了。
等我彻底好了之后,师父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先是让我当了好几天的木匠苦力,然后罚我抄写各种经书。
“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我揉揉酸痛的手臂闷声回答:“因为我偷练鲁班术。”
“这只是其一。”说到这,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我说:“那十来张黄纸符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我宝贝了这么多年都不舍得用,你倒好直接一下给我造得只剩下两张!”
说到动情处,他气得拿起戒尺往我的手心使劲抽。
为此我不解,不就是几张符咒嘛,拿黄纸再画就是了。可师父却瞥了我一眼:“你知道个锤子。我们这个门派,需要练到一定程度才能画符咒。而且功力不同的人,画出来的威力也不一样。我的符咒威力,怎能跟我的师父相比呢?”
我听师父口中对师祖表达着崇拜的口吻,很好奇地问他:“师父,那我师祖是个怎样的人呀?”
他听了却皱着眉头望着我:“你还是不要叫师祖了,听着怪别扭的。”
这有什么好别扭的?
我又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胡婉蓉,据说是被她家里长辈抓回去教训了。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放出来了。
周慕兰听说我回来了,三天两头借故跑来找我。她一开始是委屈巴巴地说我们抛下她,到后面又是各种煲汤送来说感谢我。
我发现我是真的不会应对她这样的女孩子,直接拒绝吧,人压根就没跟你表白过啊。但是不拒绝吧,明眼人都瞧得出她对我有意思。
“周慕兰,我有未婚妻了,我们快要结婚了。”
“我知道,我就是把你当哥哥,没别的意思。”
这对话,我师父都快听腻了。除了这点很烦之外,师父思来想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占卜了十几卦之后,他终于决定亲自叫我鲁班术!
能得到师父亲传可比我自己瞎捉摸要靠谱得多。
这小老头一脸无奈地对我说:“一连十六卦,卦卦都是你注定要走上我这条路。算了算了,由得你去吧。我亲自教你,好过你自己修炼不小心走火入魔。”
师父给我简单介绍了我们木匠这一行当之后,给我讲了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那就是,原来鲁班一脉也与其他道士修炼差不多,会有等级的划分。
“真正懂得鲁班术的一脉少之又少,可以说正统修炼这样功夫的也就是我和你了。《鲁班书》你看了,里面不仅有帮人救人的法子,还有不少害人的法子。所以我不敢轻易教人,你是我带大的,品性我了解。但是你记住一句话,凡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于是我对着鲁班祖师爷的像重新磕头上香之后,正式拜入师父门下学习鲁班术!
师父说,我从小长在他身边,关于木匠的本事已经到了“化境”的层次。我不理解什么叫化境。师父解释给我听,化境就是自己可以雕刻一些小东西,然后赋予一些小法术在上面。
“那师父是什么境界了?”
“我是归元的境界。”
“归元是什么境界?”
“你练到了就知道了。”
于是我开始琢磨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师父的那种境界,但是后续我难过了,师父整整比我高了五个等级……我得练到猴年马月才算数。
问师父鲁班一脉里面,练到什么程度是最厉害的。师父想了很久说出了三个字:“镇灵官。”
“那我们鲁班一脉有人练成了吗?”
师父思绪飘向远方,许久才说出:“没有。我师父当年只差一步,就成了。但是他……算了,我先教你吧。”
整个假期跟着师父学习,我觉得师父对我愈发严格。
以前他对我特别放纵,木匠的本事想学就学,不想学就出去玩儿。可是现在,我念咒或者掐手诀错了一点都会被他罚。
师父苦口婆心对我说:“木匠的普通本事,你好或者差,无非就是钱赚多赚少的问题,我不逼你。但是你既然入了这玄学的门,自己本事多少可是关乎性命。我一不能打脸祖宗,二不能让你遇到危险无力反击。”
开学后,我平时呆在学校附近的出租屋,周末就回安康镇陪师父那小老头。
由于师父气我废了许多张师祖留下的黄符纸,他砍掉我所有生活费,叫我自己想办法解决温饱问题。
于是,我开始在网上开网店,出售自己手工雕刻的小人偶。
但是渐渐地我发现周慕兰不对劲了,开学后她有段时间故意跟我保持距离。原本我以为她是真的想通了,开始跟别的男生交往。
可是后面我发现她交往的人越来越多,换男友的频次越来越快。师父教了我一些查验别人身上有没有中邪的方法,我试着看了周慕兰,除了运势有些低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不妥。
那天我照往常周末回安康镇帮师父照看铺子,顺便让他看我新学的东西练习得怎样。
结果安康镇一条小巷子转角处,发现一群男的把周慕兰给围了起来。
里面有傅伟杰还有其他我不认识的人。出于好心,我走过去查看情况。没想到竟然是有好几个男的就周慕兰到底算是谁的女朋友争论起来了。
见我靠近后,一群男的气势汹汹把我围住。
“我当是谁,这不是那穷小子吗?”
傅伟杰带头笑起来,并且极其夸张的语气说:“我听说你家里是卖纸钱的?我说你身上怎么有股倒霉味呢!”
我冷冷地看着他,开口说了句:“我倒不倒霉你不必操心,我看你眉间一点红,不是破财就是大灾。”
傅伟杰发火冲我走来,结果他的拳头还没碰到我,就被我轻轻一撂直接趴地上吃了个狗啃屎。
其余男的开始奋力嘲笑:“傅伟杰大少爷,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放你们的狗屁,你们都给老子滚开,别碰周慕兰!”傅伟杰被我揍了,第一个想到的居然还是周慕兰,难不成他是真的对周慕兰有意思?
令我震惊的是,面对我们一群人的争吵打闹,周慕兰不像以前那样跑出来劝架,而是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我。
她到底怎么了?
我直接走到周慕兰的身边把她拉走,但是被一群人拦住:“喂,新来的。你要带走她得按照规矩来。”
周慕兰没反抗,任由我拉着她。
“什么规矩?”
那些男的猥琐一笑:“你得说出诱人的条件,比如多少钱,比如能给我们周大美女提供什么好处。要是比我们的都好,你才能带走她。”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慕兰,不敢相信原本积极阳光的女孩子忽然就变成了援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