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迅疾掠过,挡在洛栖云与宁桑面前。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着陈轻鸿一顿狂揍。
老妇人身姿壮硕,手拳砸下毫不留情。
洛栖云定睛一看,眉眼狠狠一挑。
竟是屿凤婆?!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轻鸿目眦欲裂,脸上的皮肤很快见红见肿,明明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可嘴上却还骂骂咧咧:
“你是谁!你难道不知道陈府吗!我祖上与北疆将军是亲戚!信不信本少爷杀了你全家!”
屿凤婆见他竟还有力气说话,挥下的拳脚更密了,甚至带起一片残影。
洛栖云隐约看到,一颗白亮的牙齿混着血,从陈轻鸿的嘴里被打出足足三米远。
啧啧。
作案现场极其残忍,洛栖云饶有兴致地看完,不由得叹气。
原本这身子弱得很,洛栖云想使力却使不上劲儿,只能凭借记忆中的身法出奇制胜。
如今看,在古世界力气大就是好哇。
一个老婆子,也能将一个二十多岁小伙子打得下不了床。
是真下不了床了!
最后陈轻鸿被打得鼻青脸肿,他那群狐朋狗友完完全全被面目可憎的屿凤婆震慑住,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生怕下一个倒霉蛋的便是自己。
“跟我来。”
将昏迷的陈轻鸿随手一扔,那群狐朋狗友甚至都不敢上前去接,任由他摔倒在地上,直到屿凤婆转身对洛栖云两人说话,才有比较忠实的小弟将陈轻鸿扶起。
洛栖云敏锐地注意到,当宁桑与屿凤婆视线交接时,二人目光中没有任何的惊诧与疑惑。
仿佛早知如此般,正说明,宁桑约的人不仅有洛栖云一人,还有屿凤婆。
难不成,宁桑先前便认识屿凤婆?
洛栖云愈发好奇,宁桑要与她说什么了。
三人以屿凤婆为首,抬脚走上凝香楼最高层的一间雅间内。
推开雅间,里边早有一妇人娉婷袅娜,显然静候多时。
“这位便是云闵阁下么!”
妇人看见洛栖云,娇媚的眼一亮,连忙上前,白皙软滑的手握住洛栖云的手。
“苏鸨儿,你可别再摸了!这位是女的!”宁桑瞪了妇人一眼。
“女的?”苏鸨儿猛地凑近,鼻息在洛栖云颈怀嗅了嗅,目光上下扫动,不置可否。
“按我多年的经验判断,这分明是位公子!宁桑,你便别诓我了!”
洛栖云失笑,总算是有人被她的换颜丹诓住了?
“我是女的。”洛栖云说道。
苏鸨儿大吃一惊,心直口快道:“女的?那怎么可能这么平?你是束得有多紧?”
洛栖云满脸黑线,“这是服用了换颜丹。”
“换颜丹?!阁下连换颜丹也会炼吗?!”苏鸨儿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拉住洛栖云激动道,“正好我凝香楼姑娘少,你炼些给侍卫们吃,给我添些人手!”
洛栖云此时若在喝茶,那定然会忍不住喷出来!
让侍卫变成姑娘接待客人么……思路也太tm清奇了吧?!
宁桑看不下去了,“苏鸨儿!这儿没你的事!”
苏鸨儿的脸色一下肃静下来,屁股扎实地坐在身下的椅子上,“你们说!我们好好商议一番。”
变脸之快,让洛栖云有些忍俊不禁。
“云闵阁下,你可知道,近日京城奇症症状,几乎是又上了一个新高度!”
宁桑满脸愁容:“我好运,早被阁下的丹药治好……可这仍在病痛中水深火热的病民,几乎要将京城城墙撞破!”
洛栖云面色一泠,问道:“所以,我原先做的解药不管用了?”
“是!”
洛栖云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那位用六百多万银两拍下她十枚丹药之人。
如此看,那人岂不是天选冤种?
“所以呢?”洛栖云不太明白,宁桑将她叫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阁下得知消息,难道不想再重新制作解药吗?”宁桑愣了愣。
“自然想。”如果不重新制作解药的的话,她上哪儿挣钱?
“奇症怎会突变?”这是让洛栖云感到奇怪的点,在她看来,奇症症状不可能突然发生改变。
“这要从一个谣言说起。”
宁桑的脸色变得沉重,似乎极其痛恨这个谣言:“有人传,说城郊出现了怪物,才导致京中奇症横肆,而让异乡人与那怪物交合,再取血喂之,可解奇症。”
这个谣言……
洛栖云莫名听着耳熟,这不就是让原主丧命的那个谣言吗!
“就是因为这个谣言,才导致陈府嫁娘事件的发生。”
陈府嫁娘事件?
洛栖云承认,自己在慕王府封闭已久,丝毫不知道这京城的风吹草动。
“你不知道?!”苏鸨儿捏着帕子掩口,夸张地瞪大眼睛:“你连这事都不知道?!”
见宁桑也一脸不可置信,洛栖云摸摸鼻子,看来自己的确太孤陋寡闻了。
“陈府其实就是个普通的富商户,但祖上与北疆将军有关系,在京城也勉强能挤进贵族的圈子。”
“这谣言邪门的很,少人知道,也没人相信,可陈府那陈老夫人偏偏信了!”
“当时她自己生了病,害怕死,便联合自己的几个儿子,将自己府上那养了几年的童养媳给偷偷下药绑了!”
“太毒了!”苏鸨儿愤愤道:“被这样的人家看中做童养媳,还不如来我凝香楼呢!”
“别插嘴!”宁桑瞪一眼苏鸨儿,接着说道:“就在五日前吧,陈家那童养媳被套上嫁服,抬着红妆,送去与那怪物洞房!”
“那怪物难道不是莫须有的么?”洛栖云狠皱眉头。
“我原也以为那怪物压根儿是被人捏造出来的,直到那个姑娘被人抬着送回来。”宁桑静默了一会儿。
苏鸨儿调皮活泼的表情也变得沉静。
屿凤婆见二人都不说话,便接着开口道:“那嫁娘回到陈府后,浑身青紫,右肢血肉模糊,似被百兽啃咬,惨不堪言。”
“她回去后,陈府人取之血饮下,便似受了诅咒一般,一个个皆染上奇症,陈老夫人当夜病情恶化,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