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弟子的尖叫声将正在打瞌睡的执事长老惊醒过来。
执事长老东张西望一番后,看到只有唐云和苏轻语,无奈道:“苏轻语你不去练功,跑到我百草堂来干嘛?吓我一跳。”
苏轻语指了指唐云,说道:“陪他来取药。”
这个执事长老名叫安东海,安东海看向唐云,眉头一皱,心道一个傻子跑来取什么药?瞎搞胡搞。
不过唐云毕竟是门主的儿子,安东海也不能胡乱跟着那些弟子称呼唐云傻子什么的,这是对门主的不敬。于是安东海耐着性子向唐云问道:“唐云,你来取什么药?”
唐云也不理他,随意地看了起来,苏轻语不知道唐云在搞什么鬼,就在一旁看着。但是安东海在心里不由得鄙视起来,傻子就是傻子,然后又转头看向苏轻语,苏轻语只是摇头不语。
等到安东海感到有些不耐烦之际,唐云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我的大五明野狼毒,神明度命丸都研究的怎么样了?”
虽然苏轻语不知道唐云在说什么,但是安东海听完后,身体却轻轻一颤,惊道:“你说的是那七张药方上的药?这么说那药方真的是你送来的?”
“不可能,不可能,那些药就是药堂的几位长老都弄不明白,怎么可能是你送来的?”安东海马上又自我否决道。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们弄不明白也只能说明你们是废物而已。”唐云坐在椅子上,斜睨着眼说道。
那两名执事弟子见到唐云如此目中无人,皆是怒目圆睁,要不是有人在场,早就冲上去好好教训唐云一番了。
苏轻语也面露古怪,忍着笑意,只觉得颇为有趣。
安东海更是气结,喝道:“狂妄!”
“呵,并非我狂妄,只是药道浩瀚如海,需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罢了。”唐云轻笑道,完全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模样。
苏轻语看着唐云少年老成的模样,忍俊不禁。
“好大的口气!”突然一声暴喝从草堂里面的院子里传了出来,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掀开草帘走了过来。
“吴长老。”安东海见到这老者赶紧见过。
吴长老也不理他,而是看向唐云,说道:“老夫岂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但是还轮不到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说。唐门主是何等英雄,没想到生了这么个狂妄自大的儿子。”
“哈哈。”唐云不怒反笑,大声说道:“我狂妄不狂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你们拿了我的药方,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你凭什么说那七张药方就是你的?就凭你,谁不知道门主的儿子心智不全,也能写得出药方?真是贻笑大方!”吴长老冷哼一声。
“蜥蜴二枚,蜈蚣二枚,地胆五十枚,巴豆一两十八铢,甘遂一两六铢,芍药,虎骨各一两半……”唐云当下将其中一张药方上所列之药报了出来,说完,看向吴长老,似笑非笑,“怎么样?吴长老我说的可有遗漏?”
吴长老听完整个人都震惊了,不可置信道:“那药方真的是你的?”
其实吴长老心里已经相信一半了,只是依旧觉得有些不真实。那七张药方乃出自药门,而药门又是唐门的死对头,一个制毒,一个解毒,可谓水火不相容,现在能得到药门的药方,其价值之大不可估量。
唐云其实对那七张方子并不在意,流传出去未必不是件好事,现在各门派都是敝帚自珍,很多东西就是因为不轻易相传,最后都流失了。之所以一再提起药方,不过是以退为进之法,取到药才是唐云现在的根本大事。
“自然是我的,吴长老如果喜欢,药方留给你也无妨。“唐云看着震惊中的吴长老说道。
说罢,又转向安东海,道:“执事长老现在是不是可以帮我把药抓了?”
安东海此刻也处在震惊之中,听到唐云说让他抓药,不禁把目光投向了吴长老。
吴长老沉默半晌轻轻点点头,安东海这才转身准备抓药。
就在安东海准备抓药的时候,百草堂内院里又传来一道声音:“不能抓!”
不能抓!
唐云听到这句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道百草堂里怎么尽出老顽固?
只见又有一位老者从里院走了出来,冲着吴长老说道:“老吴,你糊涂啊,就算药方是他送来的,也不能说明他就懂那些药的药性啊,那些药不少都是有剧毒的,你给他抓去,到时候害了他,你我可都是难辞其咎啊。”
这走出来的是陈长老,和吴长老在唐门并称陈吴二老,皆是精研药道,唐门有一半的药都是出自两人之手,也算得上是元老级的人物了。
“唐门每位弟子都会上基本的药理课,哪些药有毒,哪些药没毒,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就不劳陈长老费心了。”
唐云见这陈长老一副为自己好的模样,暗感好笑。说我不懂药性?老子玩药的时候,你个老小子还没出生呢。
陈长老闻言,眼睛一瞪,喝道:“唐云,不得胡闹,你上课是什么状态难道以为我心里没数吗?”
“呵,都说陈长老是剑南道的药道泰斗,陈吴二老更是与药门各占药道的半壁江山,我还以为陈长老眼力会很棒呢,原来跟一般人也没什么区别。”唐云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两根手指来回点着桌子,不屑地说道。
这是已经用烂的了激将法,明眼人都知道唐云这是在激将了,偏偏这陈长老还很受不得这样的激将,特别是看到唐云那副不屑的模样,差点让陈长老暴跳如雷。
“这么说你是认为老夫看你看走眼了?”
“正是,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以貌取人这是病,得治!”唐云陡然站了起来,将声音提高了八度。
“好好好,那倒是要看看老夫是不是看走眼了。”陈长老气极而笑,“如果不是,就算你是门主的儿子,光是辱骂长老这条,也要将你按照门规处置,严惩不贷!”
唐云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陈长老瞥了一眼唐云,道:“既然你说你上过药理课,那么老夫就考考你,你可敢答?”
“有何不敢?但问无妨!”唐云笑了。
又是玉楼花似雪,妙手回春鬼见愁。
世人都知道玉楼之名,却不知玉楼姓孙,乃是医圣孙思邈的后人。陈长老要考究唐云药理,这无异于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啊。
“那老夫且问你甘遂的药理,你可知道?”
哈,这也太简单了吧,瞧不起我?唐云心里一阵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