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安的夜还是很凉的,我看到秦玥也是紧了紧身上的风衣。
“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也是最后的希望了。”
秦玥像似在自言自语,可是说出的这一句话,却是透着一种悲凉的感觉,就跟这山里的夜风一样。
我有看到成叔的眼睛里也全是对秦玥的疼爱。
“小姐,我老头子相信有志者事竟成,不要太过的灰心,顾一成会判出灵宫的方位的。”
最后的地方?最后的希望?难道说这个秦玥已经在之前寻遍了风安县周围的几百座小山?
如果不是,秦玥为啥会说这是最后的一个地方?
看着秦玥这娇瘦的身段,我也是不由的心疼了起来。
这怜香惜玉是男人的通病,是个男人都躲不过。
兴许是冷了,秦玥也没理我,便转身向着黑吉普走去了。
这下子,鸮河边就剩下我和这个成叔了。
成叔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我看着成叔将一根烟都快放到嘴边了,却又是从嘴边拿了下来,递给了我。
我没犹豫,便接过了成叔递给我的香烟。
两个人站在鸮河边,开始吞云吐雾。
俗话说,若想拉近两个男人之间的距离,一根烟、一瓶酒就能搞定。
只是,这烟已经拉近了我和成叔的距离,成叔却只顾着抽烟,一句话都不说。
“成叔给我来一根。”
我正抽着烟,身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这把我给吓的,差点手里的烟都没夹住。
我扭头看向身后,原来是顾一成。
成叔给顾一成递了一根烟,顾一成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吞云吐雾了。
“顾一成,小姐很看重你,希望别令我家小姐失望。”
“这别人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看得起你自己。”
成叔的声音幽幽的在鸮河边响起,还贼他么的有哲学感。
“我知道。成叔,你老儿就放心吧,虽然我判不出那座灵宫的位置,但我相信,那座灵宫就在前面的山群里。”
顾一成撂完这句话,便突然扭头看向了我。
那眼神跟看一个黄花大闺女一样的,还带着满满的期待。
啥意思?
我被顾一成这个眼神给整懵逼了。
“张那个啥,你们风安有没有火山?”
火山?我他么还雷山呢!
“没有,我从没听说过。”
这顾一成是傻了吧,我们这风安怎么可能会有火山?若有我他么的能不知道?
还有就是真有,这又和寻灵宫有什么关系?
我的回答让顾一成很失望,顾一成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这刚提起的那股子精气神又没了。
我能看出,这顾一成是真没办法了。
“没有火山便不是地热蒙蔽的,不是地热蒙蔽的,为什么我的惊鸟巡山术会一次次的失效呢?”
我听到这顾一成在自说自语。
便向顾一成跟前凑了凑谦虚的问道:“顾通鉴,这惊鸟巡山术是啥?”
顾一成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道:“想知道?我说了你能听得懂?”
我确实想知道,所以也没在意顾一成看我的这个眼神。
在我殷勤的注视下,这顾一成终于开口了。
“惊鸟巡山术是我郾城顾家的一门通鉴绝学,世间万灵皆有其智,这人受到了惊吓,往往会躲到一个心里认为的安全区域,这鸟兽受了惊吓也是这样。”
“我刚才让秦小姐故意惊吓那些山林里的鸟雀,便是要看,它们在无意识下的安全区域在哪里。”
这顾通鉴说的并不玄乎,我也能听得懂。
可是这什么惊鸟巡山术,名字怪是唬人的,可是听起来好像没啥用啊。
“山鸟栖于山林,它们要比我们更了解山林,而我顾家的惊鸟巡山术,便能在惊鸟的惊飞与落林的过程中,判出此山内是否有灵宫。”
顾一成说完了,我感觉我好像懂了,又感觉我一句都没听懂。
隔行如隔山,这一句话可真不假。
成叔拍了拍顾一成的肩膀,又看了看一脸懵逼的我,才说道“古时,不是所有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都是依风水之术而建墓的,东汉末年魏王,其死后建疑冢七十二,这七十二疑冢哪一个不是选的风水宝地,可是,魏王的真墓,至今都未被后世找到。”
“这风水之术也不是万能的,古时,能成为一方枭雄的人物,它们岂会不知道这风水之术的弊端?死后被掘墓,这并不是那些枭雄所愿意的。”
“五已要诀能自千年传至至今,是有它的道理的。”
成叔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便一副高人风范的背着双手向着黑吉普走去。
我看着成叔在月光下的背影,这老家伙,不去做传销可真是可惜了。
鸮河边儿就剩下我和顾一成了,这顾一成看着并不大,大概也就是和我差不多的年纪,二十刚出头。
可是看看人家,在对比对比自己,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这完全的是他么的自找的。
“张那个啥,我是真看不出来,秦小姐为啥这么看重你?你说你有啥本事?我还真没看出来。”
这顾一成明显是在挖苦我,可我还真的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因为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没啥本事,好不容易进了个煤技校,可因为我家里的那些霉事儿,辍学了,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我他么的也不知道我到底学了个啥玩意?
我没接顾一成的话,顾一成在河边站了一会儿也走了。
这下子,鸮河边儿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是新加入他们的,和他们更谈不上什么交情,人家挖苦我,看不上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除了秦玥,我是真不知道这秦玥到底是咋想的,我也是真能看出这个秦玥对我还算是挺看重的。
就在我脑子里一通乱七八糟的乱想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我回头,便看到那七辆黑吉普全都打开了前灯。
这一下子,整条鸮河也被这七辆黑吉普给照亮了。
“张兵。”
秦玥站在一辆黑吉普前向我招手。
我踩着鹅卵石快步的走到的秦玥的身边。
我看到秦玥的手里拿着一件风衣,我还看到秦玥将手里的风衣仍给了我。
“把这件水火服穿上,我们进山。”
秦玥把手里的衣服丢给我后,便突然给我来了这一句。
“啥?进山?现在?”
我下意识的向秦玥问道。可是秦玥却根本就没有理我。
得,这一天来和秦玥相处下来,我也领教了秦玥这冰冷的性格。
穿上就穿上。
在这大车灯下,我可不敢脱我的这件衬衣外套,便将秦玥给我的风衣套了上去。
等我把风衣套好,秦玥、成叔、顾一成、苟喜来也是一字并排的杵在黑吉普旁。
整装待发,除了秦玥之外,顾一成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背着一个大旅行包。
看来还真是要进山了。
大晚上进山,你们是夜猫子吗?
不过我转念一想,人家秦玥一介女流都能做到,我一个堂堂不到七尺的男儿,怎能被一介女流给比下去?
秦玥看都没看我一眼,便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在秦玥经过我的那一刻,我看到秦玥的身后竟然背着一个黑色的木盒子。
这个黑色的木盒子少说也有一米二吧。
说是木盒子不太贴切,正确的说应该是一个木匣,长方形的木匣。
我有看到秦玥在踏上鹅卵石的时候,那地上的鹅暖石都被秦玥给踩的陷到了地里。
沉!
我心里猛的一惊,秦玥背的这个黑木匣应该特别的沉,至少得有三十斤朝上。
不然,鹅卵石不可能被秦玥踩的陷入到地里。
这个女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