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速战速决的何大勇扯着嗓子大声说道:“少他娘的说别的,我们来就是拿回自家闺女被偷的金簪子,谁是土匪了。”
声音大的人好像站在了理的一方,院子外的声音也逐渐停歇了。
“你们这一家子,一进门就往死里打我,一句话都不让我说,怎么就认定了这簪子就是我偷的?”
“你们闯到我家,打了我,也不问问我姜家族里的里面放在地上踩啊!”姜家在水草村是大姓,外面围观的汉子们都叫嚣着,要把何家人赶出村去。
“我身受重伤,带着伤去告官我也是不怕的。”有了外面族人的支持,姜琬的底气也足了不少。
“我现在要是去告官,县太爷会不会把你收监?有了坐过牢的爹,何旭以后还考不考功名了?”
这么几句话,姜琬强撑着力气说完了这番话,说完便不停地咳嗽,咳嗽完便笑着看向那害死原主的一家子,平静地笑着说道,“怪不得没带何旭啊!”
何大勇和郑大花像是被拿捏住了七寸,脸色渐渐白了起来。
何大勇的心里开始慌了,只顾着女儿的簪子,一时间把儿子的前程给忘了,头上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掉。
他还等着儿子考功名,光宗耀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苗子,可不能因为这事情给耽误了。
再开口时,何大勇已经没有了底气,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大姨夫,“怎么能告官呢?我们这是家事啊。”
“家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哪家处理家事居然把自己的侄女差点打死的。”姜琬的语气越来越强硬,“要不是我每天干活,身体好些,说不定我就被打死了。”
想到刚刚被打死的原主,姜琬连姨夫姨妈都不愿叫了。
门外的乡亲们也叫嚣起来,隔壁的张大婶大声嚷嚷着,“是啊,何大勇,你要再来几下,姜琬可就彻底没了,这可是我们姜家族里的姑娘,打死了可是要你偿命的。”
何大勇和郑大花顿时没了底气,毕竟这事他们手里也没证据。
姜琬看着两人嚣张的气焰全无,脸色变得铁青,她并不轻易揭过,“我这伤,就是县太爷看了,怕也是只有吃惊的份了。”
在女儿秋芳的示意下,郑大花好像又有了点底气,横声道,“要不是你偷了我们秋芳的簪子,我们有必要打你吗?”
何大勇顺势在旁边接腔,痛心疾首地说:“对,那可是我们花了五两银子给秋芳的金簪子,那是金簪子啊!”
“是啊,表妹,我都答应借你带两天了,你又何必偷走呢?”何秋芳在旁边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哼,金簪子,你上次给我看过之后,恐怕就就自己藏起来了,我连在哪儿都不知道,我怎么去偷呢?”
“我上次放簪子的时候,你明明看到了。”何秋芳流着泪,声泪俱下地控诉姜琬,“咱们可是姐妹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两句话说完,何秋芳就哭成了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要是不知道的人来,还以为被打的人是她呢!姜琬简直想为她影后般的演技鼓掌。
“那簪子没了,你让我怎么嫁人啊?”
“我看到就是我偷了吗?我还看了王大娘家的牛,也没见我偷回来啊!”看着不少村里人的声音慢慢偏向了何秋芳,姜琬也懒得再和何秋芳费口舌。
“好啊,既然你们打定了主意,要将偷簪子这件事安在我头上,那咱们就去县衙里让县太老爷做主,审一审我究竟有没有偷。”
“这么点事,何必去麻烦县太老爷呢?”郑大花害怕了,悻悻地说道,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时一向唯唯诺诺的姜琬,怎么突然之间这么伶牙俐齿?
“这么点事,怎么能是这么点事呢?姨妈都快要把我们一家逼死了,这事可不小了。”
这话一出四周都变得静悄悄的,郑大花拉着何秋芳悄悄问着,门口的村民也窃窃私语。
“看看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姜琬那孩子,以前大气都不怎么敢出,现在都被逼得要去衙门自证清白了。”
“是啊,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亲戚啊!”
“唉,亏我觉得这俩亲戚还是厚道的,有次我看到这夫妻两人大包小包的往外拿,这不是欺负人吗?”
“姜智这两口子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啊!就没见过谁家养别人家女儿养成这样的。”
邻里都知道,为了更好地培养女儿,郑大花一直把女儿养在妹妹家,时不时过来敲打一下姜智夫妻,好帮忙好好照顾何秋芳。
姜琬身上的力气还没有缓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何秋芳:“不知道表姐的簪子放在哪儿了?”
“就放在屋里床下的拐角,姜琬你忘了?”何秋芳的嘴角好像有了一丝笑意。
听到这话,姜琬身周的空气一下子冷了起来,冷笑道:“表姐说清楚点,究竟是哪个屋里,哪张床下的哪个拐角,我好去帮你找啊。别平白地诬陷了别人。”
说完,姜琬低下头,招招手将姜婵唤到身边,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后,姜婵听到之后,低声应答,悄悄离去。
“就在我们和姜婵睡觉的屋里,在你床下最里面的左边拐角处的洞里。”
“表姐,把簪子藏在我床下干什么,是等着我偷吗?”姜琬的眼睛扫过何家人,嗤笑着说,“还是你们一家子打定主意,要我们家赔你们一根金簪子?”
这话说得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呐,帮别人养女儿,还要被诬陷赔簪子,真是狼心狗肺。
门外的议论络绎不绝,郑大花和何大勇两人脸色依旧没有一丝羞愧。
姜琬这边还在和何大勇家理论,姜婵已经飞快地跑到隔壁村的何大勇家,找到了何旭。
“表哥表哥,不好了,大姨夫他们被人打了,你快去看看吧!”姜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怎么回事啊?”听到这个消息的何旭一下子都慌了神,哪里还顾得上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