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彧从梦中惊醒,猛地一下心口剧烈疼痛。
华嘉音躺在他身旁也被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刚想骂人,“贱……皇上,你怎么了?”
“朕……梦到皇后离世了……”宋彧愣住了,心口似乎还残留着那份痛楚。
见宋彧如此担忧叶落知生死的模样,华嘉音咬牙,却温声劝道:“皇上做噩梦了,皇后好着呢。她惹恼皇上被打了七十大板,现如今在坤宁宫养伤呢。”
宋彧记忆回笼,却越想越心烦意乱,“朕知道。”
两人再度睡下,却睡不着了。
华嘉音手摸过去,“皇上,若是睡不着,咱们做点别的事情吧。”
宋彧甩开她的手,“爱妃忘了,太医说过爱妃身体孱弱,不适合做这档子事。”
华嘉音气的咬牙,还只能说,“谢皇上体贴。”
第二日一早宋彧起来,终是开口让太医去看看了。
似乎让太医去看看便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而后叶落知养了三个月的伤,他再不曾提起念起她。
华嘉音还想做点手脚,可惜一次心绞痛发作不慎落入水中,损伤了元气,也养了很久的身子。
一切好像平静了下来,可只有叶落知明白,她心里复仇的熊熊烈火并没有熄灭。
这夜,有人潜入坤宁宫带叶落知出了皇宫。
到了一处隐秘的小楼里,叶落知约见的人正是当代丞相何若简,她从小一块长大的发小。
何若简看见叶落知消瘦的面庞,便心疼道:“阿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了?”
“这不重要。”叶落知神色淡淡,避而不答,“我今日来只是想问你,你可还有复国的打算?”
何若简微讶,“阿知,你为何会如此问?”
何若简是前朝之子,被叶家收养,隐姓埋名长大。当初宋彧抄斩叶家,就是用的叶家窝藏贼子之由。可他不止,这理由竟一语成谶。
叶落知无视何若简探究的神色,“简哥哥,阿知明白你从未放弃过复国。阿知往前不说,只是因为觉得与阿知无关,简哥哥也难以成功。”
“可你今日?”
叶落知打断他,“我恨宋彧,这便是理由。”
何若简摇头,“此事危险,我不同意。”
叶落知看着他,“简哥哥,你以为你不同意我便不会付诸行动了么?我只是寻一个帮手,并不是寻一个领头。”
何若简看着她,似乎被说服,只是眼中还有心疼,“阿知,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叶落知鼻子一酸,差点也要落泪。她硬逼回去泪水,笑道:“人总要长大,阿爹的仇还等着我去报。”
回了皇宫没几日,边境多年征战大获全胜的消息传来,宋彧高兴了很多天,要办宴给归来的将军们接风洗尘。
华嘉音出身宫女,自是不懂操办宴席,事情还是落在叶落知身上,拿回了执掌凤印之权。
华嘉音恨得咬牙也无用,只能怪自己出身不好,没学得这些东西。
很快宴席那天来临,叶落知陪着宋彧坐在高台上,一直神色寡淡,看着比一身白衣的华嘉音还要引人注目。
将军们很快登场,为首的将军叫肖燃,三十来岁了,却还没有娶妻。
宋彧和肖燃聊了几句,想给肖燃和乐颐公主赐婚。
肖燃起身,端着酒杯,“恕末将不能领命!”
宋彧被驳了面子,神色一下子危险起来,“哦?肖将军看不上皇家公主?”
肖燃道:“自然不是,是末将早已心有所属,不敢耽误公主。”
“心有所属?肖将军大可一说,朕为你和心爱之人赐婚。”宋彧一双漆黑的眸子盯住肖燃,似乎他今日若不说个人出来,便要治他欺君之罪。
肖燃扬起一个玩味的笑,“末将所爱之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皇上可赐不了婚。”
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可不就是皇后么?
“放肆!”宋彧摔杯,“肖将军可知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