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的,墨弦有点拿不准墨霓裳的意思,原著的墨霓裳给人的感觉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心狠手辣,包括她看书的时候脑补的都是一个阴郁黑暗的女子,可现在……墨弦看着墨霓裳满面的期许,突然有点动摇。
墨霓裳怎么会是带着点天真的模样?还是以她那个朋友的脸作这幅表情……
“姐姐为什么看着我发愣啊?”墨霓裳把衣服拿了过来,坐在板凳上问她,“姐姐在想什么?可是嫌这衣服不好看?”
墨弦摇头,“不,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妹妹了。”
突然有点下不了手。
“那姐姐便收下这衣服吧,待会珠儿会给你送过去的。”墨霓裳突然又笑了,丝毫没有一点私底下时的模样,“姐姐喜欢就好。”
墨弦嘴角也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
“对了。”墨霓裳问,“姐姐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要同我交代?”
“没有。”墨弦说,“就是想着都路过了,便来看看你。”
这话本是墨弦随口搪塞之语,谁知墨霓裳闻言眼眶里竟然聚涌起了泪珠,她垂下眸,眼泪便像珍珠一般滑落进了衣襟。
墨弦:“??”
这眼泪大可不必说来就来?我可没把你怎么样!
“姐姐终于原谅我了?”墨霓裳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她眼眶周围都泛着红,“院子这事,属实是父亲所换,并非我所意……我也不知姐姐这么久了还在记挂这事……”
墨弦还没来得及表达什么,就又听墨霓裳疯狂输出,一直在那里很是哀伤的吧啦吧啦:“我原以为姐姐今日来了,便是原谅我了,谁知姐姐竟然还是不理我,竟还要我的衣服……”
墨弦全程问号脸,我坐在这也没多久啊,你怎么就哭得这么伤心?再说了,衣服不是你要给我的吗??!
她正要反驳就只听一声怒喝:“弦儿!”
一道中气十足的浑厚声音传来,墨弦一听便知那是墨父,她恍然大悟,原来墨霓裳是为了这?
“你把霓裳怎么了?”墨父不分青红皂白走上来便扣锅,“你身为长女怎么能如此没有宽宏的肚量?”
墨弦:“……”
这帽子扣得好熟练,没少栽赃陷害人吧。
而墨霓裳还在那嘤嘤嘤,见墨父来了,又看似不经意的添了一把火,“父亲,这不关姐姐的事,霓裳只是想到了一些悲伤的事罢了……”
墨弦:“…………”
您这演技生在现代可以去拿个奥斯卡了,放在闺阁里简直是耽误你日后发展!
她越想越气,那张脸带给她的不忍心已经烟消云散,墨弦深呼吸口气,当着墨父的面便掀桌而起,桌子上的茶点倒了墨霓裳一身,墨弦声音微沉,“你他妈没演够是吧?”
墨父瞬间皱起眉毛,怒喝一声:“墨弦!”
墨弦会听他的话就有鬼了,她本来就只是想看看女主长毛样,日后也好分辨,谁知墨霓裳给来了这么一出栽赃陷害,简直败光她对女主的好感度!
“你踏马神经病吧?我说要和你抢东西了吗你就乱给我加戏?看见你父亲一来就给我头上扣锅?”墨弦踢开桌子,在墨父还没反应过来前一把拽住墨霓裳的衣襟,“我呸,我告诉你,别想陷害我!我告诉你,我不稀罕和你们一起,更不想抢你们东西!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谁知到你给我来这么一出?”
墨霓裳显然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硬刚,愣了愣,随即奋力开始从她手里夺回自己的衣襟,轻声细语的:“…姐姐……”
“姐你麻痹!”墨弦骂道,骂完又抬手扇了她一巴掌,墨霓裳娇嫩美丽的脸上便立即出现红印,“以后再敢往我头上乱扣帽子我就告诉你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墨霓裳本是只想故技重施的演一演来让墨父对墨弦的厌恶加重,谁知墨弦直接硬刚,不再像往日那般忍气吞声,还打了她一巴掌!
这下她也激出了真火,开始和墨弦扭打起来,尖叫:“墨弦你敢打我的脸!!”
墨弦一把扯过她的发髻,只见墨霓裳精致的发型瞬间散成一团,她呸了一声,“打脸?我今天还不止要打你脸,我还要抽你!”
“呀啊!!”墨霓裳从嗓子里憋出一句不似人话的声儿,努力的在墨弦身上又拧又掐,“你有病吧!!放开我!!”
墨弦从腰间抽出鞭子,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上了她的身似的,原主的新仇旧恨一起算,她鞭法极快的在墨霓裳身上抽出红痕,“叫你tmd冤枉我!!”
几鞭子下去便是皮开肉绽,墨霓裳奋起反抗,手边抓到了一个类似于茶杯的东西便向墨弦砸去,谁知跟鬼上身似的墨弦居然躲过了那茶盏,茶盏呈弧状抛出径直砸向没回过神来的墨父——
整个阁楼里的丫鬟发出了尖叫:“啊啊——!”
墨霓裳呆了。
而墨弦看着额头一行血迹流下的墨父,停了鞭子,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句幸灾乐祸的话:“你这砸的有点偏啊!”
墨弦丝毫不怕,墨霓裳却不是,她顾不得身上的伤,立刻便跪了下来,“父亲对不起!”
墨父额头青筋暴露,鲜血仍然在流,他终于回过神来,怒喝道,“都给我住手!!”
墨弦冷哼一声,看见墨父这样,气也消了不少,便扔下了鞭子。
一刻钟后,墨家祠堂。
墨弦和墨霓裳纷纷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而一旁是拿着木板的墨父,他额头上的伤已经被包好了白纱布,现在正满脸黑沉的盯着自己生的这两个女儿。
墨霓裳哭的梨花带雨,时不时哽咽两下,显得可怜无助又弱小,“父亲,霓裳不是故意的,都怪姐姐……”
墨弦跪得笔直,闻言冷哼一声,“现在怎么不说是你的错了?谁让你先陷害我?”
“住口!”墨父的情绪终于找到爆发点,他一板子打在墨弦背上,“你还敢说话!”
墨弦痛哼一声,眼神阴森的盯着墨父,“我凭什么不能说话,本就不是我的错!”
她是现代人,骨子里刻着的叛逆和天生反骨可一点都不受这里的影响。
墨父又是一板子下去,他咬牙,“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刁蛮还不听话!我是为你错吗?我是为你好!”
墨弦这次没有口吐脏话,而是继而看着墨父,“听话听话?!狗才会听话!在这个地方听你们的话那就只有沦为权利牺牲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