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箐伸手揉了揉傅书的小脑袋,有些心疼他的懂事:“阿书不怕,你跟着长姐就是。”
傅书没做声,也不知道低着小脑袋在想些什么。
相对傅书的担忧,傅箐可没想那么多,且不说她空间里那丰富的的物资,就说她的异能也足以让她在这个世界中立世。
将傅书带进帐篷,傅箐就没打算让他和傅家其他人挤在同一个帐篷里,虽说五岁不同席,但这一路逃荒早就没这么多讲究,傅箐在之前更是连帐篷都没有,若不是明日就要嫁人,这帐篷也不会轮得到她住。
姐弟两在帐篷里安稳地睡了一夜,帐篷外的傅家人却是心思各异。
第二日一大早,傅箐简单地洗漱后还被冯氏催着在不知她从哪里寻来的木桶里清洗了一番,将身上的泥垢洗了个七七八八,又换上一身有些旧了的红嫁衣,像模像样地盖上红盖头。
傅箐单身了二十多年,对婚姻实在没什么概念,只是她不想再和傅书跟着傅家人一路继续逃亡。
既然现在有了嫁人这个跳板让她离开傅家,那她自然懒得再想其他法子,等嫁过去后看看陈家人什么情况,她再决定要不要和傅书跑路。
别的不说,空间异能和木系异能,可是跑路的绝佳帮手,她在末世,可没少借着这两个异能卷货跑路。
陈家人来得也快,接亲的队伍人不多,甚至不见新郎,只有新郎的半大不小的弟弟和妹妹牵着一头驴,后面跟着几个来看热闹的陈家人。
傅书拳头捏得死紧,小小的身板绷得板直,跟在傅箐的身边暗恨自己的无力。陈家兄妹见傅书一直跟着傅箐,诧异地看了几眼傅书,又看看冯氏那笑的开怀的模样,也明白了几分眼前的情况,陈安仁嗫嚅了几下嘴角,却也没说什么。
“陈家安生呢,怎么这种日子还不见人影?”
“别说了,这么远的路,就安生那腿怎么走的过来……”
“那柱子家的抬也要将人抬过来啊,谁家请新嫁娘不见新郎官的?”
“听说是那腿是又坏了,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娶这新嫁娘就是为了给他冲冲喜气,前几天村口那个道士可是说了,这新嫁娘的八字旺安生啊!”
“……”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傅箐抿了抿唇,倒是借着这群看热闹的人口中听了不少关于陈家的消息。
今日娶她的是陈家的老大陈安生,年方十八,十岁便考了秀才,在陈家村曾经也是极为风光的存在,原本村里给他说亲的媒婆都要把陈家门槛给踏破了,结果在前两年赶往乡试的路上,为了救一个险些摔落山崖的孩子,被石头砸了腿。
这两年来,陈家人为他散尽家财,从大石瓦院子搬到破木屋,寻遍名医也无从医治,就在前不久,陈安生的那条腿彻底没了知觉,连被人扶着走都成了问题。
闹灾荒的前几日,村口正巧来了个算命的道士,路过陈家村时在陈家的木屋前站了许久,讨了碗水后,留下了傅箐的八字。
道士说:“天灾逢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