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微不解,但不敢问她。
生产的日期终于到了,迟微忍着撕裂般的疼痛将孩子生下。
她身体在进入王府之前就已经亏空,经过王府里的几次磋磨耗损加重,生下这个孩子命都险些去了半条,却看到封跃抱着孩子朝宋如斐走去。
他说:“你的身体不易受孕,这孩子以后就养在你的名下。”
迟微瞳孔震颤,嘶声道:“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封跃朝迟微走去,捏着她的下巴,“一个青楼出身的贱妾,把你的孩子交给王妃抚养是你的荣幸,怎么,你是有什么不满吗?”
眼泪夺眶而出,迟微摇头道:“您不能这么做,那是我的孩子,我才是他的母亲!”她急的连贱称都顾不上了,一心求封跃不要带走自己的孩子。
封跃心肠冷硬,带着一众人抱着孩子离开清波苑,只剩下迟微一个人在屋内声嘶力竭地哭喊。
孩子被带走,迟微这几个月为了生产养出的精气神一下子衰败下来。
清波苑中又冷清下来,只剩下迟微一人
一群人突然闯进清波苑,将迟微抓起来,带到了王府大厅里。封跃面无表情地坐在大厅里。
迟微刚想动作,就被侍卫摁倒在地,她惊慌道:“王爷,您这是干什么?”
宋如斐这时开了口:“王爷,想必您已经听医师说明白了,迟侧妃的孩子是早产儿,月份对不上。”
“而臣妾审问了府上看守,他们证实几个月前确实有个男人在迟侧妃的清波苑内出没。”
迟微听着,眼睛越睁越大,她再蠢笨此刻也听明白了,王妃这是污蔑她与别的男人有染,她的孩子不是王爷的孩子。
“不是的!不是的!”迟微挣扎道,“妾身的院子里从来都没有什么男人,王妃在说谎!”
一脚当空踹来,迟微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你的意思是说,王妃在污蔑你了?”封跃面上酝酿着怒火,“说说看,你一个小小的姬妾,王妃有什么理由大动干戈的来污蔑你?”
迟微心痛如绞,心慌意乱,慌乱地摇头。
“妾身……妾身不知。”
宋如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开口:“臣妾知道迟侧妃肯定不会招供的,所以臣妾已经派人将那个与迟侧妃私通的外男抓到了。”
下人带上来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那男人显然受过刑讯,浑身是伤,他一上来就道:“小人乃是王府的炭工,几个月前侧妃娘娘身边的嬷嬷找到小人,说侧妃娘娘在院中寒冷难耐,愿意用身体跟小人换些木炭取暖,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就、就……”
迟微彻底慌了,她何时见过这个男人,又何时用身体跟他换了木炭?
宋如斐故作沉思,然后对封跃:“我记得王爷曾经跟我说过,抓到柳嬷嬷的时候,她正好带了一些碳和安胎药回来了,难道是那时候?”
“妾身冤枉啊,妾身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又何来与他私通!”迟微抱着封跃的腿,哭喊道,“王爷,您相信我,您信我啊,迟微所爱之人一直都只有您一个啊。”
柳嬷嬷也上前哭道:“老奴没有,那炭是老奴拿自己的体己钱悄悄去外面买的,侧妃娘娘从未与外男有过接触,求王爷还我们娘娘清白啊!”
“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来人,将这个奸夫拉出去砍了。”封跃踢开迟微,满脸阴霾地盯着柳嬷嬷,“明明是王府老人,却被这个贱妇收买替她藏奸为她狡辩,此乃叛主之罪,拉出去一同砍了!”
迟微赶紧护住柳嬷嬷,却被孔武有力地侍卫推到一旁按倒,眼睁睁地看着柳嬷嬷被拖了出去。
随着外面传来两声惨叫,便再没了声息。
迟微目光凝滞,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封跃继续道:“来人,将那个孽种给本王带上来。”
奶娘将襁褓中的婴儿抱上来,封跃掐着他细嫩的脖颈,五指缓缓收紧。
“迟微,你可真是好样的,你是本王的污点,生了个孩子竟然也是本王的污点。”
迟微瞳孔收紧,明白他的举动,尖叫着扑过去想阻拦他。
“王爷不要啊!妾身从未做过对不起您的事,这孩子确实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下人狠狠按着迟微,她在绝望中听着孩子原本嘹亮的哭声渐渐弱下,最后归于平静。
看着被丢在地上的死婴,迟微哭喊着将她的孩子抱在怀里,下人将她拉开,把死婴抱了出去,迟微眼泪不止,哭到晕厥过去
迟微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在清波苑的房间内。
她神色呆滞,抓起枕头抱在怀里,就好像在抱着自己自出生就没有抱过的孩子。
房门忽然被推开。
封跃进来,身后跟着一群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