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萧舒苒,虽有情有义,却没有身上这分自信和清冷,加上,这个世界上,他周亦淮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包括女人,萧舒苒不仅不像其他女人一样巴结他,还要与他解除婚约。
萧舒苒前世在周记淮身上吃了太多的苦,若不是这次的事情皇上让周记淮负责,她是不会来见周记淮的。
“你一人去,怕是不妥。”周记淮关心的语气,目光在萧舒苒身上流转。
见周记淮这样说,她赶紧抢走话语:“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与大皇子一同前去,相信有太子亲自在这里坐镇,定能让民心安稳。”
一句话,萧舒苒就把周记淮的想法打破,最后周记淮亲眼看着大皇子带着人和萧舒苒一同离去。
密林深处,萧舒苒再次为周亦宸施针后,看着收回来的银针针尖上残留着黑色的血,目光变得凝重。
这毒,不一般。
就算是她有着一身好医术,也不能尽快解毒。
或许师傅是有办法的,等这次事情结束后,修书一封给师傅问问。
“药不能停!”简单交代后萧舒苒便欲离开,周亦宸开口:“此去征粮,困难重重,你可有何良策?”
说到正事,萧舒苒停下脚步。“殿下放心,离此处最近的潍城之中,有萧家的产业,粮食方面,我已经提前让人去准备。”
这种小事自然是不需要萧舒苒操心,她不想留在那里最重要的原因是不想看见周记淮,征粮只是她找的一个借口。
此时,侯府之内,刘氏在祠堂大发雷霆:“真是胆大包天,谁给萧舒苒的胆子,竟然瞒着我们所有人去赈灾,还要我们侯府征粮,她真当我们侯府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刘氏是接到萧韵洁的信后,叫来萧锡予质问,但更多的气是撒在一旁低着头的郑舒玥身上。
“母亲息怒,这件事想来是苒儿临时遇见,她一向是心肠善良,才会前去帮忙的。”郑舒玥也是才知道萧舒苒的事情。
“母亲注意身子,切勿动怒,如今正是我们侯府向皇上表忠心的时候,如此机会若是放过,那可很难遇见,加上有韵洁在那里,定不会丢我们侯府的脸面的,母亲大可放心。”
刘涵见气氛僵住了,便出来打了圆场,只是这话,倒是把萧舒苒压了一道,萧锡予赶紧附和“请母亲息怒,苒儿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等她回来,我定让她亲自来给您请罪。”
刘氏看了眼低头的萧锡予,叹了口气道“侯爷,不是老身要管这么多,我们侯府到如今地位实在不易,一招行错,便会万劫不复,派人送粮去吧。”
明安堂的事情被萧舒苒安排在母亲身边的侍女,一言不差的飞鸽到萧舒苒手上,看着纸条上密密麻麻的字,萧舒苒眼里火光藏不住。
她这才没在家里几日,这些人又开始不安分了。
潍城之中,鲜少遇见有人带着大部队的人进城,遂萧舒苒和周亦宸一进城便引起轰动,一行人到客栈暂时沐浴一番。
萧舒苒刚沐浴完,萧家便来人求见。
“大小姐,不是我们不给您筹备粮食,实在是老夫人有令,必须要有萧家萧韵洁小姐的亲笔才能开仓。”说话者是潍城中萧家产业的负责人李力。
听这话萧舒苒便知道,这又是刘氏在暗中给她使绊子,借此抬高萧韵洁的身份。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为难你,不过带我去我家粮仓看看,却是可以的吧。”
一路不通,只有换一条路走。
李力心想只是带去看看,并没有违背老夫人的命令,也无伤大雅,便点头答应。
粮仓中屯着大量的粮食,足以让灾区的人渡过此处难关,萧舒苒很满意。
“辛苦你了,来人,搬。”素手一挥,仓库外突然涌进大片的人,开始搬着粮食。
李力被突然发生的事情惊住,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回神阻止时,粮食已经被搬出了仓库。
“大小姐,你这……”还未等她说完话,萧舒苒抽出袖中匕首,直抵其心口。
“记住,萧家只有我一个大小姐,我动我自家的东西,天经地义,若是有人找你问罪,大可把今日我的话原封不动转告。”
等她这次回去,也该好好着手收拾家里那些蛀虫了。
成功拿到粮食的萧舒苒,把粮食交给周亦宸后便提出告辞。
既然灾区那边有周亦淮和萧韵洁,基本也稳定下来她再去也没什么意义,她也不想去看见周记淮,倒不如直接回去。
“殿下派人把粮食安全运至即可,如今灾情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他国耳目,想来如今朝堂上争端异常,若是殿下能与我一同回去,便能在皇上面前再立一功。”
前世在水灾之后,北域国便受到周遭国的虎视眈眈。
