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城内的晋朝士兵,好像比平时守卫更加严了,巡逻士兵也是一天四五次换班,大概时间是子时、卯时、午时、申时、戌时,守城的一批大概有三五十人之多,城内具体情况属下不得而知。”巴鲁也是个巨汉,身高两米左右,体壮人高,站起来比棕熊都要威武雄壮,想来单打独斗时,一个解决三四个不成问题,他就靠在问话男子的右侧,替他挡住烈烈寒风。
“看来城内的守将们可是防着我们呢,这几日城内可以有消息传来?”男子又问。
“不曾。”巴鲁干脆利落的回答,他也是纳闷,情报系统何时这么不好使了,难道有人泄露了消息,或者接头人被抓了,总之什么情况不得而知。
男子不再言语,鹰眸继续看着前方的城墙若有所思。
午夜时分,忽然又下起了大雪,边关的雪好似不要钱一般,寒风中的鹅毛大雪带着冰冷的寒意,缓慢又带着几分潇洒落在地上,头顶的天更黑了,城楼的灯笼依然没有用处,被寒风吹得左右摇摆,将士们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吼声,像极了草原上的孤狼,一声赛过一声的凄厉。
偷袭来的总是措不及防,就在午夜换班时,埋伏在城外的几百人,借着黑夜和寒风暴雪,一点点的窜到了长城楼下。
这些年两军交战,鞑子也学了不少东西,除了云梯外,爬绳也不少,嗖嗖的铁锁穿透寒风紧紧的钉在了墙上。
“什么声音?”今晚是秦云汉在城楼值守,他从小学武,听力极好,即使在这么寒冷的夜里,听到了一丝声响,虽然很轻,但他还是听的清楚。
“这么晚了,也不会有鞑子来,云汉你别这么敏感。”另外一个小伙子,也是军户家里的长子,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的壮实,但人并不是很灵敏,靠的就是一身蛮力,今晚他也在。
“不对,快去通知其他人,有敌来袭。”秦云汉因为紧张而眉头紧皱,他和傅青烟长时间相处,得了许多真传,估计是故事听多了,人更加机警,加之这段日子的紧张局势,让他更加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云汉你胡说什么呢。”胖子伏大虎有些不高兴了,他对这个发小可谓是烦透了,这么黑的天哪来的敌人,这是风声鹤唳的过度了吧。
就在此时,更多的嗖嗖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秦云汉二话不说就是一脚,将七八十公斤的娃一脚踢出了好远。
“啊”的惨叫声,惊醒了四周的人,其他人急忙围上来,举火把的举火把,拉人的拉人,还有紧张的看着城楼下。
偷袭的人没料到会是这个情况,好些已经悬在了半空中,退下去是不可能的,他们咬牙运气很快上了城楼。
敌人来的太突然,没有防备的人被硬生生的勒断了脖子,反应过来的此刻已经刀兵相见了。
“啪”秦云汉趁着混乱放出了信号弹。
寂静的夜里,城楼方向传来三声信号弹的声音,紧接着是鼓声。
“咚咚”急促又回声嘹亮。
“敌袭。”刚刚有了困意的傅青烟,冷不丁的听到了声响,蹭的从炕上起来,急忙喊道。
外屋的几人同样听到了声音,乔羽天对一旁的墨玉道。
“你回去找一批人,负责救治伤患,再分出一些保护城中妇孺,本公子前去一探。”三下五除二套好了衣服,乔羽天没时间拖延,说完就运起轻功撩起门帘飞了出去,嗖嗖几下消失在了黑夜中。
墨玉二话不说也冲了出去。
等傅青烟出来时,屋里没了人,她手持弓弩,头戴狗皮帽,眼睛上戴着护目镜,这是她的劳动成果,此刻顾不得好看不好看,她也充尾随其后冲了出去。
住在边关的人,自然练就了一身处事不惊的本领,听到了传讯声,家中女子带着孩子和老人藏进了防空洞,而男子各个手持长刀、长矛呼啦啦冲了出去。
一时间街上挤满了人,吵吵闹闹的涌向城门去。
偷袭者上达三四百人,各个是偷袭能手,秦云汉手里的长剑沾满了血,有敌人的,也有同胞的。
“速战速决。”领头的男子急忙道。
