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也知道这一出,那天与马老财定好契后,马老财为讨好刘武,还跟他说他还有五千亩稻没收,实在找不到人,不收也糟蹋了,如果刘武能收,收多少都由他处置。
“可你不是算好了时间了。”
刘武点头,“话是这样说,可现在已是十月下旬了,时间也不多了,而且这一路上看来来,倭患比我想像的要严重得多了,农民逃离的很多,也不知道去了能找到多少人帮手,我们得快点赶过去才行,过了这么久不知道那庄稼没收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想到粮食可能被糟蹋,谁心中都不忍。
巴特立刻着急上火,“这可是大事,没粮食就要挨饿呢,我们休息下,不用等天亮立刻赶路。”
刘武点头,“但是这些都冶根不冶本,不除倭患是不行的。”
巴特沉默了,那倭寇可不是那么好除了,以前在纳特船上,那百十来人水手已经是他能面对的最大极限了,现在突面说要跟着不计其数成团成伙来去飘忽不定武士,甚至是带有火器亡命之徒,那对他来说难度大了点。
刘武理解巴特的心里。
“你别着急,肯定不是正面去打杀,要想办法。”
巴特表面点头,心里依旧没底。
马儿慢慢吃草,两人在火堆旁,裹紧棉衣卧着休息。
夜里山林充满各种夜行动物发生的窸窣声和怪声。
“那个鬼叫声是?”巴特忍不住了。
“那是猫头鹰。”
“终于知道大名鼎鼎的猫头鹰了。”
巴特心下释然。
刘武眯着眼养神,特种兵王经历和天生超群的听力让他可以听到各种响声,其中不乏有靠近悄悄伏击的狼群,他也没睁眼,“人远比动物恐怖。”
巴特还不知道这些,他也不想说出来吓到巴特,狼得聪明,他一看到你们慌张了一定会进攻。
那是最坏的情况,它们可能会咬死马匹。
糟糕,马骚动起来了,企图挣脱缰绳。
“怎么了。”巴特猛的坐起来。
没办法了,眼下没有称手的武器,那只能试下了,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紧握在手里。
“狼!”巴特带着哭音,手颤抖的指着。
就在他们身后有一个斜坡,黑黝黝的一片陆陆续续钻出几对青幽幽的眼睛。
“冷静!”刘武声音不太但很有压制性。
巴特安静下来,也停止了颤抖,但仍然不敢动。
突然见刘武手一扬,快得巴特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
然后听见“嗷”的一声野兽声,巴特寻声音而去,只见一个黑影扑腾声倒了下来,原来在他没注意时已有狼悄悄靠近了。
只是刘武是怎么打到那狼的,不待他开口,刘武冷冷的声音己经传来,“快捡石子,要多。”
巴特立刻领会了。
马还在不安的闹腾着,巴特趴地上快速的捡石子,他来不及用眼睛看清楚,用手在地上摸索着,摸着就是了,手上传来不明的剧痛也仿佛没感受到了。
刘武站着一手拿石子一手如手枪发射子弹一样用力把它们投射出去。
一声一声的嗷叫声传来,一直机械性摸石子的巴特不由得抬起头去看,只见那狼群早进攻过来,“嚓嚓”而来,但跑到半途就途发出惨叫,呯的一声摔倒在地,有的倒下再爬起来再进攻,再被打到,刘武就如一稳定的机关枪一样发射子弹,准确命中目标。
狼群一直在进攻却一直在阻止在一个范围外靠近不了。
他不禁惊呆了。
他从没见过某个人能像刘武一样。有这样的臂力眼力,更不可能有人像他这样惊人的反应能力和冷静性,如果在纳特号上的他表现武功高强是以一敌百,那么在这里他表现是万中无一,他简直不像是真人!
“石子。”
刘武的声音再度传来,丝毫没有喘气或是抖动。
巴特恍如梦中惊醒,他立刻重扑回地上找石子,附近的石子没有了,他就跑到旁边去找,甚至拿着衣服盛好拿过来。
刘武一直不间断的朝狼群扔着石子,“嗷嗷”声此起彼伏,渐渐的没了声响。
狼群停止了进攻了吗?
寒风中,巴特却是满头大汗,他望向刘武,却见刘武依旧保持着刚刚的恣势,稳扎马歩,身体往前倾,两手微伸着,一阵冷风刮来,巴特觉得背脊那汗水结冰了一般一阵彻骨寒意。
“刀!”
徒然刘武微微提高的声音传来。
他整个人几乎是往后倒去,跪那地上从行李包中拿出那短刀,来不及脱鞘就又踉踉跄跄往刘武那倒去递给他。
刘武伸手准确的握住刀鞘,下一秒他已经拿好了短刀,刀鞘什么时候脱的他已驭经忘了看了。
只见一阵比刚才更快速的“嚓嚓”声过来,只见一头比体型更大通体灰亮的狼冲了过来。
马咴咴叫得更利害了。
头狼!
巴特下意识用手掩头往后倒下去,倒到地上时见那狼在一丈开外就一跃而起,而刘武不但没避,反而拿刀向上迎去。
一切而一瞬间,那狼张大口,刘武的刀正好伸入其间,在其两颊一划而过,那是何其快速又准确的动作。
那狼发出受伤吼叫声,跳到一旁,嘴用全是血,刘武从脸到脖处还有两手上也有血,不过是狼嘴上喷过来的。
那狼嘶着嘴,刘武知道它受伤了,不进攻,回去也会被狼群里其它狼咬死了。
接下来将会是最后一击。
出于对战士——没错,在他心中这头狼也是战士为了自已为了全群一直在不息战斗至死的战士,他会一刀毙命,不让它受过多痛苦。
果然那狼再次一跃而起,这次更高更快速,刘武微微屈膝,接着手拿刀一扫,那狼被他的刀一带,整个身体都往旁边飞去,脖子处喷出了深红如墨的血。
一声无比沉重的“呯”。
结束了。
巴特觉得他眼中渗出咸咸的水流到他微张着的嘴唇边。
也不知那是汗水还是泪水。
之前被石子击中的狼,有的还以起来负伤而逃,而有的已经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