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辞这句话可是直接嘲讽了玉帝,玉帝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们离开,却无可奈何。
黑影里有位少年看着这一群人的背影,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地府。
“你没事吧?”苏北辞问。
“哎我哪里那么弱,只不过想回来而已。”水晶兰笑嘻嘻的回答。
“没有事就好。”苏北辞松了一口气说。
“我觉得玉帝来者不善。”阎王摇了摇头,有点悲观的说。
“不要那么悲观,来一个就应付一个。”
阎王摇摇头,拿出剑:“我知道这把剑的主…”
“把我的剑还我!”这个时候一个少年打断了他们。
“我去!你暗杀我们还好意思要剑?你过来我教你做人?”苏北辞一脸不可置信,挽起袖子,头发也无风自动,一看就是准备打架。
“小弟不必激动,这是自己人。说吧,为什么‘暗杀’我?”阎王伸手拦住了苏北辞,把剑抛了过去。
“那玉帝老儿,找了个舞姬想塞给你,但是你不能要。”少年接过剑打量了一下,看到剑毫发无损,满意地收了起来。
“哟~你别告诉我你是…”苏北辞突然笑得意味深长。
“想什么呢,这个人不论媚术,心计,还是毒术都是很厉害的,更是个一等一的间谍,我怕你们地府被她搞得鸡犬不宁。”
“不可以拒绝么,事后他也能送过来呀。”阎王很无奈。
“这个人还会幻术,不论声音还是容貌亦或是平时显露出的性格都像极了…”少年说到这里,突然凑到阎王边上耳语。
“小姑娘,考虑的怎么样?”与此同时,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传了过来。苏北辞抬头看了一眼,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只见路西法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把手搭在苏北辞肩膀上,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
“你们怎么来了?现在这里有伤员,我可不想打架。”苏北辞显得很不爽,翻了个白眼说。
“我也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看你们的。”路西法显得可怜兮兮的,乍一看还以为是苏北辞在欺负良家妇男。
跟着来的撒旦点点头:“他一向看我们地底下的不顺眼,想排挤我们,所以你们走了,帮我们挡箭的大人物没了,他可能拿我们开刀。所以我们借口来看你们,就全都过来了。她没什么事情吧?”
水晶兰仙子摇摇头,说:“我能有什么事情,劳烦撒旦大人挂念了。”
撒旦略略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少年,也很诧异:“游侠某,没想到你没落到做刺客了!唉,太惨了,我就说嘛哪有刺客会漏那么大的破绽,原来是你!”
“哪有我这么憋屈的刺客,酬金没有还差点被打一顿!我明明是为了让某人快点回府不要出事,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个时候路西法不正经地凑了上去:“是那个母老虎要打你吧,我和你说她打人可疼…”
路西法仿佛是找到了知己。苏北辞无奈地黑着脸拍了拍路西法肩膀,路西法显然刚才忘了苏北辞的存在,这回一回头看到苏北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只不过,我最担心的是你们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好过了,那个舞姬可是个难得一遇的好间谍,拿她出来真是下了血本。”游侠某叹息道。
大家一片沉寂,毕竟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更何况阎王和路西法他们也算是知己。
游侠某又说:“不过最近地府所有居民的实力都大幅上涨,说不定一个居民都可以单挑天兵天将了,所以必要时说不定可以刚一下。”
路西法笑着说:“那个啊,是这母老虎提出的政策,强制修炼,我们冥界也在效仿,看得出来这个政策还是有用的。”
苏北辞一脸黑线,虽然是在肯定自己,但自己依旧很不爽。
这个时候,来了个人报信说冥界又出事了,撒旦叹了口气,朝着楚灵溪拱拱手:“好好休息,告辞。”
“慢走。”楚灵溪回礼。
回去路上,撒旦开口了:“她…非常像玛丽娜…”
路西法罕见的沉默了许久,然后艰难开口:“终究不是她。”
撒旦摇头:“你没有发现她的身材,五官,还有声音…而且她活在我的羽翼下,倘若我放手不管让她经历一些东西,她也说不定会变成这个样子…”
路西法这次什么都没说,只叹了口气。
撒旦固执己见:“还有,她的野心。”
“你记得,玛丽娜当初为什么会死么?”路西法突然发问。
撒旦的眼神突然满是恨意:“我记得一清二楚。虽然说和她没有关系,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做那个以前就计划过的事情。”
路西法愣了一下,然后艰难的开口:“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了这些事情,起码已经放下了呢。这件事情你没有引以为戒,反而是愈加疯狂,实在是不应该吧。”
撒旦突然问:“我记得你说过,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会一直在背后支持我的对吗?”
