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
出乎秦鹄意料,萧秋雨几乎没怎么多想就应了下来。
看来她这豪爽的性子倒不是装的。
继而她又问:“那我们怎么去查?要不直接把那郑武杀了?”
秦鹄绝倒。
他苦笑:“我毫无根由的怀疑郑武,你就这么信我?”
“哼,他方才瞧我那眼神令人生厌。”萧秋雨说着,不由瞥了秦鹄一眼,失笑道:“怕也同你一样是个淫贼。”
“什么叫同我一样啊。”秦鹄摆手不屑道:“我瞧他那眼神挺正直的,倒是你,别瞧谁都觉得在觊觎你。”
“同你不一样,那他是君子,你不就是小人了?”萧秋雨在这种地方脑子转得出乎意料的快,一句话就把秦鹄呛得哑口无言。
过了许久,秦鹄才嘟囔道:“我也没说他就是君子。”
说着,他却又轻笑起来。
“你笑什么?”萧秋雨不解。
“没什么。”秦鹄摆手道:“事不宜迟,咱们赶紧查吧。只要那郑武有问题,定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萧秋雨:“好,那我们怎么查?”
秦鹄:“……”
最后萧秋雨还是被秦鹄打发走了。
关于如何调查,她是真的一无所知。
秦鹄只能吩咐她去搜集郑武的信息,这点事对她来说应该很简单。
至于秦鹄自己当然也没闲着,如往常一般在外闲逛,偶尔喝喝小酒,看着倒是惬意。
直到了次日,出去探查的萧秋雨还不见行踪,城外的柳剑门倒是出了一件大事。
柳剑门议事堂内,一众栋梁弟子,还有数位郑武得称师叔的长老,均已到场。
而堂外,上百驻门内精英子弟,也盯着烈阳等候多时。
唯独郑武这个主心骨,却是迟迟不见踪影。
主座下手,一个闭目的中年男子淡淡道:“让我等来议事,他却拖了半晌。还没继任门主,就想着给我们这些师叔下马威吗?”
对面,一灰须老者笑着打起圆场:“师弟莫急,听说昨日武儿与人比斗受了些伤,估计这才迟了些。”
“哼,此事我也听到了。”中年男子闻言却不消气,反而更为暴躁,斥道:“堂堂柳剑门大弟子,门主首徒,成天带着师弟们去招摇过市,成何体统?还败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少年郎,我柳剑门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灰须老者讪笑道:“武儿也是缉凶心切,实乃一片孝心所致,师弟就莫要责怪了。”
“缉凶?”中年男子不屑大笑:“能杀死师兄的,再不济也是一品高手!他带着几个三品弟子,去缉什么凶!?真遇上了凶手,他斗得过!?”
“这……”灰须老者一时哑口,只能强颜欢笑继续为郑武开脱:“武儿此番被一个十八九的少年郎所伤,如此年纪、如此实力,他便不是凶手,可能培养出他这般人才的……师弟,如此看来,武儿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呀。”
这话虽是臆想偏多,但也不是全无道理。
中年男子冷冷一哼,不再说话了。
灰须老者趁机又道:“武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便如亲子侄一般。咱们做长辈的,须宽容些才是。”
“呵,你倒是真把他当儿子看了。”中年男子继续冷哼,对灰须老者的话全不理会。
那些弟子见两位长老似有嫌隙,也早就习惯了般埋头不语。
就在这僵硬的氛围中,郑武缓步走进了议事堂。
“见过王师叔,见过刘师叔。”
他分别向两位长老行礼,看起来倒是个讲礼数的好孩子。
那王姓的灰须老者摆手笑道:“武儿客气了,听说你昨日受了伤?”
“奥,已经好多了。”提到这茬,郑武脸上闪过阴翳。
短短一日,他败给秦鹄这个无名小卒的事情,便传遍了大半个安庆府。
这会儿,各大门派的人估计都在笑话他呢。
听来报的师弟说,连带整个柳剑门,都被人有意编排,一时令无数弟子羞愧。
而他这个大师兄,自然就成了整个柳剑门的罪人。
当然,仍旧支持他的人依旧不少。
除了二长老刘天山那一系……
“哼,你倒是还真有脸出来。”果不其然,他才起身,刘天山就直接发难。
郑武又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弟子不解,胜负乃兵家常事。莫不是输了一场,就非得自裁谢罪?如此算来,刘师叔您也该死不少次了。”
“你!”刘天山老脸一红,咬牙切齿道:“好一张利嘴!目无尊长,你可认罚?”
“弟子如何目无尊长?说实话便是目无尊长?我柳剑门,可没这等规矩。”
面对刘天山这个师叔,郑武可说是毫不畏惧。
乃至连敬意都欠缺,可见两人的矛盾不是一两天就有的。
“郑武!你可还没当上门主,便是当上了,老子也还是你师叔!”
“师叔说笑了,我不一直叫你师叔的么?”
两人口舌争锋,弄得议事堂火药味十足。
关键时候,还是大长老当起了和事佬,算是短暂化解了干戈。
而自门主去世后,整个柳剑门也是以这种微妙的平衡撑到现在。
不过,这次郑武说得确实过分了些。
饶是有大长老出面调解,刘天山也怒气难消,最后索性起身拂袖而去。
他那一系的弟子也急忙跟上,惹得厅中众人面面相觑。
大长老苦笑间,郑武却是不以为意,只抬手道:“好了,二长老有事要办,随他去吧。”
说着,他就坐在了大长老身边。
而上方正中那条椅子,已空悬多日。
“武儿,你召集大家前来,究竟是有何事啊?”等人坐定,大长老搭起了话茬。
众人纷纷望来。
郑武稍作沉吟,这才深吸一口气道:“我想,我找到谋害师尊的歹徒了!”
“什么!?”
“此话当真?是何人所为!”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柳剑门门主遭害已有段时日,官府也好,柳剑门自身也罢,对于凶手都是毫无头绪。
郑武这时却说他找到了凶手,莫非他那招摇过市的法子还真起了效果?
“武儿,你快细细与我等说说!”比之众人,大长老尤为激动,几乎是控制不住表情了。
在众人的屏息中。
郑武悠悠道:“凶手,便与昨天那伤我的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