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只手,轻轻的握住自己的手腕,用指腹按压她的手。
容霏猛然的从床上惊醒。
冰冷的眼神望了过来,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挣扎着坐起来。
谁知身体不平衡,一头往地下栽。
“这是哪?”容霏揉着瞬间肿起的大包,两眼星光审视着四周的环境。
没想到她的出场白,居然是这样。
当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时,惊愕还有责怪涌上心头。
这个陌生的面孔,不正是自己几小时前审核的漫画《凤途》里面的大反派。
没错,容霏是21世纪某公司……默默无闻的漫画编辑。
趴在桌子上午休一会儿,便穿了过来。
“摔傻了?”见她双眼呆滞,坐在地上许久不起,沈丘南皱了皱眉头。
自己不会捡一个傻子回来吧?
他渐渐的靠近,容霏感受到他鼻息间的热气洒在脸上,顿时老脸一红。
“干嘛啊?”
“还会问问题,还算没傻。”
沈丘南迅速地移开脸,见她一脸不满的样子,轻笑出声来。
“我生的那么俊俏吗?看的眼睛都直了。”
容霏翻了个白眼,俊俏个屁!
望向桌面的茶杯,她才感受到喉咙干的发涩。
刚刚一动身,便觉得全身好像被抽筋拆骨,疼的要命。
“嘶!”
听到她倒抽一口凉气,沈丘南蹲下来打横抱起她,忽略掉她脸上摆满了不愿意,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捡了一个药罐子回来。
他无意中经过,容相府门口,看见这个所谓的容府千金,被打的血肉模糊丢了出来。
大概……也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
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一时心软,就把她捡了回来,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才醒过来。
头刚枕上枕头,原主的记忆呈现在她脑海中。
容霏虽然是在绥国,势力强大丞相容威奇生活,但却是一个不起眼的庶女,从小就是大千金容欢的出气筒,被丫鬟还有嬷嬷,屈打成招后,容欢又拿出觉得好玩的酷刑,在她身上挨个试。
沈丘南把她捡了回来,又练成了药人。
没错,她就沦落成一个工具人。
沈丘南为了让周相更加相信他对女主的爱,在女主身中奇毒的时候就拿出她这个药人来试药。
别人不知道,她心里清楚沈丘南做事有多么狠厉毒辣,不然也不会成为大反派。
现在容霏也不敢确定,沈丘南会不会把她做成药人。
可她现在别说逃跑了,吃饭喝水上厕所都成问题。
“我不喂你,你就愁眉苦脸的,有这么赶的上来吗?”容霏挤出一点笑容,这人不仅心狠手辣,还非常自恋。
“能不能喂喂我,我定当做牛做马报答你。”
沈丘南把她拉起来靠在床头,“这话你记住就行。”
这药里是下毒了吗?
她艰难地把药咽下去。
满嘴的苦涩,容霏心里冷哼了一下,老娘病要是好了,肯定比牛马跑得还快。
随着窸窸窣窣的翻找声,沈丘南往她的嘴里塞了两颗东西。
唇瓣触碰到微凉的指尖,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沐如春风的男人,真不敢相信后面会这般赶尽杀绝,连珠她九族。
“我的手指吮的可香?”
看到沈丘南额头一条黑线,她连忙拧过头,她明明吃的是蜜饯,怎么就变成手指了?
她打着哈哈试图掩盖事实,身子一点一点的往床里面挪。
危险人物还是离远些较好。
“躲我那么远,你很怕我?”沈丘南收起笑容,房间里顿时阴冷,容霏拉上被子蒙住头,眼不见为净。
听到沈丘南在她床头站了一会儿,大跨步走出去后,她才踢开被子,喘上一口气。
总算是暂时摆脱这位大哥。
“你吃的药可是花不少钱,得记得还我。”
房门上锁的声音,让她愣住。
走就走,怎么还把房门锁上?
忍着剧痛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从门缝看出去,外面空无一人。
肚子这时候很不合适宜的,响了起来。
她可不能向沈丘南,那个老狐狸要饭吃,做人得要有骨气。
拖着病残的身体躺回床上,房间里连杯茶都没有,真的让人难办。
不行,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巡视四周的环境发现左侧的一扇窗是坏的,就是爬上去的高度,对于现在病得不轻的自己不太友好。
想当年她也是攀岩爱好者,这点小高度才不算什么。
容霏咬紧牙关,得速战速决,去外面偷个吃的东西就立刻回来。
她何尝不知道吃的药有多名贵,从小就是医学世家长大,一吃就知道有无论是古还是今都贵的西洋人参,这价格可是,她能还得起。
要是被沈丘南发现了她逃跑,想要赖账怕是等不到明天,就把她做成药人了。
容霏刚把头探了出去,就听到房门口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如果可以,她真想臭骂沈丘南一顿,因为着急把头退回来,结果给卡在了这破窗上。
不上也不能下。
“容小姐是觉得这房间闷?需要探个头出去?还是说想丢下我这个债主,我不还债了?”
眼看沈丘南步步逼近,他也放弃了挣扎。
“哪有沈大夫那么善良,我怎么可能会逃走,巴不得在这多住上几年。”
容霏笑着从牙缝里挤出话,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容小姐那么想,那自然是好。”
好你个大头鬼,这窗质量也太差了。
被窗户卡久了,脖子也一阵酸痛,沈丘南瞧见她脖子后面勒出一道红痕,眼底有些不明的情绪。
“咔嚓!”她浑身一抖,以为沈丘南把她的脖子给扭下来了。
为了医药钱,连药人都不练了?
紧接着她发现沈丘南居然把窗户整一个掰下来了,虽然这扇竹窗破烂,陈年老旧,但也没有那么脆吧。
再说他不是一个大夫吗?怎么力气会那么大?
看来成为反派,都是早有预谋的。
沈丘南再次把她抱回床上,“还想回去?”回那个无所谓家?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屑,容霏瞧出他对容家是不满的。
“我没。”看到面前的小娘子委屈巴巴的,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糊在脸上,沈丘南莫名想把她圈住,圈起来只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