路西法愣了愣,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
“老大,你看你的衣服。”送走了他们以后苏北辞突然出声提醒道。
阎王回头一看,发现青衣上粘了一大片黄色的东西,看上去煞是恶心。
“我去换个衣服。”阎王撂下这句话就消失了。
“呵。”苏北辞冷笑一声,腰间的禁步闪了一下,苏北辞也消失了。
阎王换下青色华服,才发现这一大片黄色已经快要接触自己的皮肤了,好在自己穿得多,这一大片黄色要是接触到自己皮肤,自己说不定能洗得脱层皮。
阎王简单地翻了翻衣柜,换了身常服,却发现所有配饰都没有了,只有一个非常简单的白玉吊坠。阎王手接触到吊坠,突然皱紧了眉头。
“我看原来的白玉坠成色不好,拿去雕琢了一下。”苏北辞突然出现在阎王身后,手里晃着一个白玉坠,白玉显然被精心雕刻过,上面是一个龙的图案。
“谁让你动的!”阎王罕见地发了怒。
“呵,两块白玉差别特别大,凭你本该一眼看出。”
阎王愣住了。
“喏,你的‘白玉’在这呢,刚刚我看一个高帽子想潜入你的居所就留意了一下,看他拿了这个,耍个小法术偷偷换回来了。”
阎王赶忙接住了小木匣,颤抖着手握住了那块白玉坠,白玉不一会就变成了一块发着蓝光的晶石。
“多谢了,你…”看到玉坠安然无恙,阎王这才冷静下来,向苏北辞道谢。
“有的东西,该放下就放下,执念太深害人害己,而且,刚才你没注意到,有个人试图偷走你的东西?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听到这话,阎王显得很窘迫,又不知道说什么。
“刚才有一瞬间撒旦看我的眼神不对,但是我没办法知道什么,只能看出撒旦有执念,而你刚才看玉坠的眼神和撒旦的眼神一样,所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但你们,都有执念的吧。”
“你知道的太多了。”阎王苦笑一声。
“你的事情,我若是想知道,大可去问前辈他们,即使不全知道,拼拼凑凑也能知道个十有八九。”
苏北辞看到阎王不说话,又继续开导:“有的时候,我知道我也有执念。但因为缺失了记忆,所以执念不像你们那么清晰。可同样牵肠挂肚,后来我知道了活在当下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即便我清晰地知道了自己的执念,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解决我的执念,有的事情,并不是个人努力就可以完成的,对吧。”
阎王看了一眼苏北辞,笑了笑:“人,或者神要长大,都要经历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知道有的东西得靠自己争取,不能一味索要;第二个阶段不知道这些东西自己努力能不能得到,但是还是会尽力一搏,力求不后悔;第三阶段知道有的东西不是自己努力就能得到的,所以变得珍惜自己拥有的,也更加努力变好,保护自己拥有的;而第四阶段你还没经历或者忘掉需要重新来过,就是…”
苏北辞微蹙眉头,不知道阎王想说什么,但是她隐约感觉到有些时候,自己与阎王还是有一道鸿沟,需要时间慢慢沉淀,自己才能跨越。
“你明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可能,却还是去努力争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事后你会念念不忘,但不会因此消沉,平时它和很多记忆一样潜伏,但是总有一些时候它会跳出来。”阎王笑的意味深长。
苏北辞突然感到自己的记忆多了一块,有个小女孩在云头努力奔跑,突然摔下云端,跌入浩瀚的星云里不知所踪。
而这时撒旦脸色铁青的坐在一片如此的星云前,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星云里好像包裹着什么东西。
阎王感到苏北辞有一点不对劲,转过头发现苏北辞两个锁骨之间隐隐约约闪出一道银光,立刻抬手加了一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