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齐语梦重新睁开眼,梁鸿祎已经不见了身影。
“王妃,你醒了?”
小丫鬟心菱守在床边,第一时间发现齐语梦的苏醒。
刚醒来的齐语梦意识还有些迷糊,下一刻却被屋子里的变化吓到了。
只见原先破败寒酸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富丽华贵起来,各样家具焕然一新,用具摆设也全都提升了一个档次,总算够上了王妃的级别。
齐语梦被这些不同惊了一下,恍恍惚惚地问心菱:“咱们什么时候搬家了?”
心菱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喜悦:“这都是王爷吩咐的,王妃,咱们要过上好日子啦!”
明明正被一众精致珍贵的物品包围,齐语梦却没有丝毫激动,反而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可还记得那个王爷是怎么忽略漠视原主的,这突然间态度大变,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
没等齐语梦想出个所以然,旁边心菱的一句话一下子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正好您醒了,王爷嘱咐过奴婢,要想伤口好的快,就要多用几次药,奴婢正要给您上药呢。”
齐语梦一见到心菱手上举着的那瓶药膏,脸瞬间就绿了。
就是这万恶的药膏,差点要了她的命!
“别!快把那药膏扔了去!”
心菱正准备敷药的动作一顿,认认真真安慰齐语梦:“王妃您别怕,疼一下就过去了,很快就好。而且这药膏真的是好东西,您才敷了没多久,这会儿伤口都快结痂了,别的药得用好几次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呢!”
不,这不是效果好不好的问题。
实在是这东西堪比精神攻击啊!
想起昏迷前痛彻心扉的感觉,齐语梦就忍不住打了个颤。
眼看沾着药膏的手指越来越近,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等一下!我知道一个更好的药方,咱们改用那个吧!”
医药世家祖传药方,用过的都说好!
而且绝对不疼!
“更好的药?”心菱不解地歪了歪头。
生怕小丫鬟不信,齐语梦连忙将烂熟于心的药方说出,等心菱半信半疑全部记下后,迫不及待指使她去附近的医馆配药。
“快去,我保证这个药比之前那个更好,不信你等我用过一次就知道了!”
“可是……”心菱还是有些犹豫。
要知道,王爷赏赐的这瓶药膏,可是出自宫中的太医院,凡是能进太医院的大夫,医术必然都十分高超,现在王妃却说能拿出更好的药,换了谁也无法轻信。
齐语梦见状赶紧补充道:“要是不管用的话再换回来不就是了,到时候我保证好好上药!”
有了这番保证,心菱被齐语梦说服,最终还是听了她的话,放下手里的药膏,揣上王爷赏下的银子,直奔离王府最近的医馆。
目送小丫鬟离开,齐语梦狠狠松了口气。
太好了,逃过一劫!
齐语梦趴回床上,目光无意间扫过一旁的药膏,出于医药世家的习惯,十分好奇它的配方。
于是她伸手一够,将那个小小的瓶子拿了过来。
嗯……这药确实是副好药,只是里面有几味药药性太过猛烈,怪不得会有那般强烈的痛感。
齐语梦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自己的判断无误。
除了这点,其他药效倒是和家里的药方相差无几。
只是这样一来,便有个疑点令她十分不解。
齐语梦感受了一下后背的伤势,总觉得好的太快了点,不是抹了一次药就能达到的程度。
难道是这句身体体质特殊,因此伤势恢复的格外快些?
她正拿着药膏暗暗思索,突然一道凄厉的喊叫自耳畔响起。
“王妃!求您救救我女儿吧!”
只见一个跟可沁有着五六分相似的老婆子,不顾门口丫鬟的阻拦,硬生生闯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瞧见心菱拿在手里的那瓶药膏,扑通一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直接跪在了齐语梦床前。
“求王妃赏瓶伤药给我那苦命的女儿吧!”
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齐语梦一跳,从原主记忆中找出眼前之人的信息,总算弄懂了她是为何而来。
老婆子名叫冯妈妈,是原主嫡母为她准备的陪房,而她的女儿,就是自小“服侍”原主的可沁。
齐语梦顿时心里好笑:“你女儿对我不敬在先,王爷才下令罚她,这会儿你又来找我给她治伤,你的脸皮可真厚啊!”
冯妈妈被她说得老脸一红,低下头试图躲避齐语梦的视线:“老奴、老奴也是爱女心切……”
她越说声音越低,可见冯妈妈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地道。
然而下一刻,女儿伤痕累累的样子在眼前闪过,冯妈妈突然又激动起来。
她猛地抬起头,好像不知从何处重新获得了底气:“我们可沁从小服侍王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她就要被人打死了,王妃难道连瓶伤药都不肯给吗?!”
齐语梦闻言十分错愕。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原主身为庶女,姨娘不受宠,自己也不讨父亲喜欢,在府里向来是受尽欺负的那个。
而其中欺负得最多的就是可沁!
真是不知道冯妈妈脑子里进了多少浆糊才能说得出这种话!
齐语梦简直要气死了:“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从小穷惯了,哪儿有什么好伤药能给你,你不是很宝贝你那女儿吗,赶紧请个最好的大夫给她看看才是正理!”
受伤了当然要看大夫,但冯妈妈却别有所图。
她直勾勾盯着齐语梦手里的那瓶药膏:“您这儿不是还有王爷赏的药吗……”
哈!原来她是看上了这个!
记起今天上药时伤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齐语梦倒是很好奇,等可沁也用上这瓶药,会有个什么场面。
齐语梦挑了挑眉,挥了挥手里的药瓶:“你是说这个?不是不能给你,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嫁妆里的铺子田地和你们的卖身契,是不是都还在母亲的手里攥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