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三中，高三十五班，最后一排。
“啪”地一声响，后背传来的震动，让张阳一下子醒来，坐直了身体。
“死胖子，别人上课睡觉都是偷偷摸摸，你用脸砸桌子是几个意思？”同桌何大伟幸灾乐祸地说道。
张阳有些茫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讲桌后面，数学老师赵希儒有些无奈的神情：“以后我的课，困了随时站起来醒醒神。”
张阳感动地朝赵希儒点点头，他虽然头受过伤，脑子不太灵光，但谁真心对他好，他还是拎得清的。
此时全班同学有人在窃笑，也有人暗暗鄙夷，觉得张阳是在哗众取宠，故意利用别人的同情心理。
何大伟有些嫉妒地小声说道：“老赵对你真好，这是在关照智障儿童吗？”
张阳心说你个全年级倒数第二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还是全年级倒数第一呢，我说你什么了吗？我骄傲了吗？做人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你简直愧对全年级倒数第二这个称号！
自动直接过滤了对自己不友好的言语，张阳开始思考刚才发生的状况。
张阳记得很清楚，他本来并不困，但是刚刚他隐约听到一声：大师系统绑定……然后他就直接晕倒了。
好吧，何大伟说的他刚才用脸砸桌子，估计就是这么来的。
这时张阳的脑海中，诡异地弹出了一个对话框：是否接受高中数学老师赵希儒的指导？
张阳下意识地就选了“接受”，瞬间他的脑海里就闪过一行行好像弹幕的文字。
“得到高中数学老师赵希儒的指导，数学熟练度+1。”
“得到高中数学老师赵希儒的指导，数学熟练度+1。”
……
张阳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赵希儒不断一张一合的嘴，只要老赵不断地讲课，他脑海里的弹幕就不断地闪过，数学熟练度也在不断地提升中。
张阳的心里微微一跳，一边听课，一边低头翻起了数学课本，脑海中一行行的弹幕突然变了。
“得到高中数学老师赵希儒的指导，数学熟练度+2。”
“得到高中数学老师赵希儒的指导，数学熟练度+2。”
……
张阳手一抖，差点儿把课本给扔出去。
我去！连听加看，这样效果就翻倍了？那我翻翻翻……很快，张阳就把高中四本数学书以及一大堆的习题集，全部翻了一遍，数学熟练度直接飙升到95％。
至于为什么数学熟练度到95％就不再增加了……冷静分析一波，或许是因为，老赵的教学水平上限就是这么多？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张阳受伤以来，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听懂了老师讲课的内容，而且所有的数学知识都明明白白地在脑海里。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冷静！
张阳在这一刻展现出强大的心态，就像他能自动过滤那些对自己不友好的言语和行为一样，他一瞬间就冷静下来，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脑海中。这时张阳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面板，上面有很多标签，类似于网游里的技能。
高中语文：熟练度20％。
高中数学：熟练度42％。（持续增加中……）
高中英语：熟练度0.1％。
高中物理：熟练度3％。
高中化学：熟练度2％。
……
张阳露出尴尬的笑容，他也第一次直观地知道，自己的成绩到底有多烂。
除了学业以外，其他各种五花八门的技能也有很多，甚至连吹口哨的技能都有，但熟练度无一例外都没有超过20％……好吧，他简直一无是处。
除了技能，个人属性里也另有玄机。
张阳用意念查看，发现里面竟然有海量的数据，从身高、体重，到血脂、尿酸，一切的身体数据应有尽有，都不用去医院做体检了。甚至连体能、寿命、幸运等不可能用医学手段检测出来的东西，都有明确的数值。
体能：10。
幸运：11。
寿命：20岁（2020年12月3日23：35：05）。