“是。”数道声音在高墙之上响起,宛如催命符,因为出了突发情况,此战压根没有技术可言,脚踢、拳打,撕咬拉扯,锋利的宝剑有了裂痕,倒地的人不是断了胳臂就是丧了命,厮杀声,喊叫声不绝于耳。
忽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寒风卷起了他的秀发,一双锐利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更加明亮,他看着倒下去的将士们,胸腔激起了熊熊烈火,拔剑飞砍而去,所过之处,哀嚎声不断。
“唰”寒风擦耳飞过,对面的人长期磨练,练就了极强的反应能力,一柄锋利的弯刀险险的削掉了耳边的长发,还未等长发落地,乔羽天反手就是一剑。
“锵”长剑相碰,发出刺耳的铁器声,与此同时,迸裂出几星火花来。
“找死。”男子遇到了劲敌,牙齿一咬,脸颊青筋鼓起,双脚轻点墙壁,就势腾空跃起,弯刀兜头落下。
寒夜清新又冰冷的空气迎面而来,乔羽天还没来得及缓口气时,就又遇到了致命一击。
对自己下死手的男子,凌空一脚最起码得有七八十公斤的重力,这一脚过去,竟将乔羽天踹翻在地。
“咳”狠狠撞在墙壁上的乔羽天,胸腔冷不丁的被撞,瞬间嘴边溢出血来,他还没来的急缓口气,又一击当头而来,他唰的翻滚躲过尖锐的刀锋。
眼前的这个男子身形和体重都比自己还要高大,而且力量和爆发力也是胜他一筹,要不是自己武力好些,恐怕当场就断了气。
男子稳稳得落在地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嘴角一列,张嘴来了句。
“也不过尔尔。”
随后又发起猛攻,乔羽天调整好姿态,积极应战,一躲一闪间,避开了三五次的进攻,偷袭者比他手快心狠,这几招硬生生的将他逼在了墙角处,两人几乎面对面,男子手稍稍快些,弯刀就会划破自己喉咙,当场飞溅三尺高的血来。
“去死吧。”
电光火石间,乔羽天极速后撤,手扶墙壁,腾空飞起。
“呼”偷袭者直觉眼前衣角翻飞,乔羽天已经借力飞向男子头顶,与此同时,临门一脚踹向男子的后背,偷袭者当即倒地,发出一声闷哼,随即弯刀当啷掉地上,前一秒他是那个被逼在墙角等待死神割喉的弱者,但此刻对手逆转困局,手里的长剑早已不见了踪影,仅仅不过一息时间,这么一个动作,快的用放大镜都难以看的清楚,偷袭者连躲都来不及,被乔羽天从身后一脚飞踢,迎面嘭撞倒了墙上的积雪!
幸得城墙厚实,人也不至于从二层高的城楼上掉下去。但偷袭者情况很不好,耳膜震荡,两眼发黑,再强悍都不由眩晕了半息。就在那半息不到的空隙间,乔羽天落地箭步上前,偷袭者只来得及转身抬手格挡,下一秒只觉天旋地转——
乔羽天腾起双腿绞缠到他脖颈上,两人同时失去重心,砰然摔地;那一记教科书般又狠又利落的剪刀脚死死缠在偷袭者咽喉处,颈骨登时发出了清晰的咯咯声!
““谁派你来的?”
“叽里咕噜的话语乔羽天压根就听不清楚 ,偷袭者脸涨得通红发紫,既而发青,手臂、大腿肌肉块块虬结,血管青筋暴起,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双手用力抓挠但无济于事,两人同时卧倒在地时的剪刀脚几乎是无法挣脱的。缺氧造成的窒息令他竭力挣扎,脚尖不停向前蹬,恰好蹬到了城墙,厚实的城墙被撞击发出一下下“咣!咣!”的声。
巴鲁见自己的主子被人反绞,双目瞪的铜铃大,嘴巴发出咯咯声,随即大跨步的而来,吨量级的人物,跑动时发出咚咚声,震的地面抖三抖。
乔羽天眼睛一眯,双脚越发收紧,强迫他整个身体上耸,脚尖便难以再够着城墙:“到底是谁?”
偷袭者血红的眼睛瞪着上空,从咽喉处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来:
“唔唔”
依旧是异邦语,他听的很不是清楚。
“小心”秦云汉看着像小山一般的巴鲁冲着自己的人去,情急之下,一剑砍杀了另一个偷袭者,脚尖轻点,随即奔向巴鲁。
“吼”巴鲁拍的胸脯啪啪响,巨吼声震的天地都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