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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金融海啸——全球金融危机及中国应对 §杠杆、CDS、次贷之间的三角恋

金融衍生产品的问题,是从杠杆、cds、次贷之间的复杂关系引发的。所谓杠杆,是指金融杠杆或叫交易杠杆,读者可以简单地把它理解为一个乘号(“×”),也就是说扩大多少倍。

毫无疑问,无论什么东西一旦扩大多少倍,那么不管收益还是损失都会以这个固定比率增加,这就很好地起到了放大投资结果的作用。

杠杆、cds、次贷之间的三角关系是怎样引发次贷危机的呢?这里以一个最通俗的例子来加以说明。

在美国华尔街上,投资银行为了在赚取暴利的同时规避风险,一般采用20~30倍杠杆操作。如果某投资银行a的自身资产为60亿美元,30倍杠杆就是1800亿美元。也就是说,a会以60亿美元的自身资产作抵押,去贷款1800亿美元资金用于投资。

这时候,a如果用这笔投资产生了7%的盈利,那就是1800×7%=126亿美元;相对于它自身60亿美元资产而言,就是110%的暴利。反过来,如果这笔投资亏了4%,那就是1800×4%=72亿美元;相对于它自身60亿美元的资产而言,老本赔光了还不够,还要倒欠12亿。

毫无疑问,a在进行这笔投资前一定会权衡利弊得失。根据会计核算的谨慎性原则,这时候它会要尽量把收益预期估得小一些、把可能遇到的投资风险估得大一些,以确保投资预期比较容易实现。与此同时还会充分考虑现金流支出规模,防止因为资金链断裂而提前出局。

容易看出,a通过金融杠杆买卖金融衍生产品的风险非常大,赚了钱还好办,可是只要亏了3.33%就会使得原来的自有资产血本无归。

为了避免这种冒险操作,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把这种杠杆投资拿去买保险,这就是信贷违约掉期合同cds。例如,仍然是这家投资银行a,它找到另一家保险公司或银行b,请对方为自己的30倍杠杆贷款提供保险。条件是:a愿意每年付对方5000万美元保费,连续10年,一共是5亿美元。如果a在保险期间没有违约,那么b就白白拿到了这笔收入;当然,如果a违约了,b也要承担赔偿责任。

a在这里打的算盘是:自己在这10年中如果没有违约,只要做成一笔盈利率7%的投资就能得到126亿美元收入,扣除5亿美元保费,还有121亿美元;而一旦违约,损失就可以由替死鬼b来承担,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生意,何乐不为呢?

而保险公司b也不是傻瓜。它发现,从过去的经验看,这类投资银行的违约率不到1%。也就是说,如果有100家这样的机构来保险,自己可以得到500亿美元收入,而根据概率,其中只有1家违约,而这时赔付的金额最多不超过100亿美元,即使有2家违约也不过200亿美元,自己还可以净赚300亿美元哪,这同样是一件何乐而不为的事。

既然双方都觉得有利可图并且包赚不赔,那么这份cds合约就毫无悬念地签下来了。不过接下来的问题来了。c眼睁睁地看着上面这家保险公司b接到了a的5亿美元cds保单,于是羡慕地跑过来商量说,能不能把这张cds保单卖给我?我愿意出2亿美元。

b想,根据以往的经验,我虽然能从a身上赚到3亿~4亿美元,可是毕竟要经过漫长的10年哪;而现在一转手就能赚到2亿美元现金,而且没有任何风险,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于是b答应了。

如此这般,a的这笔cds业务就像证券、商品一样,在各投资银行、保险公司、信托公司之间买来卖去。看起来每家公司都能赚钱,而实际上这笔业务并不产生价值,从根本上看,其他公司所赚的钱都来源于a公司投资者的盈利;而这些投资者的盈利,又主要来自美国次级抵押贷款和次级债。

举个例子来说,a公司的投资者中有一位普通投资者。这位投资者的经济实力并不怎么样,以中国人的眼光看,他的生活过得勉勉强强,所有积蓄只够买一套自住房。可是当他看到房价上涨如此之快,于是便想多买一套住房用作投资。

于是,在他购买了一套自住房后,又用这套住房作抵押购买了第二套住房。请注意,这类贷款业务在美国的年利率通常在8%~9%以上。这位投资者的年收入增长速度并没有这么高,所以他把这第二套房屋继续抵押给上述b公司,用它来支付贷款利息。

这时候这位投资者很高兴,因为房价上涨幅度快,大大超过贷款利率,他虽然每月要向银行还贷,但实际上是赚的;b公司也很高兴,因为投资者有一套住房抵押在这里,它才不怕对方还不起房贷呢。

可是终于有一天,房价涨到一定的时候涨不上去了,并且开始往下跌。整个经济形势不景气了,房屋租出去也不容易,高额贷款利息却要按时归还,投资者还着还着就还不起了。他想,无所谓啦,还不出就干脆不还了,反正由b兜着。而这时候的b也不着急,它也同样无所谓,因为它早就把这张cds卖给了c,c也把它卖出去了,现在不知到了谁的手里。但无论在谁的手里,通通都要倒霉。

容易看出,当初b在进行市场调查时,发现违约率还不到1%,所以觉得包赚不赔;而现在性质起了变化,违约率不是原来的1%、2%了,而是上升到了10%、20%甚至更高,这时候无论谁都得倒闭。

美国五大投资银行以及其他商业银行、保险公司、信托公司、信用卡公司的破产转型,就是这样炼成的。

【金融海啸警示录】

金融杠杆、信贷违约掉期合约在遇到次级抵押贷款和次级债无法按时偿还时,会发生一系列连锁反应,从而迫使相互之间相互“斗殴”、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从而引发次贷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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