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司徒缺坐在床边,一只手被我抓在手里。
脑海中蓦然回响那女子说的话,说我真正的归宿就是眼前这个人,吓得触电般弹开手。
他却抿唇一笑,端起床边的药碗,草药的苦涩飘入鼻端,闻这味道,是治发烧的药。
毫无疑问,给我喝的。
我淡淡将他一瞥,默不作声。
对于这个人,除了恨,我无话可说。
哪怕做了个讽刺的梦,听到跟我一样声音的女子说我真正的归宿是他,也无法改变这恨意。
“我不知你的身子骨会这般脆弱,淋这次大雨令你一夜高烧不退,让我很是担心。早知如此,我断然不会让你与我一同淋雨。”
言外之意,我若是身强体壮,就可以淋雨。
心里不觉十分讽刺。
他和景琮相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景琮待我,别说不会让我淋雨,就是喝水都怕我呛到。
心脏被什么扎了一下,痛得抽搐。
景琮。
他被司徒缺害死了。
而此刻,仇人就在我的眼前,我却无法动手,无法为景琮报仇。
谁让我实力太弱,不是他的对手。
眼睑敛下一抹决绝的狠色,我要变强,我要为景琮报仇!
“你怎么了?”司徒缺两指捏着一把匙子停在我的嘴边,鼻端瞟来草药的味道比之前更加浓烈。
他生性多疑,为防他看出什么,我蹙了眉,咳嗽一声,“头痛。”
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头痛。
“高烧一夜,头痛是必然,不过你放心,我熬这药极好,你喝下后,定能很快痊愈。”他自以为是道。
我微一凝神,要想报仇,必须先把身体养好。
低眉分辨药味,确认药里没放异常的药材,这才把药抿了一口。
一口一口,费了好长时间终于把一碗药喝了个干净。
苦味无穷。
“等你好些了,我就带你参观我的城主府。”司徒缺看起来很是高兴。
出乎意料的,从头到尾,他一字不提景琮,许是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手段龌龊,赢得不光彩,说出来丢人现眼。
接下来的几日很平静,平静到听不到任何的风吹草动。
因为他将我关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让我去,我连草都看不到,又如何谈风吹草动。
“吱呀。”
门开了。
不用看,我也知道来人是谁。
除了司徒缺,还能有谁?
“清灵,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司徒缺捧着一个水晶小箱,里面放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琉璃珠,十分漂亮。
自从杀了景琮后,司徒缺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改凶狠的模样,黑衣也换成了与我一般的蓝衣。
我知他是在刻意讨好我,虽不知他讨好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我确定,绝对没有好事。
他这个人,眼里权力的欲望表现得太过强烈,绝非为情所困之人。
司徒缺将水晶箱递给我,我不接。
他二话不说抓起我的手,强塞我手中,“给你的,拿着。”
生怕我会摔了这水晶箱,他杵在我的面前,目光如炬盯着我手里的箱子,“打开看看。”
我不想过早表露出自己对他的敌意,只好顺他的意,取出里面的琉璃珠。
“百年一遇的幻彩琉璃珠,喜欢吗?”司徒缺期待的问我。
色泽纯净,质地乃上上品,绝对价值连城的宝物,收起来,日后拿去当了,说不定能换来一大笔钱。
我敛了神色,把珠子重新放进箱子里。
“不喜欢?”司徒缺有些失望。
想多了。
谁都不会和钱过意不去,我也是。
“不,我喜欢,你如果还有,都给我送来。”