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求活的,没见过一心独闯鬼门关者!
夏成安这是非把自己作死不成?
陈坤捏着拳头,眼中寒芒闪烁,突然冷哼道:“行,不尊师重道,以下犯上,蔑视天子威严。”
“既然你不把朕放在眼里,那就按规矩处置!”
他高声呵斥道:“来人,赐二十大板!”
几个侍卫走进来,夏成安心里慌了。
这老逼登玩真的?
古代的板子可不是开玩笑的,二十大板都能让人皮开肉绽。
严重的,被打死都说不定!
他能感受到,有一阵犀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定格。
陈坤扬起嘴角,心中暗想:“憨子可不会感到害怕。”
毕竟,憨子都不知该打意味着什么。
如果他真怕了,那就只能说明夏成安是在装傻!
奶奶个腿,拼了!
挨顿打总比别当妖魔鬼怪祛邪画符要强。
而且自己还顶着公主驸马这层身份,就不信他真会把自己打死。
只不过这苦头,恐怕是吃定了!
夏成安心里苦,被几人按着肩膀压在地上。
陈坤使了个眼色,那些抡板子的人心领神会。
一棍子落下,那酸爽简直绝了。
夏成安脸色如风云变幻,所有的悲伤仿佛凝聚一瞬。
“哎哟,痛死我了!”
“你不仅骗人还打人,简直坏的透透的,我要跟我爹告状!”
连续打了好几棍子,除了尖锐刺耳的哀嚎乱叫,他是一点服软的念头也没有啊。
陈坤坐在高位上,眼底晦暗不明,“难不成是朕弄错了,他只是在算术方面独有天赋而已?”
都已经挨了十棍子了,哪怕是罪犯也该招工。
闷声叹了口气,看着夏成安那副龇牙咧嘴的样子,他准备放弃了。
万一真打出个好歹,他见夏元淳更是个无赖,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陈坤正欲望开口,却忽听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都给本宫住手!”
那声音清亮婉转,却又带着几分急促和紧张。
夏成安不自觉被吸引的抬头,只见宫门外一个身着华服,长相美丽大气的女子,正脚步匆匆落到自己面前。
“好美……”
屁股的疼痛也得挡不住他心中感慨。
看着眉目严肃的公孙皇后,陈坤略显诧异:“皇后,你怎么来了?”
负责抡棍子的侍卫也识趣的退让一边。
夏成安有些意外,原来这就是皇后啊。
听说大炎国的公孙皇后,可是随着天子一起在马背厮杀的女将军,一路携手共进走到现在。
尽管后宫佳丽无数,可陈坤对于并肩而行的糟糠之妻,却始终保留着最高的尊敬和宠爱。
亲眼相见,公孙皇后身上确实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正当夏成安感慨之时,公孙皇后却绕过他,眉目严肃道:“如果本宫再不来,陛下怕是要把他打死了。”
是特地为自己来的?
夏成安一头雾水,印象中她和皇宫的交集是始于那一道赐婚的圣旨。
正儿八经,他可从来没有与皇后有过正面接触。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来救自己?
夏成安一边发出疼痛的呻吟,又机智的选择静观其变。
陈坤一脸无奈,“这憨子惯的太久了,朕只是想让他长长记性。”
夏成安不服气的嚷嚷道:“什么教训,你分明就是要把我打死。”
“我可怜的屁股啊,现在火辣辣的疼……”
他又装模作样的大哭起来。
公孙皇后露出几分怜惜的表情,苦口婆心道:“陛下,他心性纯良果敢,有些事情想到就做了,倒不像那些趋炎附势,会耍心机的人。”
“这份率真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您又何必跟他计较呢?”
乾坤殿中,公孙皇后的声音清朗有力。
所有人都把自己当傻子,可在皇后眼里,他却只是个果敢率真的孩子……
他偷偷瞥了两眼皇后,一阵感触涌上心头。
“朕……主要是想给这憨子!”
“还叫憨子呢,他也是咱们未来的女婿呀,打坏了您不心疼?”
公孙皇后打量着夏成安屁股上的伤口,“你看看,都流血了。”
她是真的怜惜心疼。
掐准机会,夏成安也哭嚷道:“岳母大人,你对我真好,可比骗子岳父好多了……”
“你这憨子!”
陈坤微微握拳,有种想要亲自给他点颜色瞧瞧的意思。
可看公孙皇后护犊子的样子,也只能收了火气,化作一阵无奈的叹息:“罢了,这件事是朕略显冲动。”
他本来也就想试探一下夏成安,看看他真憨是假憨,让他受伤也并非本意。
没想到即使是暗示他们留手了,可十几斤重的板子,打在身上也不容小觑。
公孙皇后也十分明智的留了个台阶:“陛下,您操劳国事,日理万机,不如就让臣妾将他带回去教教规矩吧。”
这感情好啊!
公孙皇后这么温柔,还愿带他逃离陈坤的“魔爪”,求之不得!
夏成安屁颠颠地露出几分憨笑:“岳母大人教我规矩,好开心!”
“跟岳母大人学规矩,肯定比跟国子监那不如我的老头学算术要强!”
得庆幸陆征不在这里,否则还是又要急火攻心了。
陈坤心领神会,也不继续刁难:“行吧,那你就将人带走吧。”
“多谢陛下。”
转眼,养心殿。
夏成安被几个太监抬着趴在地上。
公孙皇后落座之时,顺带吩咐道:“先去叫太医吧,给他看看伤。”
一个宫女应声下去。
夏成安心里暖暖的。
又漂亮,又温柔,还如此贴心,皇帝可真有福气。
他抬起脑袋,想要再看看温婉的公孙皇后,来缓解自己被打的痛楚。
结果一阵咋呼的声音在他耳边裂开,“憨子,你没事吧!”
哪来的车问题?
他看起来像没事吗!
一个阴影将他笼罩,侧眼一看,夏成安颇为意外:“怎么是你?”
他又立刻将脑袋别过一边,实在不想见到把自己命都霍霍没的人。
陈珏有些苦闷:“你这憨子真是不识好歹,若非我求着母后,你怕是要被父皇打死了。”
“你求的?”
审视了他两眼,夏成安碎了一口:“呸,你肯定又没安什么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