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清晨六点，网络在线人数非常少的时候，并非开直播的好时段。
张雅却等不及了。
直播开始，镜头对准在直勾勾盯着她的哈士奇常威，张雅的心脏几乎提到后脑勺。
她轻抿着嘴唇，紧张观望着。
安静了几秒，便有第一个用户通过热门的作品进入了直播间。
“宝子，欢迎来到二哈常威的直播间，常威刚拆了一个狗窝。”
张雅赶紧热情迎客。
生怕怠慢了，对方会跑掉。
公屏随之飘起一条发言。
别发狗头121：“才六千多粉丝的小主播啊，你这么早直播，哪会有人气。”
张雅的心里，略有不是滋味。
“小主播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呃……你要是刷个礼物，那还真吃了。”
张雅仍热情地回答，“没办法呀，打工人要早起遛狗子，抽空播一会儿。你呢，你是早起，还是没睡呢。”
别发狗头121没回答问题，而是问道，“二哈打鸡蛋的特效是怎么制作的，透露一下呗。”
张雅眨巴眨巴大眼睛，心中有份窃喜。
她郑重地回复道：“真的不是特效，我不会弄那些，真的是常威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给我做了四菜一汤。”
别发狗头121显然不信，“谁信呀，请专业人员做的吧，花多少钱？”
在他俩交谈的工夫，直播间里已进来几十个人。
他们看到二哈常威正对着镜头，都暂时驻足观望，纷纷在公屏上发言。
“这条哈士奇叫常威？”
“常威，你会不会武功，有什么绝活？”
“小二，来一碗鸡蛋汤。”
“让我看看二哈的狗爪子。”
“挺一般的哈士奇。”
“一条狗怎么可能会做饭。”
“一条傻狗，除了拆家不会别的了。”
“哈士奇真傻，在屋里乱拉乱尿，谁养谁倒霉啊。”
“它在看什么呢，感觉眼神不怀好意呀。”
“傻狗在鄙视它的主人。”
“哈士奇网红狗太多了，这条没啥特点。”
“弄假特效骗人。”
众人来看直播，大多是为了凑热闹，对感兴趣的事物免不了一番品头论足，多数发言并没有恶意，只是出于对反常的质疑。
张雅属于一个直播萌新，应对起来手忙脚乱。
“我真的没骗人，视频我只进行剪辑拼接，真没用特效。”
对于她的解释，众人普遍不信。
短短两三分钟，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超过了一百人，尽管几乎没人刷礼物和点赞，发言却一条接着一条。
发言的内容，要么是想要求证，要么表示怀疑。
别发狗头121再次发言，并且刷了一个棒棒糖，占据了榜首的位置。
“别光说不练，事实胜于雄辩，你让二哈表演一下，只要它能拿起鸡蛋，我们就相信。”
他的话，也立即引来一片附和声。
“就是就是。”
“表演一个。”
“没有真材实料，全靠特效忽悠人，这辈子别想火。”
“快点表演，不然我可走了。”
“赶紧取悦我们。”
一条条滚动的发言，让镜头外的张雅有些招架不住。
咧咧嘴，她只好按众人的要求去做，“常威，二呀，我饿了，你再给我做一碗鸡蛋汤。”
话音中，带着好言相求的态度。
常威虽然重生成了一条哈士奇，但人的意识依然健在。
他不仅能听懂张雅的话，也知道对方在直播，甚至知道终极进化系统的人气值，跟对方的账号和直播有直接关联。
可他不以为然。
“女人，昨晚你爱搭不理，辜负了老子，今天你高攀不起。”
常威不吭声。
心理想着，他冷酷地偏头。
见他没动地方，张雅不禁尴尬。
直播间里更是飘起了一片狗头的表情。
“哈哈，真傻，这二哈纯种的。”别发狗头121又一次发言。
张雅的脸皮微微发烫，去取来一个鸡蛋递到常威的面前。
“二傻子，不用做鸡蛋汤，你捏碎鸡蛋就行。”
“直播间里一两百个宝子等着看呢，你别让大伙失望，快给我长长脸，只要你捏碎了，我给你加鸡腿。”
“等有闲钱了，我领你去西伯利亚找表妹！”
张雅好言相商画大饼。
常威依旧无动于衷。
这在直播里的众人看来，是另一番氛围了，傻狗啥也不会，无聊，直播间的人气出现下滑的趋势。
张雅心急了。
她要把鸡蛋硬塞给常威，“二呀，你昨晚成精的劲儿呢，是不是被谁夺走灵根了？你快捏个鸡蛋，你不捏，今天别想出门撒尿了。”
常威哪会怕威胁。
“恐吓我？老子一身反骨，偏不按你说的做。”
常威直接扭头走了。
他径直走进卫生间，撇嘴嗤笑着，前爪用力一扒拉，哐啷关上了门。
这一幕，不仅弄懵了张雅，更让直播间的一两百人满脑门问号。
“它好像听懂了。”
“主播，你家狗会定点大小便？”
“那是厕所吗？”
“诶呦，有点意思了。”
“主播别愣着，快看看你家二哈是不是在翻垃圾桶。”
发言陡然增多，下滑的人气开始回升。
张雅缓过神，看了看直播间的公屏后，不自觉地放轻脚步走向卫生间。
“可别给我丢人呐。”
脑补出常威掀翻垃圾桶撕咬厕纸的一幕，张雅觉得自己的直播生涯，可能要断送在今天。
当按下把手推开房门，她和直播间里的众人看到了另他们倍感离谱的一幕。
“常威，你在干什么？”张雅下意识后退半步。
直播间的公屏，也随之飘起一片惊呼。
“我嘞个去。”
“不会吧。”
“真假，二哈竟然会那个姿势。”
“它的爪子！”
“在干什么呢！”
“它的姿势好骚哦……”
众人看到，常威像人一样直立站在马桶前，他不单单像男人一样撒尿，更用一只爪子按着作案工具，以便于精准尿到马桶里。
哗哗……
常威刚给蓄满了的膀胱释放压力，正舒坦。
转头看到张雅在拿着手机直播他，他顿时火大。
“草！”
“变态！”
常威抬起一只后爪，用力关上了房门。
喧闹的直播间，因为这一幕彻底沸腾了。
“快开门。”
“录屏！”
“主播别磨蹭，快开门。”
“我录屏了……”
在众人急躁的催促下，张雅再次打开了卫生间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