【严重警告：宿主脑中有一块淤血（0.98cm3），严重危及宿主寿命值，请宿主务必尽快升级【炼气】技能到宗师境界，解除生命威胁。】
……
张阳顿时瞪大了眼睛，震惊的无以复加！
两年前张阳出车祸的时候，脑子里有一小块淤血压迫了神经中枢，因为手术的存活率几乎为零，最后家人为他选择了保守治疗——也就是维持现状。
从此张阳不光智力停止发育，还变得反应迟钝，身体平衡能力差，甚至稍微运动的激烈一点，大脑就会因为缺氧而犯迷糊，体重更是不受控制地疯长，以至于张阳变成300斤的大胖子。
体重不受控制的直接结果，就是三高，然后进一步加重大脑的负担，终有一天会造成不可逆的脑缺氧，然后……死亡！
看到系统警告以后，张阳反而冷静下来，既然知道了自己还有一年多的寿命，又知道如何拯救自己的生命，那就干呗！马上去全市最好的书店，把所有炼气的书都扫一遍——至于什么是炼气的书，去了再说。
一念及此，张阳立马站起来就要走。
“张阳，别捣乱，回去坐好。”赵希儒严肃地说道。
张阳：？？？
原来这时老赵已经讲完了课，换了一张随堂习题的幻灯片，正在问大家谁愿意上来“露一手”呢，刚好张阳站起来就往前走，直接就让老赵误会了。
老赵讲课的习惯，前半小时讲课，后十五分钟随堂习题。一般是十题，前五题是基础知识，后五题开始拔高，尤其是最后一两题，难度简直上天，全班数学成绩最好的学委杨思文和数学科代表陈凯，都很少能做出来。
一般这样“露一手”的机会，都是给成绩中等的学数学积极分子，至于张阳这样全年级倒数第一的选手，老赵叫他上来就纯粹是打击他的积极性了。
张阳也没心思争这个，他现在就想赶紧去市里的大书店刷熟练度。
不过，也不急这几分钟，老赵对他很好，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反正也快下课了。
然而张阳刚要回座位，忽然陈凯大声说道：“胖子，赶紧滚回你的座位上去，年级倒数第一就玩你的脸砸桌子好了，别出来丢人显眼，你数学考过两位数的分数吗？”
说完，陈凯偷看了杨思文一眼，却见杨思文已经在本子上解幻灯片的题了，压根儿就没理他，陈凯顿时有些失望，狠狠地瞪了张阳一眼，仿佛一切都是张阳的罪过。
周围笑声一片，张阳却愣了，他没想到陈凯会突然站起来踩他，两人之间根本毫无交集好吗。你一口一个胖子，咱俩有那么熟吗？
这时，窃窃私语也变成了嗡嗡地议论声。
“傻子都会抢答了，这是要打我们正常人的脸吗？”
“死胖子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老老实实用脸砸桌子不好吗？”
“死胖子就是要上台表演脸砸黑板，你不服？”
“赵老师，您就给张阳一次机会呗，可不能打击他的学习积极性啊。”
最后一句是何大伟说的。
老赵的脸色越发难堪起来，刚要说话，张阳忽然开口了。
本来张阳是能自动过滤那些对自己不友好的言论，甚至行动，但这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并不是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软弱可欺。而且老赵一直很关照张阳，张阳也绝不能让老赵丢这个脸。
像何大伟这样全年级倒数第二的选手，张阳根本不屑于踩，要玩就玩一把大的。
于是张阳也不回座位了，直接一指黑板，对刚才带头喷他的陈凯说道：“有胆量比试比试吗？就比谁做得快、对的多。我们打个赌，输了的人要叫赢了的人一声爸爸。”
刹那间，全班一片寂静，连老赵都懵逼了……张阳这是失心疯了吗？是谁给你的勇气能赢过数学科代表的？梁静茹吗？你的数学成绩只有人家的零头啊！
然而，老赵现在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陈凯已经直接上台去了——不过让陈凯遗憾的是，杨思文依旧没抬头看他一眼。
张阳微微一笑，心说哥们儿95％的数学熟练度，难道还干不过你吗？自动过滤掉那些窃窃私语，张阳上台拿起粉笔就写，刷刷刷……几分钟就把十道题全部解出来了。
而这个时候，陈凯还看着幻灯片上的第九题冥思苦想呢。
张阳丢下粉笔，胖手在陈凯的衣服上抹了两下，说道：“儿子，爸爸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陈凯：？？？
下面的杨思文顿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