经历过之前的事情之后,周亦宸对萧舒苒的能力很是认可。
“这也是你夜观天象所得?有机会可真的要拜访一番你的师傅,能教出如此徒弟之人,必定不凡。”
话语中带着丝丝试探,萧舒苒回答滴水不漏。
“若有机会,必定如殿下之愿。”嘴上这样说,心里诽腹,要是被大皇子知道清封居士和他关系,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因为周亦宸自小就没见过他的母亲,甚至皇上下令,不准任何人向他提起其母亲之事,所以这些年,周亦宸根本不知道,他一直认为已经去世的母亲还活着。
两人回程皆是快马加鞭,萧舒苒一回家便被母亲郑氏在门口拦住。
“快让母亲看看,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瘦,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真是辛苦你了。”话语里全是关心,浓浓的母爱,让萧舒苒湿了眼。
反手握住郑氏的手“母亲,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也不会让你们有事的,以前都是你护着我,如今我来护你们,我们先进去吧,想必有人是等着我的。”
郑舒玥站在门口,不仅是为了迎接萧舒苒,也是想给萧舒苒提个醒,殊不知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
让叶琪把母亲送回院子,萧舒苒带着叶莞往明安堂而去。
“拜见祖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不等刘氏开口,便站定。
见状,刘氏越发生气,手上握着的梨花木手杖发出重重响声。
“潍城之事,可是你干的?”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回禀祖母,我正要与你禀告此事,潍城主事李力,不具慧眼,目光短暂,无法行使潍城事务,我已经换了人去,祖母不必担心会耽搁事务。”
有些消息,萧舒苒相信他们还不知道,倒不妨直接告知。
一旁的萧锡予看着出去一趟便变得不一样的萧舒苒,吃惊之余也是心惊胆战。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私下做这种事,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刘氏一听萧舒苒竟然直接把她安排的人都换了,如此速度,就算是她此刻反悔都是没有任何用的,越发生气的提着手杖就要对萧舒苒打去。
萧舒苒不躲不闪,还顺便拦住激动的萧锡予。“祖母若是觉得我们萧家不需要遵循嫡庶之别,身份之贵,便大可打下来,传出去的可是整个侯府的笑话。”
最终,这手杖并没有落在萧舒苒的身上,刘氏倒是被气得大口喘气。
“我是侯府嫡女,自然事事以侯府脸面为上,祖母以为一个连尊卑都无法分辨的人,如何能打理好我们侯府的事务?若此时不换了他,日后出事,是祖母你负责还是由整个侯府承担?”
言语犀利,让刘氏完全接不上,她可真的没想到,萧舒苒不过一个山野丫头,竟然懂这么多的事情,看来清封居士果然不同凡响。
“好,好,很好,这样说来,这件事你倒是做得很对,没愧对你师傅的教导,侯府的养育,这些时日你也奔波操劳了,回自己院子里好好休息,我也累了,都散了吧。”
明安堂的人慢慢散去,萧舒苒和萧锡予最先带人离开,刘涵却留了下来。
“母亲,我们就这样让这个死丫头把我们安排的人换了吗?那潍城虽然不大,但每年利润可观,你看我们要不要再派人去?”刘涵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刘氏沉默,刘涵继续说:“母亲,你说这死丫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总感觉她对我们有着不小的敌意。说不定这次赈灾就是为了拔除潍城我们的人。”
这一猜想一出来,如同给两人当头棒喝。如果说这一切真的是萧舒苒一早就计划好的,那这个计划,实在是太精密了。
“不行,这个人不能继续留在侯府,得找个机会把她送走,或者直接除掉她。”
回到院子的萧舒苒,看见着急在院中徘徊的郑舒玥,明安堂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了她的。
“母亲大可放心,他们暂时不敢对我做什么,有些事,我们越退让,他们的胃口也会更大,填不饱的。”
对于刘氏那群人的狼子野心,在前世,萧舒苒已经尝了个遍,那种痛,到今日回想起来,依旧是入骨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