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欢跪坐在地上,弄了一个加了一些盐和糖的碗,把男人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抬高了头,动作粗鲁地掰开男子的下巴,强行将盐糖水灌进了他的嘴里。
此时她有些心虚,希望能有点用,毕竟这不是现代,没有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就只能这样了。
紧接着,苏意欢将刚刚擦拭男人身体的毛巾,团成球强硬地塞到了男人嘴里,定了定神,把男人重新平躺放在地上,伸手褪去他的所有衣衫,漏出血呼啦的肉肉。
苏意欢整整换了三盆水,才把男人身上的伤口,和脸上擦干净。
看到那张四四方方,满是刚毅的脸,苏意欢有些意外,“想不到这个男人还长得挺好看的。”
男人身上的伤看起来很多,大多都只是被老虎抓的,只有一道在肩膀上的伤口比较深,是利剑所赐予的,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感染发炎的。
可家里根本没有药,这该怎么办?
算了,苏意欢再次配了一碗高浓度的盐水,反复清洗了男人的伤口,伤口大的地方还用手揉搓着反复冲洗干净,伸手把衣服上别着的针线取了下来。
男人一直没有动,但是紧握的双拳跟额上渗出的汗水出卖了他忍受的有多痛苦。
苏意欢二话没说,一把将针完成弓子,照着男人伤口扎了下去,顺着伤口另一侧又拔了出来,用线打上死结之后又开始扎第二针……
男人感觉到苏意欢的动作冷哼一声,瞬间清醒过来。
抓住时机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趁着苏意欢准备施针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反应苏意欢的手腕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扣住!
一把掏出塞在嘴里的布,警惕地开口道:“谁派你来的?”
她下意识要挣脱,可白天逃亡生涯已经将她的体力用尽,加上对方力量实在太大,不仅没有挣脱开,反而被其反手压在身上。
她开口叫道:“放开姐!”
一个翻转,苏意欢整个人转了过来,仰面平躺在地上,撞入眼帘的是一双英俊却冰冷的双眸。
她还没还得及仔细端详,男人再次扣紧了她手腕,另一只手锁死死则住她的咽喉,释放出周身的冰冷气息:“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苏意欢被禁锢的不能动弹,心里暗骂了一句,好心喂了狗。
此刻的那个男人完全不像是一个重伤之人,身上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犹如神邸般让人不忍直视。
男子见苏意欢闭口不答,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更用力地锁住她的咽喉:“说话!”
“姐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咳咳……”苏意欢觉得自己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几乎要昏厥。
男人微微蹙眉没有接话,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是在思索她说话的真实性,手上的力度微微减轻了些。
“我们没有恶意的,你要相信我。”苏意欢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放低了姿态求饶道。
男人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双眸迅速释放彻骨的寒气,冷哼一声,“你刚还想给我扎针,那叫救我?”
见她不说话,男人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冷漠地开口道:“你是来杀我的,谁派你来的?”
苏意欢翻了一个白眼,怒吼了一声,“你肩膀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我不给你缝上,伤口怎么愈合,而且我想杀你,刚你昏迷的时候我有的是机会下手解决了你,还用等你醒?”
苏意欢在现代也是特工界的翘楚,谁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的,也养成了一些骄纵的性格,这脾气一上来,脸自己都害怕。
“你……找死!”男人再度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哼!”
这回苏意欢也不在坐以待毙,用手往他胳膊里的伤口扣了进去……
本就满身伤口、失血过多的男人,伤口再度被人撕裂,钻心的疼瞬间席卷四肢百骸,桎梏苏意欢的手也疼的颤抖。
苏意欢见时机差不多了,一脚踹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就你现在这软脚虾的样子,能吓唬得了谁?”
男人刚刚的动作已经用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听到女孩这么猖狂的声音,眼神空洞的看向天空。
“要不是姐心眼好救了你,你早跟阎王肩并肩,一起飞上天了!”
苏意欢霸气的开口道,再次取下身上别着的针线。
要缝合伤口,就要高度认真了,眼下没有麻药,于是眼睛眨也不眨直接给男人来了一针。
男人瞬间动弹不得,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人,嘴角抽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莫名地觉得这个女人很熟悉。
苏意欢麻溜地一边清洗着伤口,一边缝合伤口,没有现代医用的盲肠线,随意的拿出日常用的棉线!
缝合好的伤口再次用浓盐水反复冲洗,前胸的,后背的,胳膊的,大腿的,身上数不清的伤口一一被处理好。
而男人,只是双眼猩红、青筋暴起、一眨不眨地地盯着她看,全程没有发一点声音。
苏意欢此刻还真挺佩服这个男人的,是条硬汉!
不不不!此时的苏意欢不仅仅的佩服他了,甚至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从颈部往下没有知觉了,不然用盐水清理伤口为啥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苏意欢的速度很快,也就一刻钟左右,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都被缝合好了。
男人则以为这个女人是那个人派来折磨他的,丝丝抗住钻心的疼痛不吭声,本以为女人会说些什么刺激性的话,结果那人真的只是给自己伤口清洗缝合之后就做了包扎!
难道,自己猜错了?男人决定再观察观察。
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挣扎着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身上紧紧缠绕的带着女子体香的布条,心里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对,没错!
家里怎么可能会有现代的医用纱布,只能撕了一件比较新的衣裙,将男人包扎好。
“娘亲,我收拾好了!”这时,楚旭跑了过来,看到男人已经坐了起来,有些怯懦地抓了娘亲的衣角,“叔叔,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