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敌保留意见:“陛下,臣还是那句话,忍一时风平浪静。”
“以退为守,积蓄力量,然后伺机而动!”
夏元淳双手抱怀,“陛下,他这就是损大国之威,不足以采取。”
“国库也会慢慢充裕,咱就先把外敌击退,等国库慢慢恢复!”
像秦国公朱必胜,睿国公陆征,在保守派和激进派之间选择了中立,或者说左右为难。
本是让他们出谋划策,谁知却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还形成两极分化。
这浓浓的火药味,但凡冒点火星子都能炸起来。
陈坤郁闷至极,他们是来帮自己解决问题,还是来添堵的,一言不合又吵起来了……
安静的话他说腻了,也烦了。
就在双方争论不休时,夏成安权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这些老头真奇怪,要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吵?”
简单?
光是听着这不太友好的声音,便能猜出发言者。
一瞬间,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夏成安身上。
包括陈坤也来了兴趣,“憨子,你说这问题简单,莫非你有应对之策?”
问完之后,陈坤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他怎么能相信一个傻子的话!
但问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都来不及了。
夏元淳微微蹙眉,压着声呵斥道:“憨子,别跟着凑热闹,吃你的水果去。”
公孙无敌忙笑道:“唉,既然憨子都发话了,那肯定是有对策,不妨听听呗。”
这绝对是掺杂私人恩怨的嘲讽,是要借这夏成安让他下不来台?
公孙无敌双手抱怀脸上尽显得意之色,看起来确实有些缺德。
还没等夏元淳脾气爆发,夏成安起身双手叉腰,一副骄傲的小模样:“有什么难的,以战养战不就行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种宽敞密闭的空间,却显得格外清晰入耳,不断的回荡开来。
公孙无敌还没反应过来,嗤之以鼻:“什么以战养战,平时听你爹在那瞎念叨,学的词就拿来在这里卖弄?”
“你知道以战养战是什么意思吗?”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足以见得,他根本没指望夏成安能说出什么计策,就是为了想看他说胡话,然后借机嘲讽羞辱。
夏成安心中怒意翻涌,这老头一把年纪,怎么一点人事都不干?
“臭老头,你倒是聪明,怎么不卖弄一下?”
“你要是不知道以战养战的意思,就自己回去多看几本书!”
公孙无敌被怼得无地自容,这么大把岁数,他还是第一次被气的羞红了脸。
“你这混小子,我替你爹教训一下你,我!”
他抄起旁边的果盘,起身就要动手。
夏成安一下窜到陈坤身边,“岳父大人,他要打你的女婿,这老头真坏!”
说着,还不忘冲他做了个鬼脸,把公孙无敌气得差点冒烟。
就喜欢对方这种看不惯又干不掉的样子。
他不敢在陈坤身边放肆,只能将怒火撒到夏元淳身上,“夏元淳,你也不管管你儿子!”
当事人却一副无辜之态,“成国公,你知道他脑子不行,干嘛要去招惹呢?”
“一大把年纪还为老不尊,传出去要叫人笑话的~”
这还算是内敛了,没说他活该算是好的。
谁让他想要欺负嘲笑自己的儿子?当爹的都舍不得呢!
可不就是自作自受。
公孙无敌气不过,将目光落在陈坤身上:“陛下!”
结果直接被他打断,“等等!”陈坤陷入思考,不禁感慨:“好一个以战养战”
微微垂下脑袋,他看着夏成安得意挑衅公孙无敌的样子,突然抖抖腿,莫名多了一丝期待:“憨子,你何出此言?”
反应过来的夏成安连忙道:“岳父大人,其实很好理解。”
“刚才您也说了,骚扰边关的达虏虽然人多,可终究是东拼西凑起来。各怀鬼胎,其心不一,为何不借此挑拨离间,瓦解他们的势力?”
“如果大合作的内部出现矛盾,他们就会自乱阵脚,在骚扰边关就显得分身乏术。”
“等他们在原地待命,重新做部署战略,咱们就带人去骚扰,让他们聚不起来。”
“要是他们打过来,我们就后退,让他们看不惯又干不掉!”
长期往复,敌人既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又不能及时解决内部矛盾,精疲力竭之时便会达到分崩离析的地步。
夏成安不知何时摸了两只笔,一边说一边像玩皮影一样倒腾着。
明明是玩乐之间说出的话,却深深的震撼人心。
所有人都懵了,虽然这个战术很欠揍很缺德,但毋庸置疑的是,他真的很有实际作用!
利用现有的力量对敌军进行骚扰和内部瓦解,不像正面冲突那样耗费军事力量,消耗国库财力,这不叫解决国库紧张的问题?
同时,还能够让敌人心生俱疲,也不让泰安丢了属于自己的威严。
一举两得,妙不可言啊!
“好,好的很,不愧是夏国公的儿子。虽然是憨子,但却深深继承了其优点!”
陈坤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孤注一掷的期待,还真得到有用的回应。
“岳父大人又夸我了,真好。”
夏成安笑眯眯的,看着公孙无敌不服气的样子,不禁调侃道:“老头,我这个憨子都说陛下赞扬,你怎么就不行?”
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是暗藏杀机,侮辱性极强。
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他连一个憨子都不如。
这不仅是在嘲讽公孙无敌,就连剩下几个人都无一例外。
夏元淳微微抽搐嘴角,这是把自己也骂了?
他这傻儿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陈坤一时间无可奈何,这憨子禁不住夸,刚才说的头头是道,机灵的很,怎么转眼间又开始拉仇恨?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朕再好好筹划一番。”
其他人依稀离去,夏元淳提醒着,“憨子,我们也回去了。”
谁知夏成安一屁股坐在地上,压根没有走一丝,反而问道:“岳父大人,我刚才是不是立功了?”
“那是自然。”
夏成安有些郁闷,双手包怀,满脸傲娇:“既是如此,为何不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